狼亲狈友 第195章

作者:恩顾 标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平步青云 强取豪夺 近代现代

“可是我觉得正经翻译过来还是很好笑啊哈哈哈哈~~”柏为屿没心没肺地抱着肚子爆笑。

弄秧无语:“哦……”

“你看,你这么好的诗,在我这种没文化的土鳖手上多糟蹋!我良心有愧啊。”柏为屿将小册子递给他,然后握着他的右手用力摇撼几下:“找一个懂你的人欣赏吧,我的大文豪!”

不知道对方是一语双关,还是迟钝得没药救,弄秧只当这些话有另一番言外之意,他收回小册子,失望地微笑着行了一个合十礼,“好的,曼谷再见。”

夜间,柏泰然又开始闹,睡前是每天必定要折腾一次的,她翻过来也膈,翻过去也膈,越翻越烦躁,于是嚎啕着开始发脾气,柏为屿哄她,她就抓柏为屿的脸皮,揪着爸爸的眉毛嘶声哭喊:“臭爸爸!我不爱你了——”

柏为屿心疼得直哆嗦,一咬牙,自己动手把夹板拆了。

这下柏泰然舒服了,腿上抹了厚厚一层痱子粉,很快进入梦乡。

柏为屿寻思着段杀回来会跟他较劲,与妈妈一合计,把夹板丢到了屋顶上。果不其然,段杀回来,一看柏泰然恢复自由了,就冲柏为屿吹胡子瞪眼:“你这是第几次了?”

“你一大老爷们,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吧?”柏为屿掰手指算道:“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拆了,也不差这一个礼拜!”

段杀伸手:“夹板交出来。”

“烧掉了。”柏为屿望天。

“明早去找医生重新绑。”段杀没给他商量的余地。

柏为屿叽歪:“就差一个礼拜……”

“要我说几遍才会懂?你这是害她,说不定她以后不能走路,就是差这次一个礼拜,下次一个礼拜!”

柏为屿望天望得脖子都快扭断了,嘴硬:“是是是,段Sir英明神武!”

段杀无奈,轻声关了泰然的门,拉上柏为屿回屋,“伯父说,明天出口部的会议你不要去了。”

“Yes,Sir!”

“他说反正你去也是睡觉。”

柏为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我明天去橡胶园继续写生。”

段杀把他推进卧室里,反手关上门,“你真是笨蛋,什么事一经你的手就糟糕!伯父还让我转告你,真不该生出你这混蛋。”

“谢谢夸奖!”柏为屿猖狂地大笑三声:“我是如此笨蛋又混蛋,你们还扒着我不肯滚蛋!谁是傻瓜蛋啊?”

段杀忍笑不语,揽过他,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柏为屿大咧咧地环抱着对方,小声说:“喂,我有一个去曼谷讲学的机会。”

段杀想也没想:“不许去。”

“一个礼拜只呆两天。鼻涕虫,你别怎么这么霸道!”

“只有两天?”

“对啊,只两天,作客老师,不是全职的。”柏为屿殷切地看着他:“钱没多少,一个月买四趟往返机票都不够,但这个工作能得到很多与曼谷艺术家交流的机会。”

段杀闷闷不乐的:“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反对也没用。”

柏为屿赔笑:“嘿嘿,你把工作都辞了嫁到越南来粘着我,老公我总要对你负责嘛,你如果强烈反对,我就不去了。”

“那我强烈反对。”

“反对无效!”柏为屿出尔反尔。

“你前一秒还说对我负责,怎么说话跟放屁似的?”

柏为屿模拟放屁声:“噗——”

段杀再一次确认:“一个礼拜只有两天?两天两夜?四十八小时?”

“咳!”柏为屿贼眉鼠眼地偷看他的脸色:“两天三夜吧,也许有时候还会加课,但肯定不会很频繁。”

段杀忧伤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忍痛道:“去吧,只要你高兴。”

柏为屿扭动着,羞涩地腼腆地扭捏地在段杀的脸上印下一串吻,嗲声说:“段大哥~你真好,咪啾咪啾!”

段杀走进卧室连带的洗手间里,拿过牙杯,顺口问:“那本情书还给别人没有?”

洗脸台前的空间十分狭窄,柏为屿挤到段杀身边,也拿过牙杯开始刷牙,贱兮兮地耸肩:“不还不行啊?要你管!”

段杀气定神闲地搁下牙杯,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将他摁在洗脸台上:“到底还了没有?”

“就不还,气死你个醋坛子!呸呸呸!”柏为屿扭过脸喷他一脸牙膏沫。

“你这二百五……”段杀躲避不及,哭笑不得地捞过毛巾囫囵一抹脸,又一抹柏为屿的嘴巴,随即扛起他丢回床上,命令:“不许去曼谷讲学了!”

柏为屿一踹他,龇牙:“你才答应的!”

段杀顺势扳住他的腿扣在腰边,居高临下地扯下他的裤子,调侃道:“我在家替你打理公司带孩子,你出去风流?哪能让你这么得意?”

“咩哈哈~”柏为屿伸出一根手指,忍笑挑起段杀的下巴:“小妖精~为夫如此国色天香,有几个艳遇很正常,你的心胸要放宽广……”

“……”

“老婆,别这么凶咩,让为夫教你什么叫~做~爱~摸这里摸这里……”

“……”

“我天马流星靠!姓段的,你他娘的想捅死我啊?把你小鸡鸡切丝先腌后烤——哎呦……”

十月底时,柏为屿送给弄秧的画做好了,段杀充当木匠工帮忙做了个画框装裱起来。柏为屿到屋里拿冰镇汽水,顺便给杨小空打电话:“阿咩,我要去曼谷讲学了,唉,我都是给小学生讲课,给大学生讲课完全没经验嘛,你来看看,给我提点意见。”

杨小空正在尝试做卷泥片雕塑,两手都是泥,只能随手把手机放地上,打开扬声器:“我没有空呢,白教授开了个关于陶瓷雕塑的课题,我最近陪他做调研。”

“就两天,”柏为屿掰手指:“周四、周五!”

