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店打工日记 第34章

作者:卡门 标签: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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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自从跟烈风转到DS酒吧,花费同样的力气获得的钱确实要比在落花KTV要多。因为DS里消费水平高,提成基数大了,收入跟着就水涨船高。

  “跟对人有多重要知道不?一根稻草丢在大街上是垃圾,绑在大白菜上可以卖白菜的价格,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的价格。”

  牛奶仔说着从刷手机上看来的鸡汤文,非要敬烈风一杯,感谢他带着大家一起赚钱。

  烈风笑着推辞,最终拗不过喝了。

  团队已经有十几个人了,在酒吧里围坐说笑,气氛欢快而热烈。赚了钱,大家当然都是好心情。而且烈风当鸭头比之前领班的管理宽松许多,取消开会和点名这两样最不受大家欢迎的东西,也不会再三重申各种注意事项来烦人,大家更是开心。

  晚上十一点多,牛奶仔要早走,说要去接女朋友。

  我说:“可以啊!都有女朋友了!”

  他嘿嘿笑着,说对方就是之前会所里遇到的小姐。一来二去熟了,弄明白彼此一个是小姐一个是牛郎,算是门当户对、谁也别嫌弃谁。于是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真好。

  也许他们以后会结婚吧。

  在灰色服务业里,这样的搭配很常见。

  牛奶仔出去,没多久却回来了。笑容不见,垮着脸。

  我看他神情不对,问:“怎么了?”

  他说:“外面有人。”

  有人怎么了?酒吧外面是大街,当然会有人。我一时没明白。

  牛奶仔半遮半掩地解释了一通,我勉强算是懂了。得罪了人,有人要憋着揍他呢。至于怎么得罪的,他说的含含糊糊,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酒吧里有保安,但出了酒吧,保安可不管。要找人麻烦的人就守在外面,牛奶仔刚踏出门口,立即感觉到危险,急忙退回来。

  烈风听了情况,点点头,说:“不怕,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叫来团队里目前没单的几个人,让他们陪牛奶仔一起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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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牛郎街混战01

  我刚结束一单,所以也是其中的一员。都是出来混的,平时都要靠大家互相帮衬。我作为牛奶仔曾经的室友,这种时候更是义不容辞。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义气二字!

  晚上十一点多,对S市这种国际上排的上名的大都市来说,那和白天几乎是没什么区别的。夜生活区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派对才刚开始呢。

  我们几个出来一起走,把牛奶仔护在中间。想让对方看我们人多,自己退去最好。

  刚开始什么异常动静也没有,街上和平常一样。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转角,就有几个黑影从暗角猛地跳出来,还挥舞着木棍家伙!

  劈头盖脸一阵乱打。

  虽然光线暗,但是牛奶仔个头身形最小,好认的很,对方的家伙都是朝他身上招呼的。我护着牛奶仔,挨了好几下,好疼!妈的!不还手我蠢吗?当然要还手!

  双方人数相当,骂骂咧咧地互相揪住了拳脚相加。都不是练家子,打起来自然没什么章法,毫无观赏性,和电影电视上拍出来的没法比。影视上的打架可都是有专门的武指进行动作设计的。

  撕打中,不时能听到衣服被扯破的嗤啦声。

  抱歉,其实男人打架也会撕衣服揪头发,不撕不揪是煞笔。不然当兵的也不会尽量把头发剃的越短越好,就是为了在肉搏时让对方揪不到。实战中可不会讲什么犯规或者运动员精神。

  混战中,我头上一疼,顿时眼前天旋地转,意识陷入混沌……

  醒来四周一片白。白墙壁,白枕头,白床单,白被子,身上是条纹病号服,手背上扎着点滴。

  我怎么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糊糊涂涂的,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在医院里?

  有人在说话:“你醒了啊?觉得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刚醒来,我的视野还不稳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鸣加头痛,声音听在耳朵里有些失真,总之就是不怎么舒坦。我一时没辨认出此人,顺嘴问了句:

  “……你是谁?”

  对方明显倒吸了口气,惊恐地问我:“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吗?那你总该记得你欠我两千块钱还没还吧?”

  我默默看了他一会,终于对准视线焦距、看清对方模样后,吐出一句:“你滚。”

  牛奶仔点点头:“还好,看来没失忆。”

  个王八羔子臭小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牛奶仔脸上有几块青紫,不过还好没有破相。

  罗密欧说:“还有余力开玩笑,看来确实没大碍。”

  失忆什么的,我倒是有些希望发生呢。

  忘了以前,忘了罗密欧,忘记发生的事,那样我就可以把罗密欧当做普通同事、快乐地欢送他去结婚了。

  而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当时我被打趴下晕了,对方立即做鸟兽散,并不恋战。我方几个人赶紧把我送进医院。经检查,还好我头上的伤不严重,只是导致短暂昏厥。身上的外伤都是些擦伤、扭伤等软组织挫伤,也不碍事。但我必须要在医院里住几天院观察情况。

  医生问受伤原因。我随口回答:“打架啦。”

  这都打完了,又没伤亡,我想总不会有哪个医护人员正义感爆棚到要报警追究我的打架行为吧。

  不想医生眼神却变的十分深邃,外加痛心。他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

  连护士小姐姐们也一样,对我比对其他病人都还要更加温柔一些,只是眼神都写满了痛心疾首。

  卫衣哥到的时候我正犯困,迷迷糊糊中感觉他在我病床边坐下。他没发出声音,我的意识就往下沉。

  快睡着的时候,却被隐约的啜泣声拉回意识。

  我努力睁眼,发现居然是卫衣哥。他坐那里,压抑着声音,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配上他那古典柔美的相貌,当得起梨花带雨这个词。

  美人落泪,怎么忍心不安慰安慰呢?

