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刘修斯神秘一笑:“嗯,你别担心。”
刘易斯便知道,刘修斯不打算跟自己分享心内的计划。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刘易斯不觉得刘修斯有必要事无巨细都告知自己。但经过昨天之后,刘易斯已经不太高兴了。
关于克涅提到的母亲之死另有内情的事情,在刘易斯心里打了一个结。
刘修斯明明知道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跟刘易斯说过,甚至也不建议克涅跟刘易斯说。这可是什么道理?
刘修斯给克涅的原因是“我弟弟胆小”,这让刘易斯更不能接受。
这件事情确实让好脾气的刘易斯都要恼怒不已。他甚至打算和刘修斯吵架了,谁知道晚间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刘修斯忽然遭逢危机,又变得那么颓丧。刘易斯心里竟也完全生不起气来,便暂且将这话搁下。
虽然,刘易斯能理解刘修斯,并对他不生气,但白小姐可不能——首先,白纨绮并没有爱恋刘修斯,所以无法对刘修斯产生共情、同情或者其他什么感情;更重要的是,在这次风波中最丢颜面的人其实不是刘修斯,而是白纨绮呀!
一大早的,老白家里大家都坐着吃早餐。白老哥就忍不住嘲讽了:“怎么啦,妹妹?要不要请个假,散散心?反正工作的时候,有我和你弟弟呢。你到底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啦?你妈不是女人?
白纨绮咬了一口全麦面包,用力嚼了两下,咬着牙根笑道:“没事儿!这些风言风语不能影响我的。”
“到底是风言风语、还是确有其事?”白小弟也忍不住在旁煽风点火,“二姐,你可以要擦亮眼睛呀。”
白太太也忍不住有气:“这可真是的……要说是没影儿的事情,刘修斯也该跟咱们解释解释,不是吗?”
白纨绮也气刘修斯若无其事的态度,但此刻也只得为他辩解:“妈,这就是你不懂啦。正正是因为这是没影儿的事情,所以才不值得解释。要真的认真解释,不是反而显得心虚吗?”
白太太点头,说:“那也是吧。”
“是个屁!”老白发话了,拍着桌子说,“他要做缩头乌龟,就是心里有鬼!他就算有鬼,我也算了,大男人哪有裤裆里没点肮脏事儿的?但总得表个态吧?不然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我看他分明不把我这个老骨头放在眼里!”
白纨绮心里也恼死了刘修斯了,但现在她和刘修斯还是“盟友”,少不得要说点好话的,不然自己也受累。可还没等她说点什么,两个兄弟早就虎视眈眈的,一张嘴就叽里呱啦的一顿数落,一个说白纨绮不懂得看男人,另一个说刘修斯不靠谱,全世界都知道他忤逆反骨、冷酷无情的,根本靠不住。
老白越听越气,只对白纨绮说:“你给刘修斯带个话,他要是今天太阳下山之前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说完,老白大手一挥,就叫子女们上班去了。
老白本人倒是好几年没上班了,但大权依然在握。三个孩子们在争权夺利,撕咬不已,此消彼长的,反而让老白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因此,老白也没有遇到老刘那被儿子篡位的糟心事。他还暗地里看不起老刘,认为老刘人老了没本事,连个野崽子都管不住,真的丢人丢到大西洋了。
白纨绮倒是被气得要死,回公司就打电话给刘修斯。电话接通了,她就劈头盖脸的在那儿一通骂,只把在家里受的气都发作出来。刘修斯索性将话筒搁着,放在旁边,自己在一边看汇报。等白纨绮骂得差不多了,刘修斯才拿起话筒,说:“骂够了,大小姐?”
“还没呢。”白纨绮端起水杯喝一口清水,“口干了,歇一歇。”
刘修斯“呵”的笑了一声,说:“大小姐不满意,那我们就登报‘分手’,怎么样?”
“分手?”白纨绮差点呛到,忙放下水杯,“你是说真的假的?”
“真的,”刘修斯说,“不然?你要做‘同妻’?”
白纨绮吓了好大一跳:“妈呀,你还真是个‘同’啊?”
刘修斯却道:“我也没说过我不是。”
“这、这……”白纨绮还真的没想到刘修斯真的是同性恋,“看不出来呀?”
刘修斯笑笑,说:“行了,那就‘分手’吧。”
“不,不行。”白纨绮说,“那我还是没面子呀!而且,你懂不懂,你要是和我‘分手’,那大家都知道你是GAY了。我爸一定会觉得你在耍他,他会在阿伊尼亚的公司撤资的!”
