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锲而不舍
语气认真,听在晏安耳里有种意有所指的错觉。
尤其被对方用幽深的双眼注视时,好像顾学琛在借此对他表白。
他目光闪躲的移开视线,“啊,你什么时候知道鬼打墙了?”
“看了些相关书籍。”
“顾大总裁这么厉害,难道还要跟我这种小老百姓抢生意么。”
他夸张的说,顾学琛便深深看了他一眼,“增进了解。”
为什么增进了解,增进和谁的了解,晏安不用问也知道。
为了避免再说下去两人尴尬,他咳嗽两声,转身往顾学琛口中刚刚传来声音的地方走。
嘴里一边解释,“鬼打墙本身没有危险,只会让人在一个划定的范围内迷失,真正危险的是鬼打墙内的厉鬼。”
它不一定会用真身出现,却可以利用一些类似障眼法的术法让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轻微的,受到惊吓惊慌失措之下把自己弄伤,严重的,被厉鬼迷惑心智做出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情。
就刚才顾学琛的例子来说,如果当时他因为骤然发现牵着的对象换了一个而下意识松手的话,现在他肯定与晏安走散了。
估计徐林远遭遇的情况也跟此差不多,被厉鬼引着走向了与他们相反的地方。
徐林远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智异常坚定,晏安不太担心他会被厉鬼迷惑。
就算被迷惑了,也不可能出现罗昊聪那样类似的情况,顶多让他去跳湖撞墙。
不过还是要尽快将人找到才行。
想到这里,他暂时将对顾学琛怪异的情绪撇到一边,从包里掏出东西做了一些准备。
顾学琛看着晏安拿着一只略粗的毛笔动作飞快的在地上勾勒出一个完整的符文,当最后一笔落下,朱砂鲜艳的红色一闪一收,顿时觉得周围有什么不一样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却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
顾学琛凝神,抬头看向远处的树,茂盛的绿叶间传来啾啾鸟鸣。
顺着黑褐的树干往下,虬结的树根顶破土层,几片带着绿意的叶子随意躺在树根上。
刚刚还残枝落叶的汀兰苑竟然片刻间变得生机盎然了?
顾学琛没有说话,只是在看见晏安本该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时脸色沉了下来。
他现在弄不清楚此时是还在鬼打墙里,或者这是厉鬼的另一个手段。
“少帅!”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男人脚步匆匆的远处走了过来,像是没有看见顾学琛愕然的脸色一样,动作自然的将手中的大氅披到顾学琛身上。
“戏快开唱了,澜庭先生正等着您呢。”
顾学琛深知眼前的情况很不对劲,也没有打算贸然开口,然而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吐出几个字,“吩咐的事情安排好了么?”
不止如此,脚下也自己动了起来。
“不出意外,明天傍晚就可以离开。”军官点点头,跟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迟疑着说,“可是少帅,澜庭先生会跟您离开吗?”
“他会的。”不管澜庭愿不愿意,都必须跟他离开。声音不容置疑。
天色渐暗,屋檐两旁被人挂上橙红的灯笼,一眼望去红澄澄一片,透出几分喜庆的味道。
越走耳边的声音便越发嘈杂起来,拐过转角,一个搭建好的戏台子出现在眼前。
戏台下方摆满了桌椅,穿着老旧服饰的看客将位置挤得满满当当,他们有的喝茶,有的磕着瓜子,有的头挨着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看起来热闹极了。
戏台前有一张空桌,与看客的位置稍远,似乎是特意留出来的,顾学琛走过去坐下,军官便站在他身后。
他的出现让热闹的氛围静了一瞬,复又恢复正常。
没过多久,“咚!”随着一声铜锣声响,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走上戏台宣布开场,人群中有人叫他石班主。
顾学琛视线在石班主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随意落到戏台上,戏台上已然有人了。
他目光慵懒的落在一边,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现在国内局势紧张,他的身份决定他必须离开,只因澜庭舍不下故土他才滞留至此,不过,明天是最后期限了。
琉岛那边他已派人打点妥当,届时与澜庭落地后应该能立刻安顿下来。
虽然澜庭不曾说过,但他知道澜庭时常担心他过于危险的身份,此番脱身后隐姓埋名,澜庭也能放下心了。
想到心中那人,嘴角便隐隐有些笑意。
恰逢台上一曲唱罢,听见熟悉的二胡前奏,顾学琛沉下思绪,打起精神来。
伴着咿咿呀呀的乐声,一个身量高挑的背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红色的戏服勾勒出来人纤细的腰肢,发饰上的步摇精美耀眼,在灯光下微微发颤。
只是这些,都比不过那月下泉水般清透的嗓子,一开口便叫人心颤。
顾学琛被台上的人吸引了全部心神,只觉就那么静静看着,心里便暖的发涨。
“九爷,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
澜庭的声音唤回了顾学琛的思绪。
脱下戏服的他此时只穿着里衣坐在梳妆台前,他是大轴,他唱完,便意味着半旬一次的汀兰苑戏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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