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源
“行吧,洗完早些睡。”任桑榆道。
春雨应了,与春华一同下去取水。
任桑榆一个转身,便看到虞清溪站在衣柜旁,替他拿里衣,便道:“既然兰草与牛乳味道融洽,不若我们一起洗吧?”
“嗯?”虞清溪猛一回身看他。
“一起洗,”任桑榆正解着棉袍的扣子,道,“都这么晚了,一起洗快一些。”
虞清溪心思,难道自己想复杂了?再看着任桑榆一面解衣服,一面坦荡地走进里间,才确定自己定是误会他了。也罢,他便拿着两人的衣裳随之进去。
春华将浴桶里放满了水,正要退出去,却是看到任桑榆将两种浴水一同倒进了浴桶,再一扫两人脱下的棉袄,心里有些了然。他随手关上了门,小声与春雨说了一句。他声量不大,但依旧被虞清溪听了个清清楚楚,不免耳尖一红。
“站着做甚?快过来。”任桑榆早已坐到浴桶里了。
虞清溪心道失策,与任桑榆一同脱了衣裳进浴桶倒是没甚感觉,现下这样慢了一拍,被人看着脱衣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犹豫着除了衣服,顶着某人的目光坐进浴桶,两面却已微红。
任桑榆原本是坦荡地邀他一起洗浴,没想到看着清溪缓缓脱下衣裳,又面色带粉地垮入水桶,心思立马不坦荡起来。膝盖稍一动弹,便两厢抵触在一起,脚趾向前一丁点,就感觉到对方的羞赧与可爱。
虞清溪抬眼触及桑榆火热的目光,再听了周围时不时的爆竹声响,便任由桑榆抓着他的手一步一步逼近。直到真正接纳了他,虞清溪才悔不当初!这么痛!这人大约是按照在幻境中的“经验”,丝毫不知还有事前这档子事!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大坑!
作者有话要说:
任桑榆本来就困了,打算就清清白白地沐浴睡觉,哪知虞清溪进来的方式不对,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兴趣。虞清溪虽然会媚术,可心思是单纯,性子是害羞内敛的。就这样。。。第一次了。大家可还记得田纸酣调侃的“床单”一说?我特意安排他们真实情况下不用床单,且看后续,但愿下次看到床单,你们会记得这个梗
第53章 起热
新年第一天,虞清溪很早就被远远近近的开门爆竹声吵醒。他稍稍动了一下,全身上下犯酸,半边身子还被任桑榆压着。头上有些昏沉,料想也是在发低烧。他侧过脸,安静地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任桑榆。
任桑榆自小常病,即使现下身体好起来,也少不得有些畏寒。虞清溪的身体微微起热,任桑榆抱着很舒服,像是抱了个小暖炉,自然是不肯撒手的。虞清溪抽出手臂,想要起来。任桑榆怀里一凉,立马又缠了上来。虞清溪便再也不动,由着他抱。任桑榆的右手正揽在他腰上,左手紧紧挽着虞清溪的右手,一条腿还搭在他腿上,料想是抱得很舒坦,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餍足。虞清溪看着他的睡颜,身上的酸乏好似也减轻了几分,看着看着便又睡了过去。
春雨早就烧好了热水,虞清溪起床的时间都是固定那个点,她每日都会在那个时辰之前起来准备好一切。可是,今儿个却是晚了。想起昨夜屋里的动静,她便没有进屋看看,还是安静地候在外面。
虞清溪睡了半个多时辰再醒来,任桑榆还是没有醒,从呼吸声听起来睡得十分酣畅,料想也是昨夜折腾得太晚累着了。他伸了左手碰了碰任桑榆的额头,比他的手凉,体温应当是正常的,便安心地窝在他怀抱里等他醒来。
任家家主依旧到前堂打拳,可这一日却没看到任桑榆与他男妻到,心思莫不是昨晚上着了凉,便立马使身边的奴仆去后面找任范氏问上一问。
任范氏闻言担心得很,立马系了厚披走去任桑榆的院子。春雨春华好好地候在屋门外,脸上并没有急色,那便是任桑榆好好的。她站在院中,招了春雨来问话:“三少爷三少夫人还没起?”