刘修斯却道:“我明白。”
白纨绮听着刘修斯从电话里传来的坚定的声音,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刘修斯一下就怔住了。
听着电话那边的片刻沉默,白纨绮冷笑说:“真想不到呀,你也有今天!”
“什么意思?”刘修斯问。
“你也有为了感情放弃利益的时候!说出去都没人信呢。”白纨绮像是嘲讽一样地说,“你可想清楚了,跟我‘分手’的话,你就是放弃了我们‘盟约’的人,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刘修斯不以为意:“这倒无所谓,你甚至可以当我是敌人。”
“哼,我当然会。”白纨绮冷冷地说,“你看看你的周围,都是敌人吧?你已经没有朋友了,自求多福吧。”说完,白纨绮就把电话挂了。
白纨绮这话说的很正确,刘修斯身边都是“虎狼环伺”、“四面楚歌”了。董事会里的叔伯、父亲都是他的敌人,公司外部,好不容易结交了“含英”这个大财团,却是结亲不成反结了仇。
白纨绮挂了电话之后,就立即打了另一个电话。不久,刘易斯就收到消息,说“含英”撤资了。他们的香水品牌一下子陷入资金困境。
刘易斯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却是:那“含英”是不是会停止对哥哥阿伊尼亚项目的支援?
这些天,刘修斯还是如常地上班,在公司里出现的时候也是精神焕发的。他疲惫的样子仿佛是不曾存在过的一样。
公司里关于他的传闻也是长了翅膀一样乱飞,但他倒仿佛不受影响。媒体的问询他一概不回应,只吩咐律师以“造谣诽谤”为由准备起诉杂志以及那个“告发”他的老同学。尽管如此,股价还是无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然而,刘修斯像他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去找七叔谈判。
只是可巧,他在高尔夫球场遇到了七叔。七叔看见他,倒是不尴尬,先开口打招呼:“嗨呀,Lucius,好久不见啦!”
刘修斯见了他,也一笑:“不就几天没见么?”
七叔也叹气,说:“我听说你最近很忙哦,还有心思打高尔夫球?”
“忙不忙我也不太爱打这个。”刘修斯淡淡回答,“今天是陪客户来的。”
“听说你在阿伊尼亚开的公司最近不太好啊,老白也是的,心胸那么狭隘,说撤资就撤资的。”七叔脸带笑容地说,“你可没问题吧?”
“没问题。您不用担心。”刘修斯但笑道,“这是我和阿伊尼亚首富合资开的公司。这样的公司也不差一个股东。”
“喲,听起来可真大气!”七叔摇摇头,笑道,“我也知道侄儿你不是小气的人。所以啊,我听说你把香莲会所给弄没了的时候,还不信呢。我说,不可能呀,你从来都不是这么小气、狭隘的人呀!怎么会搞这么些小动作呢?”
原来,前不久,香莲会所被封了,说是违规营业,涉嫌违法,会所老板都被请去了警局,现在还拘着呢。
没了香莲会所,七叔一时没找到合心意的新去处,无聊得很,才来打高尔夫的。
香莲会所被警方给封了。七叔也觉得诧异,只说香莲会所的老板是有实力的人,不可能一下就倒了,细问才知道是刘修斯搞的鬼。就是杂志爆料了刘修斯是同性恋、刘易斯来找七叔的那天晚上,刘修斯亲自打电话给警署高官举报的。七叔便断定,是刘修斯气恼七叔才搞的小动作。
听到七叔的指责,刘修斯瞥了七叔一眼,只道:“我哪儿有这闲工夫管你的事儿?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七叔自然是不信的,还当刘修斯敢做不敢认,便冷笑说:“那Lewis包养了我看上的小鸭子,也是巧合?”
“?”刘修斯怔了半天,“鸭子?是哪种鸭子?”
第70章
刘修斯问七叔,是“哪种鸭子”的时候,七叔都要被气笑了。
他当然不知道刘修斯是惊愕过度才问出那么可笑的问题的,他只以为刘修斯在装傻充愣,把自己当傻子看呢!
“少来这套了。他是13号那天晚上那天从香莲会所把人带走的。”七叔拍了拍刘修斯的肩膀,“还能是什么鸭子?你该不会以为香莲会所是烤鸭店吧?”
刘修斯听到是“13号晚上”,就更加不快了。
13号,就是刘易斯去香莲会所找七叔的那一天。那天,刘易斯说自己在香莲会所睡觉了,刘修斯是真动了气。当然,他也没什么立场却指责刘易斯,更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要沉住气。
但他沉不住啊!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种事情没法儿忍。
刘修斯没法找刘易斯麻烦,就只能找香莲会所出气了,只说这地方一团乌黑的,污染了他的弟弟,实在是可恶。他便不顾得什么了,直接给警署高官打了电话,实名举报了香莲会所。不过,香莲会所也是有关系的地方,警署的人接到了举报,一开始也不想管,打着马虎眼,但发现刘修斯态度坚决,便也只好处理。
会所老板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一尊大佛了!
