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罄靥
眼前的景色,时时刻刻提醒着罪魁祸首是谁。
“对不起……赶,赶紧去洗脸。”凌舜一时间话都说不囫囵。
江殊依旧是跪着不动, “哥哥给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把礼物扔进下水管。”
说完之后江殊笑了一下。
两颗虎牙在满脸的污秽之中,莫名给这副面容添了几分清纯的感觉。
“……”凌舜见他不肯站起来。
赶忙准备自己爬起来,去浴室给他拿毛巾。
可站起来刚没走,凌舜差点儿没直接摔在地上。
被裤腿绊着了。
凌舜:……
不管江殊看没看见,凌舜都当他瞎,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整理好衣服,大步迈向浴室。
拿着毛巾回来的时候,江殊还在原地。
凌舜没说话,直接拿着毛巾,细细地替江殊擦着脸上的污渍。
擦到眼睛的时候,凌舜格外小心,“别动,小心不小心擦进眼睛里了。”
“那就擦进去。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哥哥了。”话是这么说,江殊还是配合的闭上眼睛。
凌舜的手抖了一下。
这都什么话。
乍一听没问题,但其中的玄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毛巾擦了三遍,连江殊挨着脸的那圈儿头发都擦了。
哪怕毛巾一次次用浓香型的沐浴露洗过,有些东西到底还是掩盖不住的。
“你自己去洗!”最后实在是擦不干净,凌舜才有些气急败坏冲着江殊说道。
“下次…不对,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没有下次了?”
“我当时说了这样不好……而且也说了让你躲一下……”凌舜说不下去了。
别开目光,低头看着地板。
“你——”
“为什么要躲啊。我刚才为了早点上楼,饭都没吃饱,哥哥也要让我饿着虐待我?”
“……”凌舜咬了咬牙。
江殊心满意足的看着哥哥殷红的耳垂。
攥紧手上的毛巾,整个人也不知是因为耻还是气,克制不住的隐隐颤.抖。
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向浴室。
打开水龙头,还没开始洗脸之前,突然又扭头,看了一眼凌舜。
“对了,哥哥刚才的表现,我特别意外。”
“以后哥哥多在我面前坦诚一点就——”
凌舜没等他说完,垂着头就准备从江殊房间出去。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先一步被揪住领子。
“哥哥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江殊十分好心的问道。
凌舜低头。
这才看见,地摊上还躺着一件深色衣物。
停留在门边,他刚才站着的位置。
凌舜心跳都差点骤停了。
整个人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看来,哥哥还是挺支持度我的收藏事业,对不对?”
凌舜没理他。
赶忙准备弯腰去捡。
只是手还没碰到,只见地上的衣服先一步被江殊用手指勾了起来。
就这么把这块儿布料挂在手指上打转,死活不肯还给凌舜。
也不知道是房间里的暖气太足还是在怎么回事儿。
脸上的颜色肉眼可见的攀升。
“还给我。”
凌舜十分没底气的说道。
“我再哥哥找个新的。”
言外之意,旧的归他了。
“马上我们就要分别了,这个当告别礼物送给我。”
告别礼物……
哪儿有送这种东西的。
尤其对方的语气,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
凌舜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我回房间了。”
江殊顺手拦了一把,“诶别走啊哥哥,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可还往我怀里拱的。”
“而且啊,我还有点饿。”
和林阿姨商量过没多久,票就定下来了。
从首都坐高铁到原籍省会几个小时就够了,并不远算远。
元旦的时候走,大概元旦后到高考就没什么假期了,春节倒是会休息几天。
凌舜收拾好箱子和书包之后,再三检查没落下重要证件,才和江殊一起走出去。
路上的积雪基本上已经化干净了。
一年多前,差不多就是这个节点,从老家县城买了车票,辗转到了这儿。穿着单薄的就校服,惶恐不安的走近这栋房子,和江殊第一次见面。
堵车期间,凌舜开口,“好像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我转学过来的。”
“是啊,当时第一次见到你。”江殊说到这儿,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那个时候你比现在更沉默一点,做什么都是战战兢兢的,特别招人疼。”
“当初我也是,看着你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就忍不住老想调.戏你几下。”
“一般人早恼了,也就你,每次都傻愣愣的照做,都快哭出来了也不反抗。当时我就想,要是哥哥以后给别人欺负了……啧,当时一想到这个事儿,整个人就坐立难安。”
“说的跟你现在改了一样。”
“我没改吗?”
“没改。”
“那哥哥倒是说,我又哪儿欺负你了?”
“昨天你……”
凌舜话没说完,顿时说不下去了。
脑子里全是昨天被按在门上,四目相对的场景。
“那叫欺负吗?”
“我就是给哥哥看了看我的收藏品,送你你又不要。”
“而且我也是第一个给别人做这种事儿,而且最后哥哥不是也……”
凌舜没等他说完,伸手捂住了江殊的嘴。
“少说两句吧。一年前……你话也没这么多。”
的确,不熟那会儿,江殊人虽然不怎么正经。
但不像现在,人前道貌岸然,谈吐十分有亲和力。一旦只剩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每句话细细听起来,都有点不太对劲儿,
“那个时候能和现在比吗?那个时候我们又不是现在这种关系。”
江殊话音刚落,凌舜只觉得有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在他脸上捏了捏。
力道不大,但手心的触感十分明显。
“话说,怎么养了这么久,摸起来还是这么硌人?”
凌舜伸手拍了他一下,“前面车动了,好好开车。”
因为怕路上堵车,两个人出发的早。
到高铁站的时候,时间还早。
凌舜也不急着进站。
因为这么一走,肯定有好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说舍得是假的。
不过凌舜一向属于那种,很少把情感言说于口的。
哪怕有所不舍,表现出来的也只有在椅子上和江殊并排坐着,外套之下,一双手紧紧地十指交扣。
时不时十指交扣的距离会因为攥紧,更加亲密一些。每一次攥紧,心跳都会更快半拍。
车站人来人往,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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