春雨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任范氏看着她脸红顿时便明白了几分,便道:“晚上睡得晚,起不来也是有的,早晨锻炼不去倒也没甚干系,一会儿便是要去长辈那儿拜年的。你待会儿便进去瞧瞧,若是能醒得,便洗漱一下来我们院里与他父兄一同去。”
“是。”春雨应。
任范氏又是朝屋门看了一眼,才转身回去。
虞清溪将外面的言语听了个一清二楚,知道定是家主让人来问,任范氏才寻过来的。任范氏私下与三个媳妇处得很好,还会说说玩笑话,可虞清溪知道,儿子房里的事她决不会说出去,家主最终只会得到一个昨日累着的回话。只是,他都要没脸见任范氏了,除夕夜颠鸾倒凤导致误了拜年?虞清溪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任桑榆的脸。
“怎么了……”任桑榆模模糊糊地吐字。
“夫君,要赶不上拜年了。”虞清溪道。
任桑榆立马睡意全无:“现下什么时辰了?”
“同家主打拳是赶不上了。”虞清溪道。
“哦。”任桑榆抿了抿唇,心思回过来,他才发现将大半身体都压在了虞清溪身上,便赶紧退后,“是不是被我压麻了?”
“没事,活动一下便好了。”虞清溪连个眉头都未皱一下,只待桑榆将他放开了准备下床洗漱。
“不对,”任桑榆感觉手下不对,被窝里暖得有些异常,“你起热了?”
“桑榆,两天之后自会好的。”虞清溪淡淡一笑。
“是不是我昨日……累着你了?”任桑榆稍稍一想,“还是受冻了?”
“与我之前起热一样,没甚关系,不用担心。”虞清溪道,“好了,再啰嗦我们真要赶不上拜年了。”
任桑榆跟在他后面起来,看到他动作僵硬了许多,心里更是内疚。他扶着清溪,问:“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吧?”
“真的不用,没关系的。”虞清溪道。
任桑榆还想说什么,春雨推门进来了,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洗漱的时候时不时地朝虞清溪看去。他想了一下,让春华去前堂跑一趟,将早膳取一些过来,免得清溪还要走过去。
虞清溪听到任桑榆的话,心里更觉没脸了,不光误了早锻炼,连早膳都是端回屋用的。他都不知道去请安的时候,摆哪张脸了。
去任之初夫妇院里的时候,两位兄长和庶子们都到了,任桑榆便牵着虞清溪上前拜年。任范氏发现这次身子不舒服的好像是虞清溪,跪下起身的时候任桑榆都要去扶一把,她嗔怪似得看了任桑榆一眼,除夕夜还这么胡闹!虞清溪眼观鼻鼻观心,由得他们眉来眼去,装了一路瞎。
随后,任之初夫妇便带着众子媳去家主及长辈处一一拜年。一轮下来,已是半日过去。
“清溪,累不累?”任桑榆时不时便看一下虞清溪,眼眸倒是十分清明,可脸色却是不好看。
“不累。”虞清溪一笑。
“不舒服便不用对着我笑。”任桑榆看着他硬扯出来的笑容,虽然十分完美,可他能看到他眼角里的脆弱。
虞清溪点头,将手放到任桑榆手里。任桑榆的手温凉温凉的,他握着十分舒服,甚至他还在想,若是桑榆的手摸他的额头,肯定会更舒服。
午膳的时候,虞清溪用得很少,只食了一碗清淡的汤羹,两筷蔬菜。
任桑榆见了便道:“回屋让春雨给煮个米汤喝吧。”
“好。”虞清溪点头。
回到自个儿院里的时候,虞清溪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心思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这点热度都扛不起了!他咬了咬牙,让春雨拿盆凉水进来。
春雨不知意图,还是依言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