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担一号
祁阳以前也好奇过顾氏集团为什么一直被清维公司处处针对, 貌似这两个公司也没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今天,在他知道清维公司的老总到底是谁的一刻,他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认识的沈清画会是清维公司的老总,更不知道沈清画为什么会变成那个不能惹的池家的人, 但是想到曾经那般不可一世的金主这几年间都过得那么凄惨, 祁阳表示他有点方, 顾北达那么雄厚的背景都过的那么凄惨,而他这个敢和对方抢男人的人,如果被注意到,那还不是分分钟死翘翘的节奏。
然而他的同伴陶乐丝毫没有体会到他心里的慌张,依然在两眼放光,热情如火的看着那处在人群中心的人, 可能是陶乐的目光存在感太过强烈,也可能是池清画恰巧将视线转到了这边, 只见他的目光突的看了过来。
陶乐抓在祁阳手臂上的手指瞬间用力,压抑的尖声叫道:“啊啊, 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他在看我是吗!”
想躲却被陶乐这瞬间的神力拖在了原地的祁阳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眼眸,直吓得身体僵直,简直心如死灰,在这一刻他心中只闪现了一句话,天要亡我。
宛如死一般的寂静后,祁阳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心跳都差点停了后,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缓缓移了过去,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继续和身旁的人举杯轻语。
祁阳的心跳由此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在不远处觥筹交错,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男人,心中止不住的纠结了起来,刚刚对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还是说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他没有认出来他?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他以前和沈清画见过那么多次面,认不出来他这可能吗?
……
池清画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能在这里看到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术舒还在等着他。
因为不想让术舒久等,所以池清画非常有效率的将该见的人都见了,该敬的酒都敬了,就连新人那里,他也送上了祝福的话语,然后便找了个理由告辞离去。
当离开宴会厅,回到餐厅那一楼层,看到术舒依然坐在自己离开前的地方,池清画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走上前去轻轻吻了恋人一下,柔声道:“让你久等了。”
何术舒冲着池清画笑了一下道:“既然回来了就快点继续吃吧,都凉了,我让他们加热了一下,你回来的时间刚刚好。”
池清画看着身前依然冒着热气的菜品,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暖意。
在甜蜜的用完了一餐烛光晚餐后,池清画和何术舒相偕离去,对池清画来说今天的约会虽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美好的。
这甚至让他改变了自己原本不愿意让恋人出门的念头,虽然这么好的恋人他很想藏在家里谁也不让看到,但是能这样手牵着手和心爱的人出现在人前,昭告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似乎也很不错。
走到车前的池清画偏头看向身侧的恋人,何术舒察觉到池清画的动作顿住了,不由得奇怪的也回头道:“怎么了?”
池清画看着恋人毫无防备的俊朗面容,对着那双深邃到仿若星空,仿佛无时无刻都能将自己灵魂吸走的双眸,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底膨胀的欲望,抬手按住恋人的头,覆上去深深的拥吻起来。
……
祁阳在沈清画离开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深怕自己这个本应该被遗忘的小角色,因为这一次的偶遇,重新被某人记挂起来。想想他当年助纣为孽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什么当着沈清画的面和金主接吻,什么半夜压在对方的房门上墙震,如果沈清画还记得这些,只要对方还稍微记点仇,他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祁阳只要一想起这些可能性,就感觉到生无可恋,所以沈清画他到底是什么毛病,明明家世显赫,还装穷学生和金主玩那一套,最终倒霉的,还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吗!
因为这种种担忧,祁阳当下再也没有任何参加宴会的心情,就连那顶级酒店味道超棒的食物,也是吸引不了他的任何注意力,所以在又熬了一会后,祁阳还是决定提前离场。
对于祁阳决定提前离开,陶乐是万分不舍的,但他能进这个宴会完全是托了祁阳的福,所以他自然也是对祁阳马首是瞻。
两个小人物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宴会上依然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当他们走出酒店大门时,终于感觉到冷清一点了。就在这时,眼尖的陶乐突然指着一处惊叫道:“喂,你快看!那不是之前宴会上的那个池总吗?”
