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汉
“不是……唔……”
“你从来就没有好好听话过,我总觉得,你一直打算有一天要离开我的,是不是?”
“……小棠……不……嘶,轻点……嗯……”
周棠用较重的力道在洛平的脆弱处揉捏着,准备把余下的怒气都发泄出来。然而看见小夫子额头细密的汗水,感觉到这具身体轻微的颤抖,他又不自主地缓下手劲。
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游移着,深深吻着这个人:“我就要做皇帝了,小夫子,大承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洛平轻轻回吻他,咽下了那句苦涩的话:可你却永远不会是属于我的。
“啊……”被贯穿的胀痛感和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洛平睁着迷离的眼,看着与自己赤裸相对的人。
他已经成长为一个俊朗出色的人,有着王者的眉宇和气魄,也有着王者的独占欲。
是的,他可以是他一个人的小夫子,而他却不可能独占他。这是段绝对不公平的感情,他已经奢求了一世,最终一无所有,还有力气再去奢求另一世吗?
……
桌上的诏书草稿被揉得乱七八糟,洛平沙哑地叹息:“罢了罢了,重新誊写一份吧。”
说着坐在桌旁提笔书写。
周棠一脸餍足地坐在他身后,手臂环着他的腰,不轻不重地按捏着。
洛平感觉到一阵刺痛一阵酥麻,不禁又端出夫子的架势骂道:“还没当上皇帝,就开始沉迷声色了,你是想要做一个昏君吗!”
周棠衔着他的耳垂:“我才不是昏君,昏君不会只要一个人。”
第五十九章 登基后
数日后,秣城平定,七皇子周棠于朝圣台祭天祭祖,正式登基为帝,年号征和。
那一篇华丽的登基诏书,将他不甚光彩的夺位之举修饰成了天命所归,并将周衡被宁王挟持至死的“事实”昭告天下,予周衡谥号“承景帝”。
周棠虽然龙袍加身,但朝中大多为武帝和景帝的心腹大臣,即使未明确表示出对他的不服,也都暗中戳过他的脊梁骨,说他泯灭人性,谋朝篡位,其心可诛。
相比于当年在越州的尴尬境遇,京城的局势则更加暗潮涌动,稍不留神就会惹祸上身。周棠不动声色地整顿着朝纲,步步为营,在洛平看来,如今的他已尽显王者之风,自有一套处事方法,不再需要他的罗嗦了。
不过显然周棠不这么想。
“洛卿,朕想在今年加开科举,同时改革官制,你曾在通政司履职,在这些方面颇有建树,对此有没有什么建议?”——这是他在朝堂上的态度。
“小夫子你给我过来,坐下!我给你送去的灵芝你为什么不吃?不吃就算了,居然还把它送人了,你倒是很会那我的心意做人情啊,信不信我马上降你的职!”——这是他私下召见洛平的态度。
“陛下,臣惶恐……”——这是洛平不变的态度。
这日下朝后,周棠再度微服去了洛府。
那是他赐给洛平的新宅子,比原先那个被烧毁的宽敞很多,赏给他的仆人侍婢也不少,不过出除了芸香,都是年纪较大样貌平凡的人,总之都是能让他放心的那种。
洛府位于秣城的北城区,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随便一个路人甲都有可能是某某大官某某老板。周棠边走着边欣赏这条街的繁华,将要到达洛府门口时,有三个人与他擦肩而过。
由于他做过一点伪装,那三人没有认出他来,但他认出了他们:翰林学士杨易,都察院御史杜文观,太常寺寺卿张方志。
本来他也没有多留意,然而一句“真不知道洛平那种人怎么还有脸站在朝堂之上”跃入了他的耳中,让他登时火起,当即折回脚步跟随那三人进了一间茶寮。
竹帘相隔,他听得很清楚。
那三人把洛平当作谈资,说着各自的牢骚。
杨说:“我与他是同期进入翰林院的,对他的事情清楚得很。他啊,初时确实是个颇有才气的人,可后来利欲熏心啦,为了升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年头,本分做事的反倒没那么幸运,人家都几个跟头翻过来了,我到现在都还只是个五品。”
杜说:“那是杨兄你淡泊名利,跟他可不一样。我也听说他当时进了大理寺后就一心只为自己仕途着想,审案子的时候什么刑罚都敢用。还仗着先皇的赏识倾轧同僚,要不怎么升得那么快。后来终是把先皇得罪了,罢了他的官。”
张说:“哎,没见过比他脸皮更厚的了,先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巴结李宗正,死皮赖脸求个官职。可怜小皇帝不懂事,白白信任他这些年,到最后把命都赔给了这个小人。”
说到这里,他们压低了声音:“越王篡位,他也是第一个舔着脸凑过去的,看看那片诏书写得,马匹都拍得飞上天了。这样无节无耻之人,当真是三姓家奴。”
“……”
周棠听得额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把手中的茶碗捏碎。竟然把小夫子诋毁成这样,他想当场把这三人斩了!让他们胡说八道!
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小夫子吃过那么多苦头,这些在朝中安逸当官的人,有什么脸面瞧不起他!
虽然有过预料,但亲耳听见这些针对小夫子的骂名,周棠觉得心里阵阵揪痛。那个人明明是真的有才华,他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上爬,他们凭什么把他说得如此不堪!
他是知道的,洛平纵然再怎么贪恋权势,也没有用过卑鄙手段,他为了能让他得到天下,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他不该被这样诋毁!
周棠到底没有在茶寮发作。
他可以杀了这三个人,却堵不住悠悠众口,这个道理他懂。
再进洛府,周棠忽然觉得,这座宅子虽大,却显得很荒芜。
主人住在里面,只能枯对书本和山水,没有知己,没有相伴……
他这样想着,书房里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定睛一看,正是他昨日刚封的方太尉。
洛平笑着送他出来,手中捧着一幅字,眼眸都在发光:“竟然是颜老先生的字!仲、仲离,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啊,你怎么得到的?”
方晋自得地摇着扇子:“慕权你不知么,颜老是个棋痴,棋艺却极差,我这是从他那儿赢来的。”
“原来如此,那真是……”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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