白左寒两手在工作服上擦了擦,假装无所谓地踱了过来。

“不行,”杨小空大伤脑筋:“周五调研一期报告就要上交了,我走了白教授一个人赶不及。”

“他遍地都是助手,可我只有你一个师弟啊!你竟然重色轻友!”

杨小空转移话题:“你有空回母校开几个讲座吧,期末我给你安排……”

“哦呦~我才走多久你就想我啦~”

“喂……”

“别等期末了,你来曼谷和我约会吧。”

“喂!”

“喂什么喂啊!别管白莲花啦,快来陪师兄,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好寂寞好寂寞~”

“喂喂!”

柏为屿豪气干云:“你不是说白莲花在你手上玩不出什么花样吗?怕他什么啊……”

“喂喂喂!”

白左寒一脚踩在手机上,阴森森地看着杨小空,脚下碾了碾又跺了跺,什么解释也不听,狂怒而走。

杨小空无奈:哎呦喂我的柏师兄!你的贱嘴能收敛收敛吗啊?

柏为屿纳闷地挠挠头:“咦,怎么突然关机了?”

屋外的工作棚里,段杀做好了画框,把一捆绳子交给泰然:“来,你来学着捆。”

泰然把绳子绕来绕去,很好奇:“哦?”

“走过来,先打个结,从这里开始。”段杀命令。

柏泰然摇摇晃晃地走到画框一边,坐下来摆弄着绳子,“打蝴蝶结?”

“蝴蝶结能结实吗?”

柏泰然认真想一想:“不能。”

“那你自己琢磨着打什么结吧。”

“哦。”

屋里传来柏为屿的哀嚎:“啊啊,妈,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柏泰然竖起耳朵:“爸爸又干坏事被奶奶揍了!”

段杀停下手里的活,正要进屋去劝架,柏为屿夹着尾巴跑了出来,把汽水和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没好气:“你明天要回国?”

段杀幸灾乐祸地一瞥他通红的耳朵,“嗯,伯父叫我去和一个小公司签合同。”

柏为屿一努嘴:“顺路的……把那盒白虎活络膏带给武甲。”

“嗯?”段杀一愣。

“我和我妈说,我以前开车撞人,”柏为屿心有余悸地捂着耳朵,“耳朵都快被她拽掉了,我跟她解释她也不听,只说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准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段杀十分赞同岳母大人的观点,“伯母比你懂道理……”

柏为屿气鼓鼓的夺过他手里的锤子,粗暴地锤了几下画框,“还不是你这王八蛋害的!”

段杀手里闲下了,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揉揉柏为屿被拽红的耳朵,闷笑了一声:“他的手前几年就恢复了,不需要什么活络膏,不过既然你要我联系他,我就替你转交礼物。”

柏为屿纠正:“礼物不是我给的,是我妈给的。”

段杀弯腰在他的发鬓上吻了一下,“我交给段和,让段和给他吧。我快去快回,到曼谷去接你。”

“干嘛要你接?我又不是小学生!你这鼻涕虫!”

在一边的泰然嚷:“伯伯,我打好结了,很结实哦!”

“拿过来我看看。”

“你过来!”

段杀一脸严肃:“你过来。”

柏泰然看向爸爸。

柏为屿看看她,又看看段杀,说:“听伯伯的,走过来。”

柏泰然嘴一嘟,吃力站起来走向他们,努力举起绳子:“你看,我打了五个蝴蝶结,一定很结实!”

———end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既然写完了,就不熬到明天发了我是藏不住文滴啊~为屿不可能和小七小空他们永远在一起,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连父母都不一定能一生相守,更何况朋友?很多艺术家定居在国外,这不影响他们以华裔身份获奖嘛。哪条路更适合他发展,他就应该走哪条路,但是为屿一向是没有主见的人(他的性格就这样,狗改不了吃屎的),没有柏泰然,他会犹犹豫豫留恋段杀,有了泰然,他就会稍微全面地考虑问题。这一回他的朋友们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因为他这一回有了一些小名气,是趾高气昂的去走更合适他的路。

任何事都是付出与回报成正比,不是柏为屿为兄弟付出,兄弟怎么会肝胆相照?他在泰国闭门发奋五年,泰国的民族风情和艺术风格比西方画更适合融于漆画,而且还交了一些新朋友;回来后杨小空为他开辟一片新天地;有一个无条件热爱他的女儿;因为一个孩子,解开与大伯和母亲多年的芥蒂;捡了一只忠犬——段杀愿意牺牲工作跟着去,他们就继续,段杀不愿,那他们就到此结束,别纠结爱的有多深,付出多少确实是表达爱最直接的方式。这就是个童话,我把最好的都给为屿了,偏心眼的很。从四年后一开始,有几个读者很生气的骂我烂尾,其实我不承认我烂尾,因为从“黄金流年”开始的情节就是我构思好的大纲,那一场“柏杨合展”有人说狗血,我觉得文里的许多感情戏狗血的很,我的恶趣味就是不破不立,对旧情彻底幻灭,彻底悔过,最后一心一意,孤注一掷,也不要在心里留一束小苗,将来时常留恋一个不相干的人(羊白同理)。但那场合展却合情合理,他们现在的生活在我看来是最完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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