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波三折
三日后,黎苏撤兵了。
原因是宫中突然传来黎君炎病重的消息。
原来早年黎君炎在欲除去宋太师时,一直被宋太师的人暗中下了慢性毒药,后来虽然及时发现,但那无色无味的毒早已侵入心脉,这年来黎君炎一直用药吊着命,除了贴身御医,谁也不知道黎君炎的病情。
在黎君炎驾崩前,他握着黎苏的手,千叮万嘱让黎苏不要对秦穆心软。
黎苏回握住黎君炎的手,眨去眼底浮现的水汽,“父皇,你安心去吧,儿臣定会为父皇守住这片江山。”
“帝王之路注定是条孤独之路,没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后,苏儿,朕当初没……能保护你的母后,你会不会怪朕?”没有什么能比让一个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母后惨死在他面前更让人悲痛的事了。
黎苏缓缓道:“事情都过去了,儿臣不怪父皇。”这么多年了,当初不理解的事慢慢也理解了。
“不怪……就好。”
黎君炎眼里流露出释怀的笑容,慢慢阖上了眼。
三个月后,黎苏正式登基,成为了黎国新一任皇帝。
他没有继续出兵攻打煊国,而是颁布了一条诏令,对那些被秦穆灭掉的四国的百姓一视同仁,都算作是黎国的子民。
这一决策下来,直接影响了难民投奔大煊的积极性,毕竟如果能过安定的日子谁也不想打仗,更何况秦穆才是让他们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
——
黎苏积极推陈出新,复兴农业,百姓提到他都会说当今圣上是一代明君,反观秦穆,当初残暴冷酷的暴君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失了民心,即使他有意表现出仁君的形象,老百姓也不买账了。
如果黎苏趁机攻打煊国,可以说是顺应民意,替天行道,秦穆还真招架不住。
幸好黎苏没有出兵。
秦穆跟荀夜羽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一致认为即使他们联手,也不是得了民心的黎苏的对手。
秦穆问:“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荀夜羽回:“静观其变。”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秦穆等啊等,迟迟不见黎苏采取行动,仿佛对方忘了极北之地还有他这么个人一样。
他不禁想起了当初立后前,黎苏派人送来的那句诗,或许黎苏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现在想想,那首诗所表达的意思倒像是在挽留他一样。
秦穆招来系统,问:“小白,黎苏现在痛苦值多少了?”
【30%】
居然一半都不到。
他立徐谨言为后也不过是让黎苏稍微痛苦了那么一下。
秦穆很头疼。
现在他灭不掉黎国,若直接找人暗杀黎苏的话,以他对黎苏的了解,估计也不会多痛苦。他经历了这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办的事情。现在落到这样的局面,也许就是他当初失忆时杀人无数欠下的债吧。
想了一想,他忍不住问:“小白,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
秦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徐谨言能看出秦穆的心事,以前他在朝为官时,跟黎苏有些接触,当时就觉得那个人心思深不可测,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这样的人聪明、冷酷、果决,一个帝王应该具备的素质跟条件他都有,看起来毫无弱点。
这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秦穆更适合当皇帝,如果黎苏要从他身边抢走秦穆,他根本无力阻止,然而如今距黎苏登基为帝也有数月,黎苏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反倒有点看不懂他了。
也许,那个人是在找最恰当的时机也说不定。
在又一次翻云覆雨后,秦穆浑身是汗地躺在徐谨言的怀里,声线疲懒地道:“琼之,朕可能要去黎国一躺了。”
徐谨言闻言,轻抚男人头发的手指一顿,不动声色地问:“皇上要去见黎苏?”
秦穆点头:“嗯。”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老是窝在这个方寸之地也不是个事儿,他不知道黎苏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里,看来他只能亲自会一会黎苏了。
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沉默,秦穆轻问:“琼之要跟朕一起去吗?”
徐谨言亲了亲秦穆的唇角,“皇上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好。”
秦穆嘴角微勾,主动迎合着徐谨言的吻。
出发之前,秦穆书信一封,告知黎苏他想会一会故友,黎苏很快就给了他答复——恭候多时。
得到了黎苏的首肯,秦穆备上厚礼,带上徐谨言跟荀夜羽出发前往了黎国,当然,荀夜羽是主动贴上来的。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徐荀二人一左一右伴在秦穆身侧,有荀夜羽这个大电灯泡在,秦穆也不能无所顾忌地在马车里解决生理需求。
可要他忍上十天又不可能。
于是秦穆道:“将军不觉得三人同坐一辆马车有些拥挤么?”
荀夜羽:“不觉得。”他摆明了想要赖在这里。
既然他都这么表态了,秦穆也不强人所难,该解决的那啥需求还是要解决的,便故意忽略荀夜羽,含笑着跟徐谨言道:“琼之,你可介意与朕鱼水之欢时有他人在场?”
徐谨言一怔,越过秦穆瞟了眼面色微变的荀夜羽,他当然介意任何人瞧见秦穆的身子,不过若是能以此宣布他的主权,让荀夜羽死心,他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