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荣仰头看着他,傻乎乎地笑道,“我现在就希望能好好呆在你家,学些真东西,别的再没什么了。”

白媛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一直在好好学嘛?”

黎向荣突然皱着眉头,很委屈地说道,“白姐姐,你能不能叫何……师兄他以后不要对我板着脸?我就谢天谢地了。”

白媛媛扑哧一笑,“你别理他,之山有社交恐惧症,当年他暗恋了我三年还对我一直板着脸呢。”

步朗尼严肃地点点头,“阿荣,你就当他是面瘫好了。”

白媛媛笑得扶着腰道,“朗尼,千万别叫他听到了,那人可是小心眼。”

黎向荣夸张地叫道,“小心眼的男人可不好啊,白姐姐你怎么就选了他?”

白媛媛望着大屏幕上器宇轩昂的丈夫,眉眼弯弯,轻轻地说,“心眼小得只装下我就够了呀。”

步朗尼和黎向荣同时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白媛媛又笑又气,“退场了,我们从侧门走吧,后面的事情就是等通知了。”

两人分成左右跟在白媛媛的身侧,伸手为她挡开前面可能会碰到的人,慢慢走出演播室,清新的夜风包裹着桂花的甜味,一轮圆月高悬夜空,那光芒犹如轻纱触手可及,笼罩着这个喧闹的世界。

三人等着凡妮夫人在停车场会和,凡妮夫人有点担心地对白媛媛说,“你脸色很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何白两人住在离步家两个街区之外的公寓里,交通也很方便。

白媛媛摇摇头,指了指一辆黑色标致道,“我在车里等,之山应该马上就过来了,你们先走吧。”

凡妮夫人一手按上车门,“把你一个孕妇扔着这里像什么话!”她鲜红色的晚礼服在月光中闪闪发光,高鼻深目的轮廓很有魅力,发卷洒在肩头泛起流动的金芒。

步朗尼看了看母亲的座车,提议道,“呆在这里多傻啊,对面街道就有几家小店,我们去休息会,等何师兄出来了再一起走吧。”

白媛媛犹豫道,“他一会儿就出来了,没必要再麻烦你们……”

凡妮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动作很轻柔地滑下手臂到她的后背,“你先去喝点热牛奶吃点东西,在这里又冷又累的。”她夸张地缩了缩自己□的肩膀,步朗尼无奈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得到她一个亲吻和“好儿子”的赞美。

黎向荣将装着助手厨师袍的纸袋换了一只手提好,一起劝道,“走吧,饿死我了,姐姐请我吃饭吧~”

白媛媛只得笑道,“还说休息日请你到我家好好吃一顿呢,你这可是自己降低要求啊。”

黎向荣笑道,“我现在只要吃个肥肠粉牛肉面就很满足啦。”

凡妮夫人一手揽着白媛媛,一手揽过儿子,豪迈地迈开脚步,“那走吧,还楞在这里干嘛,刚才品菜反而把我逗饿了,朗尼,我们去喝点酒吧?”

步朗尼立刻双手赞成,“我想喝轰炸机!”

凡妮瞪了儿子一眼,“你只准喝天使之吻,才多大啊就喝烈酒。”

几人叽叽喳喳走进一家气氛很好的小酒吧,坐在二楼靠窗比较幽静的卡座,店里人不多,蓝调音乐静静流淌,窗台上有一大瓶盛开的百合花,凡妮夫人着迷地凑近鼻子,去嗅那也许有故乡味道的香味。

桌子上有几份供客人消遣的画报和报纸,步朗尼摁亮台灯翻弄了一会,无聊地将报纸一扔。

“怎么了?”凡妮夫人问道。

“就这么两行字……”步朗尼指了指一张报纸,满脸失望地说,“早报没有也就算了,晚报上就这里对昨天的宴会提了两句,根本就没重视嘛。”

凡妮扯过来一看,“学术颁奖礼也才四分之一的篇幅,能提到步家就不错啦,这是报道,又不是专栏。”

步朗尼双手撑着下巴,“那就只能看这周的都市生活周刊了,应该有个篇幅比较大的专题报道,还有下个月的几个月刊……”

凡妮将报纸全部推到一边,无奈道,“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可没有一个工作狂儿子!”

黎向荣点的辣味意面刚刚送上来,步朗尼突然想到,“这家的海鲜炒饭挺不错的,要不要来一份?”

黎向荣连忙摆手道,“海鲜算了吧,我一想到那个‘西施舌’就有点……”他按着肚子皱成苦瓜脸。

凡妮夫人立刻附和道,“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敢动的,不过朗尼你跑了真遗憾,后面几道菜很好吃哟。”

步朗尼兴趣缺缺地应道,“那最好的是那道?”

凡妮慎重地想了想,“是开水白菜,跟谁做的无关,菜品本身非常出色,这几乎可以列为我本年度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前三名了。”

步朗尼咬着嘴巴不知该怎么接话,白媛媛连忙将自己面前的花生米向中间推了推,“朗尼,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垫垫,小心醉了。”

步朗尼随手拈起几粒花生,随意朝窗外一望,忽然定住了视线。

钟诚和何之山走在街边,很明显是想找个地方坐下。

步朗尼刚刚叫了一声“白姐姐……”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步朗尼看见何之山将手机扣在耳朵上,这边的白媛媛手忙脚乱地从提包里摸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孕妇的手机早就被设置成了免提状态,何之山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媛媛,很抱歉,你自己回家好吗?我有重要的事耽误一会儿,晚点回去。”

凡妮正要出声抗议,步朗尼赶紧伸手挡在她面前猛力一挥,眼角扫着楼下的人影。

白媛媛不高兴地说,“太过分了吧,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把人家扔在大街上。”

何之山的声音也有点歉疚,“是我不好,你千万别生气啊,凡妮夫人他们走了吗,要不你……”

步朗尼看见钟诚在闷笑,何之山顿了顿继续连声说着抱歉,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白媛媛只得说,“好啦,我知道,你也小心点,早点回来。”

凡妮正要开口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了她点好的酒,淡绿色的薄荷芙莱蓓很漂亮,而接到天使之吻的步朗尼不太满意。

拈起杯口的红樱桃一口吃掉,步朗尼看见何之山和钟诚走进了楼下相邻的小酒馆。

很快有一辆车停到了对面街边,下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面熟的老先生。

半年前被钟诚请到步家吃过饭的华侨,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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