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歌
谷雨心烦意乱,道:“不过随口问问,国师既然不愿意回答,我也不会强求,这里看也看了,国师回去复命吧。”
陆离笑着站起身来:“我来这皇上并不知情,如今战事吃紧,皇上哪有闲心再管这个。不过……”
他说着微微一笑道:“你虽然命里桃花旺盛,但却是忠贞之人,注定与我皇有缘无分,我岂能容你。”
2:谷雨笑着坐了起来,只听他唱道:
春江满,青石凉,谁家翩翩少年郎,回眸一眼,氤氲湖光。
情字短,相思长,石桥艳得落花香,千百度外,锦衣还乡。
谷雨的声音很是清透,很适合唱这种温润惆怅的曲子,一曲终了,紫烟拍手笑道:“公子唱得真好听。”
3:沉璧心里一沉,急忙抬起头来。谷雨微微侧过脸去,唇边笑靥如花,却是两眼的泪花,那般雅致迷离,只教沉璧也看得怔住了。泪水滴落下来,因为映着烛光,在坠落的一刹那,竟也似明珠琳琅。他擦了眼泪,道:“我死了之后,请将这封信交给我爹爹。”
沉璧接在手里,少年却已经止住了泪水,笑道:“我温谷雨,以后再也不会轻易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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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容太后面色一动,却依然仪态万方,眉目间不怒自威:“哀家亲自前来送公子一程,若你真不是白狐,哀家亲自向天下人谢罪。”
沉璧一惊,知道事情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谷雨举起酒杯,看着容太后道:“能得太后送行,我温谷雨也不枉此生,但我敢问一句,太后为何非要杀我?”
容太后沉默不语,沉璧就要领着众人退下去。容太后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公子饮酒?”
沉璧一惊,急忙伏地跪了下来。忽听“啪嗒”一声,谷雨突然一把砸了手中的酒杯,冷笑道:“太后既然不愿说,我温谷雨也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旁边几个力大的宫女瞬时便扑了上来,一把将谷雨按到地上,抓起手里的玉瓶便灌了下去。谷雨奋力一挣,毒药便洒在他的衣襟上。
2:周成轩倏地站了起来,道:“我不管他是人是妖,我都要他。”
容太后落下泪来,道:“皇上一片痴心,可知道他是否愿意一辈子跟着你”?
3:容太后默不做声,在他面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哀家打十六岁嫁给先皇,这些年一关一关地走过来,也算历尽艰难。当时许皇后尚在,她为人善妒,哀家几次有孕都无故小产,几乎失宠被弃。后来许皇后迁到辽城永和宫,哀家日夜诚心祈祷,终于感动上苍,再次怀有身孕,那时哀家已经二十有五,距入宫已经整整九年,身子也因受损大不如前。哀家拼此一命,方才得了这个儿子,所幸他天资聪慧,总算了有慰藉。后来他登基为帝,哀家以为此生终于苦尽甘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败在你的手上”。
第222章 楚陵王故事
楚王妃闺名楚仙儿,原是江城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有一次随母来这庙里上香,被当时的楚陵王周元宁看上。楚陵王是太后最为钟爱的小儿子,风流多情,王府里姬妾众多,而且他当时的王妃许氏与皇后一母同胞,是当时与凤致夫人齐名的美人。楚母顾虑良多,便一口回绝了。
不想周元宁却情根深种,有一日竟然趁楚小姐外出将她掳了过来,没有人知道那三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回到楚府之后,楚小姐便茶饭不思,不过隔了几日,便住进了寺里带发修行。只是楚陵王却放不下她,便以修缮佛寺为名,在此修建了这座白塔,并在塔顶安置了一颗夜明珠,每到夜幕降临,明珠光华四射,如同明月一般,是为落霞山一景。
白塔建成后两年,楚陵王的正妃突然病逝,他也遣散了所有的姬妾,,楚母终于将楚小姐接了回来,将她嫁给了周元宁。
当初皇室十分忌讳楚仙儿的事情,都纳闷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竟然将他们风流倜傥的楚陵王迷惑成这个样子。后来皇家举行家宴,这才惊为天人,据说楚小姐风姿卓越,美貌远胜凤致夫人一流,是这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美人。
楚陵王夫妇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一对神仙眷侣,两人c成婚后,十分的恩爱缠绵,是皇族里一段佳话,可惜情深不寿,就在两人成亲第二年,楚陵王突然被下入天牢,事情真相大白,原来许王妃原来竟是被毒死的,凶手竟然就是楚陵王。
许氏一族权盛当时,当然不肯罢休,非要楚陵王血债血偿,但是太后爱子心切,一时两方陷入僵局。如此僵持了一个月,楚陵王突然在狱中自尽了。
