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话术 第24章

作者:音爆弹 标签: 校园 近代现代

  被那炽热的性器抵着,杨竹才隐隐地想起来,从一开始严锐就硬了,严锐从最开始忍到了现在。

  所以严锐不允许他自慰。严锐需要忍受的半点也不比他少。

  杨竹猛地抱住了他的肩膀,热切地急躁地毫无分寸地要去亲他的嘴。

  掐在腰间的手用了过大的力,几乎算得上野蛮,手指没入肉里引发的疼痛让杨竹皱起了眉,但他没有反抗。

  严锐开始一步步地插入他,侵入他,那蛰伏已久的性器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身体里,烫得令他几乎失神。哪怕经过了充分扩张,初经性事的小穴依旧感到了疼痛,不熟于性事的地方被进入,紧闭的地方被捅开,杨竹的小腿都绷直了,疼得手指在严锐背上抓了两把。他有片刻后悔自己早上没剪指甲,然而马上地,又无暇顾及这小小细节。

  他在被严锐占有的过程中感受到一种怪异的涨,被从里面撑满了,满到快要容不住,快要被捅坏。他是一个属于严锐的容器,但他承不住严锐的欲望,属于严锐的气息迎面扑来,隐忍而疯狂,这股欲望的规模庞大到将他彻底淹溺。

  “严锐……”他带着泣音喊严锐的名字,渴望让严锐也喊他。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严锐仍然是不失态的,充其量,他也只是呼吸变重了,面颊变红了,眼中被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冷厉充斥。

  他看着杨竹,说:“杨竹。”

  杨竹如愿以偿,抱着他蹭他,从这汹涌可怕的欲流中找一个依靠的地方。而严锐同样拥着他,给他自己的怀抱,只是对他说了一句之前已经说过的话:“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了。”

  在沉而长的喘息中,在涌动的热意中,杨竹亲他的耳朵,亲他的脸颊,还未亲到他的嘴唇,就被他操得难以自抑地呻吟出声。

  “是你不逃走的。”严锐吻着他的耳朵,哑声对他说,“小笨狗。”

  2k2的时候:你妈的怎么才摸了个裆

  3k3的时候:你妈的怎么才开始扩张!!!

  5k的时候:杀了我吧怎么还在前戏!!!!!!

  6k的时候:虚脱了解放了终于写完了

第43章

  为什么要逃?杨竹迷迷糊糊地产生了疑问。

  在这个世界他只有一个容身地,是严锐为他搭建的,狭小但舒适,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躲在严锐的庇护下,舍弃自己高大的怪物架子,抛去自己虚张声势的自保措施,做一个原原本本的人。不必再张牙舞爪,也不必忍气吞声,他是什么样就展现什么样,在有严锐的世界中他能哭能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逃?

  于是他用行动来应对严锐的话。他张着嘴,断断续续地喊严锐的名字,在严锐还未完成的插入动作中贡献了属于自己的主动。他抬起屁股来,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更像是在扭,扭着引诱着将那性器吞得更多,在这场入侵中积极推动进程。

  即是献祭,也是索求。

  “我喜欢你……”他说,“严锐,非常喜欢。”

  因为这是一句严肃的话,所以他尽量努力地让自己连贯发音了,尾调压着,但又飘飘忽忽。

  他已经陷入了欲望之中,这汪沼泽捉着他,溺着他,模糊他的感官,干扰他的每一个行动。

  严锐一下完全贯入了他的体内,咬住了他的脖子,用牙齿衔住他的发声器官。

  被彻底填满的感受并不能笼统地概括为爽或者痛,这二者矛盾恶劣地交织着,主宰他的大脑。大脑由此发出了迷乱的指令,他颤动起来,张了口,却不能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似是而非地,或真或假地,他成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严锐用獠牙为他套上了项圈,用呼吸给他系上了绳子。

  杨竹看不到严锐的脸,无法捉摸严锐的反应。他茫然地大睁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严锐的手掐着他的腰与他完全相贴,代表着男人最原始欲望的性器在他体内深埋,于是他想起什么来了,不知羞耻地收缩起后穴,以此取悦严锐,湿粘的液体从那个相接的地方挤出了,滴滴答答地落着。

  他确实是一个笨拙的人,在这个时候,他想,可能严锐把自己称为小狗也不过分。

  严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更何况是区区一个他。只要严锐喜欢,那他绝不介意当一只小笨狗。

