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邪
常氏打击孙儿为乐,一本正经冲朱麒麟歉意道:“我们家这个属猴儿的,惯会沾染事非,让国公爷多费心了,要有气不过的时候国公爷别客气尽管收拾,这猴儿别的不说就一条皮厚实,耐揍!”
薛湛张大嘴一脸夸张:“奶奶,你是我亲奶奶不?”
“不是,”常氏嫌弃脸:“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玩笑归玩笑打趣归打趣,常氏趁一伙上桌时偷偷把人拉到旁边,小心把朱麒麟送来的礼单给其瞥了眼:“是不是太贵重了?”
“既然送了难道还还回去?”薛湛瞥了眼,示意收起来道:“奶奶放心收着吧,回头我补份礼就是。”
“你那有什么好东西?”
薛湛对之白眼:“孙儿我就不能有好东西?奶奶你那好东西多,但不是瓷器就是绢布再则就是些古董,忠国公府缺那些?送礼要送到人心坎上,放心吧,我那的东西绝对更合国公爷味口。”
再名贵的瓷器再珍贵的古董对一个武将来说,都没有一把开了刃的宝刀更让人喜欢了,讲真,他老早就觉的有把刀最适合了,只不过太贵重,没个合适理由送罢了,这次刚好。
青龙偃月刀,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宝刀,是老头子的宝贝收藏,后来交给薛湛想要来出宝刀配英雄,可惜被嫌弃太重直接垫了箱底,当时老头子那个气呀,当即抽出棍子撵得他满侯府跑,还一边骂让他还回来,但进了他口袋的东西,就算不用那也是他的,岂有还回去的礼不是?
这日薛湛扛着实木长锦盒上门,朱麒麟刚好在舞一套刀法。
刀法凌厉,气场强大,刀势几乎要变成实质一般,让人下意识想摸摸脖子,不过薛湛可不是普通人,不怕,还发现缺点,当即一笑,扬声道:“国公爷,那刀太轻了不适合你,我这有一把,你试试!”
说着把盒子往地上一放,拍开盒盖,拎出长刀往那边狠狠一甩。
朱麒麟旋身握住刀柄,猝不及防被重量压的猛一沉手,好在反应迅速半途加大力气,否则长刀就得砸脚上了。
薛湛抱胸倚靠柱子,马后炮一般乐道:“国公爷可要小心,那刀可不轻。”
提醒的话朱麒麟根本没放心上,因为他发现刀身的重量太合他心意了,见猎心喜早已忍不住舞起刀花。
青龙偃月刀不愧为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宝刀,其势之猛其气之强堪称绝顶,再配上朱麒麟那张脸及好身段,苏的薛湛都忍不住想要插上一脚。
“我陪国公爷练练手。”
话音才落人已经拎着铁枪跃上方台,顺势就是一个枪花点去。
朱麒麟横刀格档,旋身扑去,瞬间缠斗一起。
长刀劈,砍,削,挑,刺,扫,拍,虎虎生威之余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长枪点,刺,拦,扎,缠,拨,舞,变势刁钻之余既如灵蛇游走虎豹腾飞。一个重,如雷霆奔涌,一个轻,如四两拨千金,谁也奈何不了谁,好在并非生死博斗只是点到为止。
一个错身缠斗,两人同时收势。
薛湛丢开被青龙偃月刀砍的坑坑洼洼的铁枪,点点下颚问:“如何?可满意?”
“青龙偃月刀。”朱麒麟眼里的欢喜情维骗不了人,但还是摇头道:“我不能要。”
也不问理由,薛湛一脸云淡风清:“哦,那你丢了吧,折了拿去当柴烧也行。”
宝刀若有灵,恐怕会想戮主。
朱麒麟当即不忍心还回去了,如此宝刀别说折了拿去当柴,就算束之高阁都是暴殄天物。
薛湛忍俊不禁摆手:“成了,给你你就收着,放我那也是浪费。”他武功的路数走的是杀人的路子,图的是干净利落,要快要狠,更要出奇不意,手里拎这么个凶器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最终朱麒麟还是收了宝刀,因为太喜欢,到不是说忠国公府没有好兵器,只是对一个武将来说,想要寻一件又好又利又耐用又趁手又适合的兵器实在是太难得了,更何况是如此赫赫有名的宝刀,简直连睡觉都想不撒手了。
薛湛理解,因为他也曾对某些热武器喜欢的紧。
“再来一场?”
朱麒麟求之不得。
得讯寻来的乌熊看着上下腾飞刀光剑影的现场,默默抹把脸。别人约会不是春光丽景就是月下抚琴,再不记都是跑马郊游嬉笑追逐,这两个到好,约会的把戏是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凶杀现场的那种,难道他们就没想过一个手没稳就会在情人身上扎个窟窿?难道这是高手独有的情趣?
看出朱麒麟兴致极高,薛湛舍命陪君子陪着练手一天,一天真是实打实的一天,上午结束下午继续,晚饭过后还打了场,直到月上中天。
总算尽兴的两人相继爬上屋顶,薛湛手里拿着卤味,朱麒麟手上拎着酒壶,两人就着银月当空,就着夜色,对饮。
随着酒液进肚,两人越发放松,最后相继躺横。
朱麒麟手臂枕头后脑,一腿伸指一腿曲起,姿势还算端正,薛湛那边则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握着酒壶,时不时摸点卤味丢口里,两条腿也不老实,右腿架着左腿,还时不时摇晃两下。
“当初老头子死活让我当世子,威胁,恐吓,利诱,甚至棍棒加身,狄真那死狐狸也没少出主意,我不松口两人气的不轻,结果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了。早知道我就趁了老头子心意了,省的他生那么多气。”说着拿起酒壶与朱麒麟的碰了下,张嘴灌了口,酒液流出嘴角也不抹,继续道:“有时候我也想如果我当初答应了,我世子堂兄是不是就不用死,老头子是不是也可以少生点气多活几年?”
朱麒麟抹下嘴角:“想再多也于事无补,反到庸人自扰,不如珍稀活着的。”
薛湛卟噗笑下:“这是谁劝国公爷的?”
“不记得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你敬我一口我敬你一口,直到酒壶一滴一剩,最后两人都醉了。
薛湛醉了直接歪头就睡,朱麒麟好一点,忍着轻飘飘之感架着人跳下屋顶,踢开房门把人放床上,随后晃晃脑袋想要清醒点,结果越晃越晕,之后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关了门,不记得脱没脱鞋,就那么倒床上睡死过去。
一觉醒来,朱麒麟有点懵,眨巴眼之后更懵了。
男人最尴尬的是什么?不是酒后吐真言不是酒后失态,也不是醉酒之后一觉醒来跟别人在床上,而是醉酒之后一觉醒来在别人床上而对方是个男的!
男人最苦恼的是什么?不是醉酒之后旁边睡的是男人,而是与男人手缠手脚缠脚,枪对枪!
又尴尬又苦恼的是什么?是手缠手脚缠脚枪对枪后,感觉不是恶心厌恶,而是心跳一拍,不敢走正门直接翻窗!
又尴尬又苦恼又无奈的是什么?是翻窗的时候被别人看见了。
又尴尬又苦恼又无奈朱麒麟冷声:“你看到了什么?”
乌熊默默把下巴捡起来安上,一本正经:“回国公爷,我什么都没看到。”顿了顿,保证道:“国公爷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国公爷您可以走门,不用翻窗户!
朱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