祁阳听到池总这个名字,简直吓得一抖,下意识的就拉着陶乐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好在刚刚陶乐的声音不算大,总算没有引起那边的注意。
祁阳偷偷从柱子后面往那边看去,见那在一辆车子前面搂着一个人拥吻的人,果然是沈清画,顿时更加紧张了,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被对方注意到,这样躲在这里等到对方离开再走,问题应该不会太大。要说他今天可真是有够倒霉的,居然连着碰到了沈清画两次,简直是乌云罩顶,祁阳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着。
陶乐虽然不明白祁阳为什么要躲,不过见到祁阳这紧张的样子,他也很识相的跟着做,眼见着祁阳大有在这里藏到对方离开再出去的架势,陶乐只能无聊的看向了那两个还在拥吻的男人。然而看着看着他心里又开始有些不是滋味起来,那个池总虽然他是今天晚上才见到的,但简直完全具备了他心目中理想金主的所有条件,说是他的新任男神也不为过了,可是他今天才在心里确定了这么一个理想目标,转眼间就看到了对方搂着别人,吻得热情似火的模样,虽然心知自己和对方是根本没什么可能的,但他也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来了一句,“又一个抱上大腿的,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听到陶乐的话时,祁阳也已经从刚开始那种紧张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他看着不远处沈清画搂着那个男人吻得极为投入的模样,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八卦来。
那个男人因为被沈清画紧紧搂着,所以他看不清具体面容,但别的不说,身材是真的好,以他老辣的目光是不会看走眼的,那腰,那腿,绝对是极品,可是这个身形好像不是顾北达啊,所以沈清画这是又找了新情人?
想到几年前他还没离开金主时,沈清画曾经拿着一把钢叉威胁他那次,他真是吓得够呛,还以为沈清画对金主是真爱呢。但是看看这几年金主的公司一直被清维公司打压的凄惨状况,再看看沈清画现在这搂着另一个人吻得热情似火的情景,祁阳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看来他还是太天真啊。
就在祁阳心里唏嘘着世间人心多变,真情难寻的时候,那辆车前拥吻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不过他见到沈清画虽然结束了那个长吻,但依然亲昵的贴在那个男人耳边又说了些什么,甚至于他清晰的看到沈清画借着那几句话的机会,嘴唇一直似有若无的贴在那个男人的耳边,显得暧昧又绮丽。
身为老司机的祁阳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个男人惯常用来占便宜的招式,禁不住瞥了瞥嘴,只感到他记忆中的那个始终冷冰冰的,禁欲到仿佛有了仙气一般的沈清画有点崩了。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有钱又有权的男人更是一个样!
祁阳心中满是不屑的这样想着,然而就在这时那车前的两人终于分开了,他看到池清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请身旁的那个男子坐进去,在对方坐进车子的瞬间,他终于看清了男人一直被挡住的脸。
在那一刻,不论是祁阳还是心里一直酸溜溜的陶乐都顿住了,那是一张该怎样去形容的面容呢,身在娱乐圈里的他们见过的俊男美女也不少了,眼光早已经被养的极高,但饶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极为俊朗的面容,眉眼五官,组合的无一不恰到好处。但那个男人最为吸引人的地方,远远不是对方俊朗的长相,而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有那样的一双眼眸,深邃,神秘,里面仿若蕴含了浩瀚的星空……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脏为之颤抖,然后就是无止境的沉沦。
祁阳和陶乐不知道维持着那个姿势,呆呆的在那根柱子后面站了多久,等他们恢复意识的时候,那辆车子早已经开走了。
两人莫名的有些沉默,祁阳带着陶乐上了自己的车子,但是坐上了车后的他,却是突然沉沉叹了口气。
陶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祁阳此时复杂的心情,他同样也想要为自己心里那莫名的情绪找一个发泄口,于是他主动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祁阳摸了摸手底下曾经让他涨足了面子的方向盘,从来都是一门心思找金主的他,第一次真心实意道:“我在想把这车卖了,能包了他吗?”
陶乐自然知道祁阳说的那个“他”是谁,忍不住笑了,然后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别想了,别说你把车卖了,估计房子卖了也不行。”
祁阳自然知道陶乐说的是真的,一时忍不住更加消沉,过了良久之后,他突然恨恨的来了一句,“万恶的有钱人!”
陶乐满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同仇敌忾道:“有钱人都该烧死!”
是啊,有钱人都该烧死!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吗,有本事他们公平竞争啊!
……
这里发生的一切,池清画和何术舒自然是一无所知,他们在享受完了一顿烛光晚餐后,便回到了所住的别墅。
与他们的悠闲相比,这几天的另一个人可谓是忙碌无比。
顾北达已经来到A市几天了,在知道了那个银行的开户地址就在A市,他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这里,然后便是无止境的周旋。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顾北达在A市几乎没有什么根基,就连他顾氏集团手机的品牌店,在这几年间也被排挤的所剩无几,更因为这里是某个人大本营的原因,顾北达不得不低调行事,因为他知道在A市,某个人能够动用的能量,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不过因为他这次目的的敏感性,他也是根本就不想要惊动那个人的,毕竟Kin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他宁愿自己低调到有点偷偷摸摸的行动,也不愿意被某个阴险小人察觉到Kin的存在,Kin,只能是他的。
想到他现在可能距离Kin前所未有的近,顾北达就感到心头一片火热,多少年了,他终于,终于能够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