  严锐咬着他的脖子,尖锐的犬齿陷进他的后颈中,疼得他呼吸紊乱。

  “喜欢我就会被我这样对待。”严锐说,“我不会再忍耐。”

  “不用……忍耐……”杨竹吃力地回复。

  严锐的性器抽出了一半,又再次顶入刺穿他,研磨得他嘶声呻吟。他难以再说话,于是只好做自己最擅长的事,他摸索地偏头去吻严锐,去寻求一个吻。严锐给了他,唇齿攻城略地,几乎像要吃了他,将他嚼碎连皮带骨吞咽下肚。

  他在这个时候隐隐地明白了什么,严锐没有带道具,并不是因为不想实践,只是想要再给他一点儿适应的空间。

  这是独属于严锐的不动声色的温柔,也是只给他的呵护体贴。

  严锐想要伤害他,向他施虐,对他有着带攻击性的欲望。

  但严锐容忍他,爱护他,将自己的温柔全部送给他。

  杨竹忽然哽咽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滚落。

  他很快地达到了高潮,精液射在严锐的小腹上。高潮后的思维空白期他浑身颤栗,两腿缠上严锐的腰,果然严锐并没有照顾他的不应期,而是冷酷强势地发起了攻击。

  严锐是一个聪明的人,做爱对他而言只需简单的几步探索便能掌握。他知晓了杨竹的敏感点,对着那一点碾磨,身体感受到快感却无法作出对应的反应,只有大腿内部被刺激得几乎痉挛。

  但杨竹依旧磨着他,吻着他,给他自己能给出的所有努力。

  在最后发泄时,严锐没有拔出来,而是更深地、如同要凿穿这个甬道一般,将性器顶到了一个杨竹难以理解的深度。他将精液射了进去,液体刺在身体内部,杨竹在涣散的快感中感觉到自己被打上了一个印记,灼热而牢固,可能永远也无法被清理。

  杨竹一瞬间充实无比,是世界上最满足的人。

  他愿意做严锐的小狗,被严锐牵引,跟随严锐的一举一动而行动,对严锐摇尾巴,吐舌头。

  他想要严锐的爱,想要严锐的疼宠与纵容。不仅这样,只要是严锐的东西,他都想要全盘接受。

  想要极了,想要到了贪心的程度。严锐的性欲和性癖也只能给他,即便他明白那是惩罚、虐待与愚弄。

  杨竹喘着气对他说:“严锐……下次,用你喜欢的,好不好?”

  严锐沉默着,齿关合拢,毫不留情地在他肩膀上咬合。

  那处留下了一圈深重的齿痕,在白皙皮肤上泛着红。杨竹双目湿润,喉结滚动,吞下了刚才忍住的呻吟,眼巴巴地看着严锐。

  严锐手臂撑着床,并没有看他,视线凝在那个齿痕上。

  很难看清他都想了些什么,杨竹只知道自己最后听到了他的回答。

  “好。”

  严锐俯下来,将他抱入了自己的怀中,手臂紧得几乎要揉碎他的骨头。

第44章

  严锐第一次发觉到自己的癖好是十四岁,源头很简单。当时有一部正在热播的武侠电视剧,他陪妈妈看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刑讯的镜头。

  牢房的场景持续了有五分钟,男人的双手被束缚着吊得高高的,鞭子抽破衣服,裂开的衣衫下露着一个个绽开的血口。演员的演技称得上十分优秀,长相同样不错,被打得脸上添了疤、肿了半张脸,也仍然不损俊美。

  那是第一次他没有分心,视线始终钉在电视机屏幕上,看着演员痛苦坚忍的表情,听着惨叫声和吸气声,整整看过了这五分钟。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

  那时候的他寻了个借口走开了,并没有让看得入迷的妈妈发现半点异样。他在卫生间里呆了一段时间,没有自慰,也没有强制自己冷静。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等待这个反应平复,在末尾他又试着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场景。

  ——是的,他再次感觉到,这样的东西对他而言,有极大的煽动力、吸引力。

  在这之后,他查阅了资料,花了可能有半年的时间,陆陆续续用漫画、文字和影像来验证自己对待它们时的反应。

  不少人在青春期(尤其是初二初三这个年纪)时会产生幻想,将一些并不算罕见的现象归为特别的症状,为它们而兴奋或是紧张。因为对部分好看的受虐场景产生欲望而误以为自己有施虐癖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往往在一段时间后才会发觉自己真正的兴趣点并不在于施虐,而仅仅是在欣赏漂亮、好看的东西,只不过这一份好看稍显特殊,特殊、却又正好在自己的忍受范围内。