楚陵王服毒自尽之后,楚王妃便与幼子搬迁到宫里与太后同住,谁知有一日元嘉皇帝醉酒,竟然跑到了楚王妃的清语殿,情急之下她用发簪刺伤了元嘉皇帝的臂膀,这才防止了一场孽账,可是元嘉皇帝却迷恋上她的才貌,便以她的幼子要挟,楚陵王年轻早逝,只留下这一支血脉,楚王妃只得委身于他。此事虽不甚光彩,先帝却也是个痴情种子,为她神魂痴迷。此事不胫而走,皇族里便有人诬陷王妃是祸国之人,并且说她当年入寺带发修行,便是她的母亲为了镇住她身上的不祥之气而采取的权宜之计,楚王妃美貌绝世,世人自然更愿意相信她是红颜祸水,后来国师出面,提出要她入塔为楚陵王祈福。楚王妃心系幼子,自然不会同意,结果太后出面,说是他们鲜卑风俗,自杀之人三界难容,还要饱受轮回之苦,要想破解,必须有人甘愿为其终生吃斋念佛,远离俗世尘埃,楚王妃这才决别幼子,这一入塔便是二十余年。
第223章 北都之乱片段
1:谷雨茫然着由如意给他换了衣裳,三个人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向方丈告辞。寺外一队带刀侍卫,全是素冠华服的皇族子弟,气度高贵,中间一辆马车,那车前站着的依然是无忧,却是清瘦无形,哑声道:“我又来接你了。”
这一幕仿佛岁月重演,时间回转,世事变换,只是梨花落尽,春色已褪,再也不复当初的云影天光。谷雨鼻子一酸,不由就湿了眼眶,秋风吹起黑色的披风,玉面白带的少年,依然颠倒众生。
谷雨和如意上了马车,高起骑马跟在一旁。一路寂静无语,谷雨昏昏沉沉,直至马车停了下来,无忧掀开帘子叫道:“公子,咱们到了。”
谷雨恍然抬头,只看见一群南飞的大雁嘶鸣着飞过碧蓝如水的天空,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如意走过来,轻声道:“殿下莫要失仪。”
谷雨点点头,扶着她的手走下车子,但见宫殿峥嵘巍峨,依然庄严温柔,金黄水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在阳光下粼粼如耀目的金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派盛世华丽之气。高大的朱壁宫墙如赤色巨龙,蜿蜒望不见底,只是与他初次进宫时不同的是,道路两旁站满了戎甲持剑的侍卫,见到他全都低头下拜,谷雨昂起头,步步倾城绝世。
2:你能来,我这一生就很好了。
“云出……云出……”他似乎有预料一般,拼尽力气唤了他两声,随后便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3:谷雨木然摇了摇头,跌跌撞撞走出出云殿,殿外凉荫漫布,那是上明一年的八月十六日,天气晴好,金黄色的灯笼似一条长龙一般,光辉笼罩着整个凄凉的宫廷,月光照耀着人间,金色的琉璃瓦下面,依然是青翠翠一派生机盎然。
他手指上一道咬痕,沁出一滴红艳的血珠,滴落在他鹅黄色的薄衫上。
4:“你怎么能这么说,前朝也有个男……也有个和少主一样的人,叫丁期,传说他姿容绝色,是桓玄的人,桓玄兵败时他用身体替桓玄挡刀剑,慷慨赴死,那等风骨志气,不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儿?”
谷雨听了一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胆子,敢用自己的身子为他人挡刀。”
如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拿兵败的恒玄和惨死的丁期来比喻耶律昊坚和谷雨,到底有些不详,便沉默着没有接话。雪花被风吹到廊下来,谷雨看了看庭院里黑色的树枝,突然心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叫他替男人挡一刀,他也是愿意的。
5:他突然站起身来,道:“咱们在这呆的也够久了,又没有告诉爹爹咱们的行踪,他心里一定着急,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去找他吧。”
高起和如意心里一惊,急忙站起身来道:“现在北都城戒严,当初咱们又谢绝了宫里人的迎送,现在估计出不了城啊,还是……”
“我都知道了,”谷雨打断他的话道:“告诉外面的人,我今晚便入宫去,并且让他们转告父皇,就说我有事求他,在我到之前,希望他不要为难北周的皇族。”
情深意重
1:到了宫门口,谷雨刚掀开帘子,便看到耶律昊坚含笑站在门前,走过去接过他的手道:“回来了?”
男人华服玉冠,愈发显得高大英俊,眼睛含笑望着他,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蜜意。谷雨眼眸一湿,点点头叫道:“爹爹。”
“原本是叫了銮舆来的,可是我想了想,还是亲自牵着你的手进去。”
耶律昊坚低下头看着他,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谷雨突然想要掉泪,可还是尽力忍住了,桃花一样的眉眼抬起来,水汪汪的一片。耶律昊坚牵着他的手往宫里走去,一路的宫婢桃红柳绿,全都跪了下来,细细的雪花落下来,偌大的皇宫在茫茫白雪里面,有一种庄严的肃穆。两个人一路走到了蒂华殿,谷雨抱住男人的腰身道:“爹爹,我好想你啊。”
2:谷雨被那一阵热气吹得浑身酥软,只得紧紧抱着对方。拥抱让他幸福地想要哭泣,只好闭上眼睛道:“我好爱你。”
耶律昊坚温柔地替他清洗了全身,少年的身体细白修长,全身无一处不是造物者的杰作。他拿浴巾将他包裹起来,轻轻放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