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静舟小妖
快速的整理好情绪,路过大院门口的时候,张章想了想,掏出电话又给雷刚拨了过去,把人叫出来陪自己吃烧烤。
在路边摊,看着换上便服的雷刚沉默的喝着啤酒,月色下的眉眼深邃帅气,手臂结实有力,掩藏在衣服里的肌理线条,肌肤手感都那么的切合心意,而他前一刻才拥抱过这个身体,才极尽的狂欢享乐……想到这里,张章歪头笑勾了嘴角。
也是,干吗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要亏着自己?想见就见,想做就做,都见了面了,还苦哈哈的分开,有必要吗?这世上除了宿舍能住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是高兴,他开个五星宾馆的总统套房住上几个月都行,只要高兴。
雷刚抬头看他,视线落在盘子里的水煮花生上,抓住几颗递给了张章,却在张章莫名的视线里挑高了眉梢,干脆将花生拨出米仁,手里攥了一把,再次递了过去。
张章接过花生,一颗颗的塞进嘴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晚上不回去了。”
“?”雷刚抬头看他。
张章抿嘴笑了笑没解释,只是转口说道,“我这次休假的时间很长,差不多4年了,估计在一个月以上,空闲的很,所以尽量把生活节奏放慢吧,最好天天睡死在床上。”
雷刚眼底染上心疼,黝黑的眸光中闪烁着点点的星亮,点了下头,“想去哪里?”
“云南。”
雷刚挑眉。
“去看看岳父岳母,嗯……或者公公婆婆也行。”
“……”雷刚怔神,沉思了一下,眉心微蹙的说,“他们还没准备好。”
“这辈子都不会准备好,总得走出这一步,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当然,绝不会伤害他们,只是有些情况,比如这种情况,心里肯定不舒服。”
“……”
“药宝很可爱,他们会喜欢的,程叔已经教会他叫爷爷奶奶了,老人家喜欢听这话。”
“可是……”
张章倾身向前,从手心里挑出一颗花生米轻佻的丢进嘴里,笑眯眯的开口,“孩子都有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不会太过计较,再说了,这次药宝过来,你们那里面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还是先把婚姻问题解决了吧,否则又说到什么作风问题之类的,对你不好。”
“张章……”雷刚有些无奈,“军官结婚需要申看。”
“那你就申看啊?”张章说完,看到雷刚无奈的神情,失笑,“对了,没女人。”
“……”
“你等等啊。”张章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一接通就开口说道,“雷刚要结婚,是,你懂的,这次已经不能拖了,三天内,是,必须的,程叔……哈哈,打扰您老睡觉了,好梦。”
雷刚眉心微蹙,大概能够明白张章的做法,一个女性的伪装身份,对于国安局而言不是难事,可是女人呢?女人去哪里找?他明白的,张章绝对不可能让他和别的女人见面,结婚,就连药宝的亲生母亲他都没有看过一眼,几乎是在可能的范围内杜绝了他对任何女性产生好感。
这样的行为有些霸道强迫,但是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甚至有些甜蜜,他在部队里待了这么多年,一直心如止水,感情永远放在最后面去处理,甚至也认为自己必定会和家里安排的第一个相亲对象结婚,他必定尊重对方珍惜对方甚至也会爱上对方,可是一切都在遇见张章后改变,才知道感情可以这样,这样的浓烈,这样的坚持,这样的困惑迷茫。
所以,他想,他乐于张章对自己的这份在乎,甚至是强迫般的占有欲都让他高兴,可是别的女人不行,这是他在处理张章事情上唯一的要求,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让父母认同,这样的行为他绝对反对。
挂了电话,张章睨向雷刚,笑弯的眼中色泽很模糊,却含了极大的愉悦,他说,“只要程叔那边松口,这一切都不是难事,看来药宝也算是功不可没了,把老人家心里所有的柔软都激发了出来,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吧?程叔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跟蚌壳似的,想要让他松口很困难,否则手底下的几十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管不住,早就乱套了。”说完,张章拿起一颗花生递给雷刚,示意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雷刚拔完后又递回来,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我这种性格的人,要不是被程叔吃死了,说实在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雷刚挑眉,就他看来,是张章把程兵吃死了吧?