  严锐希望自己是这些人的一份子。

  倒不是出于身为异类的孤独感,或者拥有背德爱好的恐慌感。

  他只是有着过早完备的处事观念,这导致面对与自己完全冲突的癖好时,他感到了一丝不习惯。

  哪怕这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也并不乐于攻击他人、给予伤害。

  当然,一般概念下的伤害与SM中的施虐不能一概而论。前者范围广阔,包含言语暴力、行为暴力,与性无关的,与性有关的,而后者往往只选择性地涉及了最后一方面。

  但当他对普通的伤害、折磨同样心动时,他便感受到了——罪恶感。

  初三那时候他的班上有一个女同学,出车祸撞断了一条腿。他随同女班长一起代表全班去看她时,带了同学们准备的礼物、花篮、水果,在电话里那个女同学表现得受宠若惊,笑着说谢谢大家,而当他们站在病房外时,电话里能说能笑的姑娘正在病房里哭。

  严锐拦住同行的班长,没有敲门,两个人一块儿静悄悄地在门外站着。

  从病房的玻璃窗向里望去,可以看见她穿着病号服打着石膏的样子。她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在班上颇受欢迎,严锐的同桌常常向他倾诉,喜欢她笑起来时总会变红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但她因为疼痛哭起来的时候,那些招人喜欢的点全部不见了,她苍白着脸,眼中溢着泪珠,哭得也很忍耐。似乎是麻药的效果过去了,她忍受不住,啜泣着说妈妈好疼。

  她的父母陪同在床边,用心疼的语气哄她,但在身体的疼痛前安慰的力量微乎其微,于是她的哭声缓缓大起来。严锐可能看了有一分钟,接着就转回了头,移开了视线。班长用低低的声音说:“好可怜啊。”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的父亲推门出来,好像嫌护士来得太慢了,要去护士站催一催。他看见了他们,严锐便向他点点头,很体谅地说:“我们等一会儿再进去。”

  严锐再站了一会儿,又向班长说要去一下卫生间,将手里的东西都交给她。

  这当然只是个帮助他离开病房的理由。严锐站在医院的卫生间旁,洗了脸,又擦干。他并没有勃起——他还不至于变态到这个程度。

  只是难以否认,他在听着那个同学的哭声时,呼吸得比平常快了一些。

  她遭遇了不幸,承受着痛苦。而他为她的痛苦感到兴奋。

  心跳加速,喉咙干燥。

  甚至他对这个同学并没有过什么特殊的感情,他们之间连话都只说过几句。

  与其说他喜欢向他人施虐,倒不如说,他喜欢看他人痛苦的样子。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被杀害他也可能会有同样的感受吧。他喜欢痛苦,喜欢恐慌,喜欢无助,喜欢所有来源于人的脆弱反应,只不过若是这份反应是由他施加他应该会更加亢奋。

  这可能比普通的施虐癖要过激得多。

  可以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严锐也不永远是强大坚定的,至少他曾为自己非同常人的爱好而挣扎过。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过着近似于苦修的生活。他有严格的作息规划,用繁忙的学习和运动填满了自己的时间,他不接触SM相关的东西,不看色情影片,甚至从不认真观看任何一部电视剧,不自慰,用冷水来对付青春期常有的生理反应。

  他与身边的所有人都相处融洽,但他没有哪怕一个亲近的朋友。

  拥有这样的爱好绝不是他的错,就如同人无法选择自己的性别、性向、出身、长相。

  但他可以克制自己的爱好。这与吃饭睡觉不同,不是什么生活必须的东西,不实施、不放纵它,也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他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做。

  如果没有遇到杨竹,他可以按照原有的规划永远这样克制自己。

  在他引诱杨竹进入圈套、向杨竹摊牌的那天,其实他小小地骗了一下杨竹。

  他没有找人实践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找。

  杨竹实在是一个巧合,一步错步步错的那种。杨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受伤让他动了歪心,于是他弥补地给出了帮助。杨竹孤立无援,紧紧抓着他一根救命稻草,他可以推开,维持自己的原则,但若是他推开了,可能杨竹再也遇不到能够救他的人。

  ——怎么办?该选择什么?

  严锐放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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