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 第19章

作者:魏丛良 标签: 甜文 生子 近代现代

季舒笑着往后躲,躲不过就用脑袋撞季越东的肚子,硬邦邦的腹肌震得他头晕眼花。他的脸贴在季越东怀里,小喘着气,吐着舌头说:“晕了。

季越东把他捞起来,拉开淋浴下面的坐凳,季舒坐在上头,季越东拿下花洒,手指插.进季舒的发间,他说:“先把头洗了。”

没脱衣服,只是把领子往后拉了些,露出了纤细细白的颈子。

“把头低着,闭上眼。”

季舒紧闭着眼,埋着头,温热的水流顺着发顶淌下去,季越东的手指很长,指尖摩擦过头皮,季舒小声说:“有些痒。”

头发完全打湿了,挤上发乳,季越东用了些力气,手指搓揉着头发,泡沫丰盈。他低头问季舒还痒不痒,季舒摇着头说不痒了。头发甩了季越东一脸的水,他失笑着替季舒把泡沫冲掉。

关了花洒,季舒抬起头,头发上的水弄湿了衣服,季越东拿过毛巾替他擦了两下,就把季舒给捞了起来,季舒摇摇晃晃站着,季越东把小凳子收起来。

季舒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觉得不大舒服,季越东让他先别动,他去外头拿了保鲜膜在季舒右手夹板上缠了几圈,随后闻道:“自己能脱衣服吗?”

季舒试了一下,“不行。”

“那我帮你,等脱了衣服,我就站在旁边,洗澡你拿着这个冲头就行。”

季舒应着,他张开手,像是举起爪子的小浣熊。季越东替他脱了衣裤,勾内裤的时候,小朋友也没动,是季越东说你自己脱,季舒用手勾住内裤边缘,浅蓝色的布料丢在了一边。

季越东对小男孩的身体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季舒皮肤很白。他打开花洒,水声淅淅沥沥,看着季舒自己冲澡,他便转过了身。

浴室里的温度渐渐拔高,镜子上爬上一层水雾,季越东嗅到一股香味,像是青涩的黄柠檬。季舒在身后和他说话,他问,“搓澡巾在哪里?”

季越东低声说:“就挂在上面。”

季舒应了一声,水流和泡沫一起顺着下水道下去,他弯下腰,肩胛上的两片骨头突起,左手手指刚刚碰到澡巾,脚下突然一滑。眼前的水汽蒙住了眼,花洒被扯到掉在了地上,“咣当”一声,水流哗哗淌地,他剧烈喘息,仰起头眯着眼看到季越东神色紧张。

“摔着了吗?碰到手了吗?疼不疼?”

季越东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季舒呆呆地摇头,季越东长吁一口气,他捋开季舒的湿发,把他扶起来,对他说:“我来帮你洗。”

他拿起花洒,喷头对着季舒,水花的声音很大,雾气蒙蒙的一团,如果光这样看,季舒就只是个小男生的模样。季越东有些分神,搓澡巾不轻不重擦过季舒的肩膀,季舒一动不动,乖得不像样。

季越东低头看到他鼻尖上的泡沫,他用拇指揩去,季舒撇开脑袋小声打了个喷嚏。

“冷吗?”

“不冷,啊啾。”

季越东关了水,季舒洗得脸红彤,他用一块大毛巾裹住热乎乎的小孩,直接抱出了浴缸。

擦身体吹头发穿衣服,季越东照顾小孩都照顾习惯了。季舒换好衣服,吹干了的头发蓬松柔软,他还没穿袜子就要下地,季越东把他抓过来,跪在地上替他穿上袜子。

季舒的脚丫子被他握在掌心里,季越东看着脚指甲,他起身去拿了指甲钳,盘腿坐在地上给季舒剪指甲。

季舒觉得痒,脚趾头动了动。季越东没抬头,黑发挂在耳廓上,季舒身体前倾,伸长手替他把头发撩到耳后。

今天是除夕,季越东说了要给季舒做饭,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季越东第一次做饭,打开了五六个菜谱软件,盯着字面上的“少许”、“一些”发愁。

特别是这位骨裂了一只手,按着夹板绑着绷带的小朋友每隔五分钟都要蹦蹦跳跳来厨房找他,问他做的怎么样?

