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icadaES
“以色列是约瑟的父亲,他要给约瑟的两个儿子赐福。那时,他年纪老迈,眼睛昏花,于是约瑟将两个儿子领到父亲面前。
约瑟用左手牵着长子玛拿西,对着以色列的右手;用右手牵着次子以法莲,对着以色列的左手。
但是,以色列伸出右手,却按在以法莲的头上。又伸出左手,按在玛拿西的头上,然后赐予他们祝福。”
小焕愣住了,不由得问:“以色列把兄弟俩弄反了吗?”
霍正令并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
“约瑟对他父亲说:‘我父,不是这样的。玛拿西本是长子,求你把右手按在他的头上。’
他的父亲却不从,说:‘我知道,我儿,我知道。玛拿西也必成为一族,也必昌大。只是他的兄弟将来会比他还大。他兄弟的后裔要成为多族。’
于是,以色列立以法莲在玛拿西以上。”
小焕忽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霍正令要告诉他以法莲的故事。
霍三曾经告诉过小焕,由于霍正信幼年患有自闭症的缘故,霍老爷和霍夫人都格外偏爱二儿子,这导致霍正令对弟弟产生了某种嫉恨之情。
霍正令一直欺负弟弟,恐怕就是为了发泄不满。后来,霍正令玩得太过火,不甚导致弟弟出了“意外”,很难说不是霍家父母的偏爱间接导致的。
但是,无论霍正令再怎么欺负弟弟,他都无法改变父母对弟弟的偏爱。甚至于如今霍景森来到六临度假,他都要把霍正信一直带在身边,可见宠爱之深。
在霍正令看来,他就是圣经里说的玛拿西,而霍正信就是以法莲,就是那个被神所偏爱的弟弟。
霍正令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父母为何如此偏向弟弟,说不定,就连霍景森夫妇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再说了,同样都是亲生骨肉,为什么霍景森能够如此疼爱婚生子,而对私生子小焕不管不顾弃之如敝履呢?
说到底,爱也好,恨也罢,幸运也好,不幸也罢,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从来都不是凡人能够操纵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霍正令低头看着小焕,饶有兴趣地说:“明明玛拿西才是哥哥,为什么他不能得到更好的赐福?为什么他不能得到更多的爱呢?”
小焕胆怯地重复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霍正令笑了,慢悠悠地说:“我的弟弟最爱他的猎犬,如果他的狗跑丢了,他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小焕害怕得不敢说话,他甚至想起了第一次来霍家的情形。那时,小焕生怕自己的私生子身份被人看穿,霍正信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双腿发颤。
霍正信也好,霍正令也好,明明他们是与小焕血脉相同的亲人,可是小焕站在他们面前,却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仿佛草食动物刻在基因里的对食肉者的畏惧感。
“你们走吧。”霍正令仿佛对小焕和安妮已经失去了兴趣,漫不经心地说。
小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妮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误以为霍正令的话是另外一种意思。
于是,霍正令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命令。
“你们走吧。”他接过了手下递来的雪茄,叼在嘴里然后点燃,说,“走吧,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人不会追你们的,我保证。”
小焕试探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正令周围的十几个大汉果然一动不动,于是,小焕一把扯起安妮的手迅速地跑走了。
两个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霍三急匆匆地跑上台阶。
他绕过了那条威风凛凛的黑犬,径自推门走进书房,焦急地报告道:“二少爷,我们刚刚联系过玛利亚娼馆,魏太太说那两个小东西没有回娼馆,他们肯定是趁着晚宴的时候逃走了。魏太太已经派人去追了,我们要不要也——”
“逃走了么……”
霍正信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太阳依旧是那么耀眼,却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热度。度假区内的梧桐树渐渐变了颜色,万般枝叶在瑟瑟秋风中簌簌作响。
霍正信坐在一把铺着兽皮的椅子上,左手放在写字台的台面上,指尖轻轻地扣击着桌面,发出了单调而均匀的声响。
咚。
咚。
咚。
霍正信依旧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霍三注意到,霍正信微微蹙起了那对淡金色的眉毛。
二少爷向来爱干净,但是自从得知小焕逃走以后,二少爷就忘记了要脱掉晚宴上穿的那身晚礼服。所以,他此时还穿着那身黑色的燕尾戏服,领间的蝴蝶结完美得一丝不苟。
昨天的晚宴比预计中结束得要晚。
霍正令大少爷中途去外面吸了两支雪茄,回来以后,他的兴致骤然涨高,不顾大家劝阻,一下子喝了许多杯烈酒。
这场晚宴是专门为迎接大少爷而举办的,所以,包括霍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耐心地陪着他。
等到大少爷终于尽兴时,已经到了深夜。
晚宴结束后,人们陆续回到各自的住所,小焕和安妮逃走的事情这才被发现。
黑手党派出一些手下去追捕,但那两个狡猾的小东西显然早有预谋,不知躲到哪个耗子洞里去了。
霍老爷认为,他们没有必要在两个不听话的娼妓身上浪费汽油或子弹。于是,人们很快就回到了霍家,又打电话联系了玛利亚娼馆。
黑手党礼貌地告诉魏太太,要么娼馆将钱全部退回,要么再送两个新的、更听话的孩子过来。
魏太太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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