而刘易斯回来便跟刘修斯解释了,自己去香莲会所是找七叔谈判的,并没有干什么逾矩的事情,刘修斯才冷静下来。
刘修斯头脑冷静下来了,就想到了以刘易斯的个性,确实不可能做这么胡闹的事情。是他自己乱了。
然而,现在七叔指出刘易斯去抢“鸭子”了,刘修斯的心里又立即不痛快了。
他对七叔的说法半信半疑,便说:“那个鸭子是什么来历?”
七叔听到刘修斯这么问,才信了刘修斯确实不知道小鸭子的事情,又觉得自己为一鸭子当成一回事来细说也没意思。故而,七叔笑了一声,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横竖就是一只小鸭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犯不着劳神。”
七叔说了不必劳神,但刘修斯却不得不劳神。
好好的,他的小易去包鸭子了,怎么能不劳神?
刘修斯回去马上就让司机去查了。司机很快就查到了,回禀了刘修斯,说是一个叫Denis的男技师,还给了刘修斯看照片。刘修斯一看照片,见那个男技师模样清秀的,看起来温驯无害,是刘易斯平日喜欢的类型,心里更不自在。
司机大哥又说:“现在这个Denis呢,在少爷仔的那个朋友……叫杨橄榄的那儿住着。”
“那少爷仔对Denis还挺尽心的呀。”刘修斯冷冷说,“都安排住所了。还托了人照顾。”
司机听见刘修斯的语气,便背脊发冷,又赔笑说:“哎呀……少爷仔向来心地就很好啊。可能是看他可怜,才帮助他吧!”
刘修斯越想越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他的弟弟哪儿都好,就是老出去追小男生,这就罢了,现在连会所男技师都看得上了?
而另一方面,小德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他自己还惦记着落在会所宿舍的几万块。biqugexx.net隔了几天,他没忍住,跑回了会所,发现会所被封了。他便去找同宿舍住的室友,室友吞了他的钱,死活不肯还。二人打起架来,小德打不过对方,被狠揍了一顿,钱也没拿着。
刘易斯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还带小德去相熟的私人医院检查,又说:“果然是为了那几万块?”
小德白挨了揍,心情更低落。刘易斯劝了他几句,杨橄榄就也闻讯到了医院,也说他:“你去要钱,总得多带几个人呀!也不跟我说一声。”小德被数落了一通,更加郁闷了。
这天,刘修斯也正好到医院来检查,检查的间隙,想抽根烟,便去了户外吸烟区。他走到门外,忽然听到刘易斯的声音。他便留了留神,顿住了脚步,抬眼望去,却见刘易斯在跟一个男孩子说话。那男孩子一瞧便是之前刘修斯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男技师了。
小德只是有些委屈,便在这儿吐苦水,刘易斯柔声劝慰,只问:“还是疼么?是骨头疼?”小德却道:“心疼……”
刘易斯无奈一笑,说:“我先给你五万吧……不够再说。”小德破涕为笑,说:“Lewis,你真好!”
看着这个情景,刘修斯疑心生鬼的,原本还不敢相信刘易斯包养小鸭子,现在倒是信了个七八分了。他别过脸,又听见外头有人走来,他便立即离开了。来的人正是杨橄榄。刘修斯走得快,杨橄榄也没瞧见,只径自走到小德和刘易斯身边,说:“聊什么呢?”
小德欢天喜地的说道:“Lewis说要给我五万呢。”
杨橄榄便笑说:“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得了,”刘易斯笑道,“要还的。”
三人说说笑笑的,便离开了诊所。小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刘修斯离开诊所的时候,却是心情不畅至极。这位大老板回到公司还是黑口黑脸的,手下们都战战兢兢的,但也都以为刘修斯是因为最近的风波而心情不好,倒没想到别的方面去。
哐当——哐当——
墙壁上的钟敲响了。
正是整点的时候,刘修斯准备看整点新闻,没想到,Mary就冲进来办公室告诉他新闻了:“‘含英’投资直接跟媒体发布消息,说要撤资!”
几乎是同时,电视台也播报了这一则财经新闻。
比起Mary的焦急恐慌,刘修斯的态度显得比较淡定:“好,我知道了。”
Mary却忍不住说:“要是‘含英’撤资的话,项目还能做得下去吗?”
“这不用你担心。”就算是火烧眼眉,坐在老板椅上的刘修斯也还是指挥若定的,“下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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