番茄牛肉汤在菜谱上的难度是初级,季越东眯着眼看着“初级”两个字出神。

他以“还行”、“还没好”、“再等等”……此类词汇搪塞,锅里的汤其实已经在煮了,他刚才尝了一口,并不打算给季舒吃。他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鸡鸭鱼肉,季越东觉得今天的晚饭可能不会那么容易。

季舒在客厅看电影,一部喜剧片,全程哈哈大笑,季舒可能看不懂荒诞的剧情,皱着眉看着屏幕里的人笑。隔了会儿季越东从厨房出来,季舒立刻从沙发上下来,他问:“吃饭了吗?”

季越东咳嗽一声,在季舒期盼的目光下,对他说:“还是吃饺子好不好?”

季舒一愣,嘴角边浮出酒窝,他笑着说:“好啊,我喜欢水饺。”

季越东在网上超市买了些速冻饺子和牛奶,外卖来的很快,他接到电话去外面拿。两盒水饺下进沸水里,比昨天煮的好,没有一个破皮的。

这是季舒过的第一个年,在一个温暖的冬日,不下雨了,也没什么风雪。他吃着季越东煮的饺子,小口小口咬着,季越东给他倒了牛奶让他喝。

今天起的比较晚了,早饭和午饭是混在一起吃,季舒饺子吃多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季越东把碗收拾干净,他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季舒,见他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伸出手在季舒眼前挥挥手,季舒抓住季越东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你看,我吃得好饱。”

手底下的小肚子软绵绵的,季舒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季越东在他肚皮上挠了几下,季舒往后躲。

他也没敢多闹,揽过季舒的肩膀,走到客厅电视机里突然发出大笑,季舒打了个哆嗦,他没有被恐怖片吓到反倒被喜剧电影吓了一跳。他坐在沙发上按了暂停,季越东在他身边坐下,陪他选电影,隔了几分钟他接到一个电话,走到窗边去听。

季舒看着电影播放片头,侧头又看了看季越东,他喊道:“电影开始了。”

季越东掐断电话,他站在季舒身前挡住了电视,季舒脑袋往外撇要去看电视,季越东说:“要不要去郑元那边跨年?”

季舒目光投向季越东,他问:“你去吗?”

季越东笑了,他说:“我当然会去,不过你想去吗,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去了。”

“我没关系的,只要你在我都可以。”

季越东其实不太想带季舒过去,小孩手受了伤,又是什么都不懂的。郑元的局大多不健康,只不过郑元在电话里再三说了,这次就是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他刚从华盛顿回来,还给季舒带了礼物。

季越东打算就去一会儿,吃了饭就带季舒回家。

他给季舒换了件衣服,红色唐装夹克上绣着大面积的花卉,里面是黑白相间的短袖,唐装就穿了一只袖子,半边空荡荡地垂着。出门的时候季越东怕季舒会冷,拿了一条围巾裹在季舒脖子上。

黑色齐柏林停在会所门口,这里季越东来过几次,把车钥匙递给门童,他绕到副驾驶,打开门牵着季舒的手下车。

包厢在三楼,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齐了。郑元正帮一美女看手相,见到季越东他们便站了起来。季越东和他打了个招呼,帮季舒把外套脱下挂好,郑元就看到了季舒受伤的手,啧啧两声,“这小孩怎么几天见不到,手就折了?”

季舒纠正道:“是骨裂。”

季越东拉开椅子让季舒坐好,他摇头道:“去超市的时候自己玩那个推车,摔了一跤,右手骨头被砸出了条小裂缝,幸好不是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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