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源
虞清溪想起之前奚赫奕说过,要将糖宝送去京都奚老将军身边,这次喊他们过去,八成就为了这事。他抚了抚糖宝的小脸,十分舍不得。也不知齐庄有没有将肉松售去京都,虞清溪便做了好几瓷罐带上,又挑了几款味道好的肉脯肉干和其他零嘴。
任桑榆见虞清溪这次带这么多肉松,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他道:“糖宝去京都,一路肯定会有人护送照顾的,放心。”
“嗯。”虞清溪点头。
两人到奚家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院中多出了许多人。站得笔直的,一看就知道是从营里出来的,除此之外,嬷嬷和丫鬟也有好几个。
“田大哥?”任桑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外屋的田风轻,虞清溪在后面跟着打招呼。
田风轻与他们点头一笑:“桑榆,过来时,我父亲还提到你的,不知你做得如何,还适应否。”
“劳先生记挂!桑榆一切都好。”任桑榆笑。他也有写信给田相,只不过不能详尽道之。
田风轻看了看旁边虞清溪手里的糖宝:“小娃娃倒是和你们处得挺好!”
虞清溪一笑:“那是糖宝比较乖。”
“来,叫舅舅!”田风轻逗糖宝。
大约是田风轻长得与田云淡挺像,只是高大了一些,倒是也有几分亲近之感。糖宝瞅了一阵之后,终于开口:“鸡,鸡……”
“个蠢孩子!”田风轻嘴角直抽。
“哈!”田云淡从里头走出来,听到这么一句,立马不服,“你有本事生个蠢孩子来看看!”
“生不了。”田风轻摊手。他又不是双儿,如何生?再则,他还没娶亲,妾室也全无,哪里会有孩子。
“哼!”田云淡朝糖宝招招手,“糖宝,来,咱不和舅舅玩!他才是蠢孩子!”
糖宝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身就抱着虞清溪的脖子。
田云淡:“……”不认爹的孩子,果然是个蠢孩子!
“哈哈……”田风轻见此便是大笑。
“鱼,鱼……”糖宝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抱着虞清溪脖子的胖手不免又紧了紧。
虞清溪低低一笑,轻轻地拍了拍糖宝的背。
“任三少夫人,将奚小少爷给奴婢吧。”院中的一个丫鬟拿了个小玩偶过来,要接虞清溪手里的糖宝。
奚赫奕点了点头。这是奚家派过来的,一路要带着糖宝回去的,现下熟识一下也好。
虞清溪示意糖宝看玩偶,糖宝见那丫鬟笑容很甜,小老虎玩偶也十分可爱,便犹豫了一下,由丫鬟抱过去。
奚赫奕让任桑榆夫夫坐下来,给各自斟了茶水。几番言语之后,任桑榆才知道,身为监察御史的田风轻这次正好巡查樊都郡,曾经的樊厦京都,途经丰宁县便过来看看田云淡。一同过来的,是奚家的嬷嬷和丫鬟,以及一队护卫。他们过来接了糖宝,马上要返回京都去。
“用过午膳便返回?”任桑榆惊讶道,“这么赶?”
“看看,就这么两个屋子,怎么安置得下?”田风轻调侃道。
“睡地上!”田云淡扔白眼给他。
田风轻有心想疼一疼云淡,那蠢孩子也是不理解的。他转而对奚赫奕道:“我说赫奕,这便是你的不是。这儿这么大空地,作甚不多起两间屋子?”
“这……不是忙着生孩子,忘记这茬了嘛。”奚赫奕抓抓脑袋道。
众人:“……”果然一个双儿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生两个娃娃,不是没有缘由的!
“大舅哥愿意住下来,总是有地方的。”奚赫奕忽略大家伙儿奇奇怪怪的目光,说道。他这儿不够位置,隔壁陆陆、陆玖的屋子还是能住的。
“下次罢,”田风轻道,“我还得赶去樊都郡。”
田云淡见奚赫奕还想言语,便道:“大叔,别留他了!也就是一直这么东奔西跑的,才连个媳妇都没有!”他见田风轻瞬间气息翻涌的样子,又赶紧接着道,“早些办完事,早些去街市里晃晃,说不得还能捡上一个。”
“媳妇是捡得的?”田风轻飞了一眼刀过去,“怎么地都该是三媒六聘!”
“你的媳妇就得是捡来的!”田云淡朝他吐了吐舌头。
田风轻嘴角直抽,直揪着奚赫奕道:“看看!恬儿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
“我觉得挺好的!”奚赫奕坚决护妻。
“嗯,我也觉得我挺好的!”田云淡赞同道。
田风轻看着恬儿自以为谦虚的脸皮,就体内一股气乱窜。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媳妇果真如田云淡所说,是捡来的!
“好了,难得过来一次又斗嘴!”奚赫奕道,“云舒嫁给我大哥之后,你就孤单成这样子?”
田风轻深吸一口气,的确是有些孤单!陪他打嘴仗的,都一个个嫁出去了!想起他母亲给他挑的几个大家闺秀,就越发寂寞了,能不能赐他一个热闹些的媳妇?他立马道:“云舒也是你喊得的?你得叫声姑姐,或是大嫂!”
奚赫奕默默偏开脸,云舒小时候彪悍的形象深入人心,实在叫不出那两个称谓!
一顿午膳自然是在唇枪舌战里用完的!
田云淡看了看吃好的糖宝,招招手:“糖宝,去看看弟弟。”好歹是他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虽然送到他爷爷那儿去他便能轻松许多,可总会舍不得的。
糖宝眨巴了一下眼睛,依旧牢牢坐在丫鬟手里。丫鬟也是极有眼色的,见糖宝如此,便哄着放他到田云淡跟前。糖宝仰头看了看自家爹爹,发现他伸出的手只是想牵他,并不打算抱他,便果断搭起一条腿往自家爹爹腿上靠。
“这……”田云淡嘴巴直抽,“这是作甚?”难不成是看多了狗狗撒尿,学来的?
“要你抱。”虞清溪提醒道。
“几步路还要抱?”田云淡诧异,“什么时候这么懒了?”以前的糖宝可是嗒嗒嗒往这里,嗒嗒嗒往那里,可勤快了!
奚赫奕立马把任家夫夫卖了出去:“他们惯的。”
“两岁的娃娃如何惯不得?”虞清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