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朗尼嘀咕道,“什么叫配我不错了,向来只有我挑人的份儿。”

“哦,”黎向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挑了多少人啊?跟我说说,也教我几招啊?”

步朗尼用嫌弃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我跟你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的方法你不适用的。”

“那你是什么方法啊?”虽然听对方用毫不在意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不是一个级别,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但黎向荣还是做出好奇宝宝的样子,兴致勃勃地追问。

“嗯……我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步朗尼应付道,“你看我相貌人才品行家世都还不错吧,我干嘛那么费劲去追别人呢?”

“有道理,那你觉得我能用什么方法呢?”黎向荣继续问道。

“你?”步朗尼轻佻地摸摸他的脸,捏捏他的下巴,嘲弄道,“你就只能用体贴的言语积极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了,你不主动恐怕是等不来天上掉馅饼的吧。”

黎向荣长长地嗯了一声,又饶有兴趣地说,“可你老等着也不行啊,人家会以为你没有意思,就自动放弃呢?”

“那就是对方还不够喜欢我呗,我无所谓啊,”步朗尼轻松地回答,“反正我不想为这种事情浪费时间和心力,随缘呗。”

“那,你就真的没主动喜欢过谁吗?”黎向荣不甘心地问。

步朗尼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很诚实地回答,“好像真还没有过。”

“初恋也没有?”黎向荣大有八卦到底的精神。

“没有。”步朗尼那双波光碧绿的大眼睛诚挚地看着他,“你可以同情我。”

“嗨,”黎向荣闷闷地答道,“我有什么好同情你的啊,我也没有。”

“啊?”这回换步朗尼一脸惊讶好奇,“你不是吧?你应该不会像我这么纳西萨斯吧……”

“切,”黎向荣左右扫视一圈,反正同桌的几个人他们都不认识,大家各聊各的也不干扰,他促狭道,“真的,我长这么大,没对哪个女生有过,嗯,差不多那种感觉,反正就是不来劲。”

“哦……”步朗尼竭力保持着神情的平淡,心里却开始波涛汹涌,这家伙莫非是……

还需要再挑明问一下吗?还是纯属玩笑话啊?

步朗尼仔细观察着黎向荣,对方神色一切正常,好像也没有别的意思?

杏子转过来给他们斟茶拿糖果,对黎向荣热情有加,还说上次看他做菜就深为崇拜,连声久仰久仰了。

步朗尼心里一动,故意笑道,“那杏子要不要当阿荣的女友啊?我这朋友人品没说的,家里跟你这很近,知根知底的踏实啊。”

杏子做思考状说,“小黎的手艺没得说,可姑娘我更喜欢看你们两只凑在一起啊。”

步朗尼TX对方不成反被TX,黎向荣施施然地说,“我跟妹妹聊天的时候也略知几个名词,杏子你别以为我听不懂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有人理睬= =

70

70、20 ...

20.

杏子见黎向荣如此上道,正想说那你们谁攻谁受啊,我倒觉得你们都挺受的,不过互攻也不错什么的,院子中间却鞭炮声响,时辰正好开席了。

杏子被叫到奶奶那桌入座,步朗尼见她走开才松了口气,跟黎向荣对视一眼坐下来等着上菜。

几道酸香麻辣的凉菜打开胃口,就该肉类作为主菜上场了,时值深秋,正午阳光虽好,坐在院里依然凉意袭人,各人面前的酒杯里都被倒满了白酒,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步朗尼和黎向荣拗不过倒酒的主人家,只得苦着脸连干了三盅,步朗尼还好,黎向荣瞬间就红了脸,感觉到四肢发软。

“你得赶快吃点东西,”步朗尼赶紧给他夹了刚上桌的热菜,晶莹透亮的肉片冒着腾腾热气,黎向荣抓起筷子咬进嘴巴,默默地咽下肚子。

“好吃吗?”步朗尼给自己夹了一片,甜香酥软的五花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包含着米酒甜蜜的香气,他惊喜道,“真好吃!”

桌上其他的客人笑着问他,“你是哪国人啊?汉语说得这么好?没吃过甜烧白吧?”

步朗尼笑道,“我就是中国人啊,我妈是少数民族,这个肉真的第一次吃,是怎么做的呀?”

一位大叔热心地介绍道,“这甜烧白又叫夹沙肉,煮熟的猪肉抹了冰糖水,用红糖炒汁加入洗沙、猪油和糖玫瑰,肉切片之后卷上糖汁,再把泡好的糯米蒸熟也拌上糖汁,扣在肉片上笼大火蒸熟,出锅用白糖清水勾芡淋上,吃起来猪肉香甜丰腴、糯米滋润柔软,在冬天吃正好滋补身体。”

步朗尼连连点头道,“真是长见识了,叔叔您学识渊博啊。”

“哪里哪里,”大叔摇手笑道,“都是乡间地头的土菜,你再看这攒丝杂烩,用了猪肚丝火腿丝冬菇丝熟鸡丝冬笋丝,还有酥肉响皮和丝瓜,颜色又好看,味道又巴适,汤鲜味美热乎乎的,赶紧尝尝吧。”

在黎向荣的印象里,步朗尼就像个生活在偶像剧里的人物,风度翩翩姿势优雅,甚至有些做作,那本身就是一个少爷和平民的格格不入,而此时此刻,步朗尼毫不在乎同座的是黑乎乎的老农还是脏兮兮的孩子,一双粗粗的竹筷在手中翻飞,豪爽碰杯大口吃肉,跟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黎向荣吃了些凉拌折耳根和油炸花生米,感觉酒劲过去了些,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眼前却全是步朗尼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温暖、亲密、放松。

可以暂时把忧虑抛在一边,单纯地快乐。

田席的特点正是不拘场地、就地取材、不尚新异、朴素实惠,有“三蒸九扣”的说法,三蒸是清蒸、粉蒸、旱蒸。“扣”则是把蒸好的菜扣入另一碗上席,一般要鸡鸭鱼肉齐全,有九个品种,扣入九个碗中上席,谓之“九扣”。

三蒸里除了甜烧白,又上了油腻鲜浓的坛子肉和肥糯嫩滑的粉蒸肉,九扣里更是上齐了各式品种,吃得客人个个摸着肚皮。

步朗尼也吃得打饱嗝,注意到黎向荣似乎没有吃多少东西,诧异地悄声问道,“不舒服?没胃口?”

黎向荣摇摇头,“太多肉了……有青菜就好了。”

果然又上了青菜香菇、炒油麦菜和炒泡菜,送上了大盆米饭和炖菜,黎向荣舀了米饭就着素菜吃得很香。

最后的压桌点心是芝麻丸子,用蜜瓜条、蜜枣、蜜桃脯切碎与红糖、白糖、芝麻、猪油搓成糖馅,肥膘肉剁茸,加蛋调匀,和上炒米粉擀馅皮,包好之后沾上阴米上笼蒸熟,甜香油重,步朗尼勉强吃了一个就觉得发腻,连忙吃了好几口泡菜。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太阳开始西斜,客人们陆续告辞,吃得太撑的步朗尼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忧虑地对黎向荣说怎么办,恐怕驾驶座都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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