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寒衣青
兽蹄践踏大地,沙石泥泞飞溅。他们漠然飞驰,不假一顾。只向着远处真正的目标驰骋而去,苍天教、燧宫、以及整个北疆!
绵延的石墙之外,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环绕在此的人全是周围的势力,冬狩一至,不可大规模攻击其他势力的北疆禁令立刻失效,早就因荒神教覆灭而暗中蠢动的周边势力于第一时间集合武力,串联盟友,共同来到燧宫之外,准备在冬狩地一开始将这自外来到北疆的势力蚕食鲸吞!
但一切和预想的稍有不同。
天边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了好一会,夜晚的月亮也静静地悬了良久,集结在燧宫城墙之下的众多势力依旧集结,既不攻城,也不后退,他们手持兵器,满脸狞笑,做出向前奔驰的动作却因迟迟没有不落下下一步而显得滑稽可笑。
薛天纵站于城墙之上,下视众人。
他一点也不觉得可笑,反而感觉到了几丝冷意。
不止因为城墙下的这些人在无知无觉之际一同被控制,更因为哪怕他们没有被控制,也不可能自城墙中找到自己的目标。城墙之内……早就没有人了!
以建造行宫为名大兴土木。
大兴土木之际却规划地道,使城中部众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去往北疆各处。
天火点燃,苍天教、天宝萨拉均有席卷北疆之雄心,立刻以雄兵出城,意图占领更多的地盘,使得后方空虚。虽然因其所行进路线缘故,只要能够继续向前,胜利就是最好的防御……但这并不适用已经绕道他们身后的敌人!
前方的敌人是明处的刀,后方的敌人是已经捅入腹腔的刀。
他恐怕——
“东魔总是站在城墙之上,未知前方有什么美好之景,使得东魔流连忘返?”
熟悉的声音响在身后,薛天纵不需回头,已淡声道:“点夜繁灯其实也与我相同。”
明如昼笑道:“看来我们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薛天纵:“点夜繁灯可是从大人处过来?”
明如昼“唔”了一声:“正是如此。”
薛天纵单刀直入:“大人对我有什么吩咐?”
明如昼笑道:“今夜的东魔仿佛主动了一些。”
薛天纵此时亦是一笑。他向来冷肃,此时展颜,有若冰雪消融,好似崖岸可期:“我知燧宫部分人心中对我有所想法。但未知点夜繁灯可知我离开剑宫时说的一句话?”
明如昼:“这倒不知。”
薛天纵:“龙不与蛇共舞,鹤不与鸡同立。我离剑宫,不过如此。点夜繁灯——应当明白我的心。”
明如昼手拂明灯,欣然而笑:“东魔之心,我深知矣。幽陆浩瀚,人与蝼蚁之差别何在?当在此处。大人与东魔所言,乃是:‘长生天,多余了。’”
“好。”未等一息,薛天纵干脆答应,“十日之内,长生天必死无疑。他若不死,天地再无薛天纵。”
言罢,他不再多留,当下乘剑而起,掠过天际之时,剑光激射,射入城墙之下人群之中,搅出漫天血雾。血雾开在薛天纵背后,似正道栋梁终成魔道巨擘!
薛天纵乘剑而飞,心中回想日前收到讯息。
‘界渊非同一般魔首,你在燧宫,切切小心,切切小心。’
界渊非同一般魔首,北疆绝非其止步之地,北疆之后,恐是大庆、恐是剑宫、恐是佛国。
依他之智,依他之力,究竟是界渊终于占据了原音流之躯,还是原音流终于有了界渊之力?
我在燧宫,需取得界渊信任。
如此,一切方有施展之处!
薛天纵已走,明如昼依旧站在城墙之上。
他在回忆方才与界渊的对话。
“明如昼,你觉得北疆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一盘散沙?”
“是人。”
“北疆年年冬狩,一狩三月。大批大批的人就在这狩猎之中死去。所以北疆衍生出除冬狩之外,决不许各大势力私下相争的规则。也习惯从各个地方劫掠人口。更习惯以人口作为等价之物。”
“为什么天宝萨拉纵横前行中毫不在意身后投降之人?还是因为人少。”
“因为人少,所以没有可以依仗的城墙,没有足够的人海,没有可以阻止一支铁骑的一切。”
“也因为人少,他们看似占据了大片土地,实则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控制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从这两条路线走,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绕到他们后方。”
“他们的后方有无数依附他们的小势力,我们要杀人这些势力的头领,收编这些势力吗?”
“按照正常的发展,确实可以这样做。不过——”
“不过什么?”
明如昼不免追问。
魔主笑了一声。那声笑直至此刻还残留于明如昼心底。
“不过这种做法实在太慢了。我们只需要做两件事。一,在此处布置陷阱。二,杀长生天。”
“……杀长生天?不是覆灭苍天教?”
“不错,只杀长生天,此后不需要再动苍天教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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