  于是我咧嘴笑笑:“哭什么,我这不是好的很吗?”

  等到我看见了病历上写的伤情,我郁闷了。

  各种扭打、肉搏的伤,被暴力撕破的衣服,以及肛/v/交精//液残留……

  我终于明白为啥医生那种眼神,还有卫衣哥为啥会哭。敢情我说的打架,在他们眼里成了遭遇暴力性侵而难以启齿?

  护士小姐姐拿了一本扫黑除恶宣传手册给我。对我说:“把你的悲痛说出来,就会减轻一些,面对痛苦不是一味地逃避忍让,而是直面它,这样才能战胜恐惧,战胜痛苦,积极地生活。勇敢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惩罚恶人。”

  不……那个……谢谢小姐姐……其实……唉,算了。我“清纯大学生”的人设还是要维持的。

  作者有话说:

  如果我说打架是真事,有人信吗?

第109章 壁立千仞01

  马哲老师到的时候,我正倚在枕头上。病床靠窗,冬季没有温度的阳光照进来,映在我苍白的脸庞上。几丝血痕几处淡淡淤青,配上忧郁的眼神,纯情柔弱到让人心碎。弱小、无助、又可怜。

  马哲老师咽了口唾沫,说:“……你……身体还好吧?”

  我抬起眼皮,给他个病恹恹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明显马哲老师和卫衣哥一样已经从正义感爆棚的医护人员们口中听说了我的“不幸遭遇”,那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我的样子,让我怪心疼的,有种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

  我必须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马哲老师眼里,我是一个“生活所迫出卖肉/体、但是一心向学的可怜孩子”、“失学儿童”、“被压迫被侮辱被损害的底层”,怎么可以援/-交、斗殴、抽烟、喝酒、烫头呢?就算有,也只能是被暴力强迫的。

  呃,烫头是因为我的发质比较粗硬,还有点自来卷,所以我特地做了拉直柔顺,就为了从颜值上担当起“清纯”二字。

  一个“清纯大学生”即便惨遭暴力性/-侵,饱受蹂躏,他还是清纯大学生。我只要顺应他们的脑洞,保持沉默不做多余的解释,就能维持住人设。

  马哲老师带了个果篮,他从中取了一个苹果:“吃水果。”

  “我来。”罗密欧掏出水果刀。马哲老师看刀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吓了一跳,眼巴巴看着罗密欧从自己手里把苹果拿过去,开始削。

  罗密欧在削苹果、切苹果的时候,马哲老师的职业病犯了,开始巴拉巴拉。

  过去,强/奸罪的犯罪对象限于女性,如果男性被同性强/奸,依据“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的原则难以按犯罪论处,此类案件法院也无法按强/奸罪惩处,只能以其他罪名轻判。例如参照故意伤害罪。

  但自2015年11月1日起开始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九)》,已经将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定义中适用的犯罪对象由妇女扩大到了一切自然人, 修正案的这一部分标志着受到轻度性侵害的男性及其他性别持有者将正常地受到法律保护。也就是说,受到侵害的男性也可以作为被害人进行起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马哲老师的宗旨和护士小姐姐是一样的,都是鼓励我拿起法律武器。

  拿什么拿啊,真要找青天大老爷搬法律法规出来公正严明,我只有落得被治安拘留、进去吃牢饭的份。

  罗密欧绷着扑克脸,估计心里万分后悔抢了削苹果的活计,以至于造成马哲老师没事干于是开始普法的后果。

  我不禁想划划手机来转移注意力。

  ……呃,我手机呢?

  到处摸索,枕头下没有,被子里没有,衣服里也没有。

  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昏呼呼的,现在才发现,几乎是我身体一部分的手机居然不在!这可是我最值钱的财产!

  我问罗密欧,罗密欧也不知道。我是被牛奶仔他们送到医院的,罗密欧接到通知后赶来,我已经在急诊处了。

  借用罗密欧手机接通了牛奶仔,牛奶仔表示不知道。当时光线昏暗,人多混战,我趴下了后,他们只顾赶紧送我上医院,哪里会注意是不是有一只小小的手机从我衣服里掉出去?

  马哲老师安慰我:“手机身外物,又不贵,不见了再买一个就是了。”

第110章 壁立千仞02

  我不听,挣扎着爬起来,边扯输液针头边要下床。我得回事发地点去看看。

  罗密欧和马哲老师赶紧按住我,不让我乱动。

  罗密欧训斥我:“别闹,现在跑出去,要是出现颅内继发性病变或其他并发症,小命不打算要了?手机而已,丢了就丢了吧。”

  我眼泪汪汪扯被子角,想说又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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