“哈,别这么看我,我明白你意思。”张章耸肩,“四个字,相互制约。这么多年了,自从我爸去世后,他就一直照顾我,要说他是我的亲人长辈也不奇怪,就这情分,我做什么事也总得给他留条退路,这就是他的本事,用感情拴着我,让我投鼠忌器。”
“你都知道?心里会不会……”
“不会,我需要这些东西,爱情,亲情,我也需要,至少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对我的,毕竟在大方向上他也没法左右,只要这样就够了。”
“你不是还有兄姐?”
“在这里。”张章拍了拍胸口,“记着就好了,我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的牵连越少越好。”
“你……”雷刚听的心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家人被刻意的隔离在生活之外,明明是有的,却只能从陌生人身上得到感情,他想,自己这一辈子认识的人中,从来没有一个比张章的人生还苦。
张章却无谓的笑了起来,“别想多了,偶尔情绪不稳定可能会有些自暴自弃,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权势,金钱,事业,还有家人亲情,我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雷刚深深的看着张章,却无法从那双想来善于掩饰情绪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最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吃完烧烤,张章又把雷刚给带到了酒吧里混到2点过,然后真的把人给拉到了宾馆里,雷刚一路沉默任由张章安排,虽然没有太大的表示,可是也能够明显看出来他心情的愉悦,有时候当周围的环境合适,雷刚总会转头看向张章,眸光深邃凝视,透露出其中难以掩饰的感情。
张章喜欢这样的雷刚,非常喜欢,内敛的,暧昧的,让他怦然心动的,却又因为种种的环境条件约束,让他无法如愿以偿,反而更增添了兴奋的程度。
所以,那天晚上他表现的非常热情,超乎了他们大半相处时间的热情,会求着雷刚进入自己,将腿紧紧的绞在那结实的腰上,痴迷的感受着来自对方热情的求索力度,任由自己在欲.望的海洋里被对方完全掌控,由而兴奋不已。
可是无论夜里如何疯狂,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雷刚依旧准时起床整理好自己,在他的唇上亲上一口,就离开了。
部队的假期需要提前申看,手续复杂,他懂,所以安稳的在床上补了半天的觉,下午回去抱着药宝到处玩了一圈,又和程兵确认了一下昨天夜里说的事,到了晚上和雷刚一起吃过晚饭后,再次回到他们暂时的爱巢,持续那种疯狂的行为。
其实,张章是个天生适合糜烂生活的人,从最初的家庭环境到之后的工作环境,性爱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生活的点缀,必需品,甚至年轻的时候曾经坚信过一个原则,他可以爱上一个人,可以结婚,但是社交场合的逢场作戏却是事业的必需品,他未必要为爱人守身如玉,只要把最深的感情留给对方就够了。
可是雷刚不行,他知道的,雷刚虽然只说过一次,但是也足够说明在意这个,毕竟雷刚不是太喜欢说话的人,如果他的一些行为在雷刚眼中定位为不太喜欢但是可以理解的话,那么雷刚绝对会隐忍下来,可是雷刚说过,在他清楚明白雷刚的底线在哪里的时候,雷刚对他做出了要求。
所以,他必须要忍耐克制,雷刚的底线他不敢碰,毕竟是这辈子唯一在乎的那个人的要求,在可以约束自己的时候,必定要维持到最好,这样,他才有资格索要完整的雷刚,完完整整的,没有一点瑕疵的爱,纯洁无垢的那颗心。
人生不过是在交易,明码标价,在他看来如此,现实也如此,高唱爱情是无偿是奉献的那类圣母圣父们,不过是没有真的经历过人生的波折,只知道一叶障目的天真罢了。
无偿的奉献换来的是什么?贪婪,任性,和不知珍惜。
这样的悲观设定,是他经历了现实的洗礼后得出的最终结论。
四天后,张章将一个身份证递给了雷刚,雷刚看着上面的照片和姓名诧异的挑高了眉梢。
照片是个不认识的女人,长头发,长相普通的甚至有些土,但是姓名却是张章,出生年月日,户口所在地,都是张章的真实地址,只是性别栏,是女。
雷刚拿着身份证的手捏的很紧,甚至微微窒息。
“死了。”张章说,“照片里的女人死了,程叔那边能做到的只有这个程度,结完婚后,过两年国安局会为这个人开出死亡证明,到时候你只要向部队报上去就好。”
“……”雷刚看着身份证,看着姓名栏上的名字,喉结滑动,甚至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