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亡
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联络庚衍,将李慎异常的情况汇报给对方。在此前,她是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的,但是那一天看着李慎咬断自己的手,那张冷漠而狠绝的面孔,已经深深刻进她心里,叫她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感情。
第二天清晨,庚衍赶回了西陆,披着一身晨露走进枫露宫。
他一走进宫殿,躺在床上的李慎就醒了,庚衍坐到床边,与睁开眼睛的李慎对视片刻,俯身在对方唇上亲了一口。
李慎眨了眨眼,问:“几点了?”
“五点半。”庚衍起身解开钮扣,脱掉大衣,“你继续睡,我也躺一会。”
他脱掉衣服,只穿着一条里裤躺进被窝,很安分的仰面躺在床这边,不去往李慎那边凑。结果过了一会,李慎主动伸出手将他搂了过去。
庚衍心中本能的升起不祥预感,果然对方的手很快就从他的腰后探进了裤腰,往某个地方摸索。
他反手按住那只手,认真道:“我等下要出席朝议。”
李慎把手抽了出去,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回原本的那半边床,庚衍简直要被气笑了,在脑子里劝说自己别跟这种混蛋一般计较,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补一会眠。
光明帝国是政教合一的体制,现有的帝国宪法也被称为《光明誓约》,是依据光明会的基本理念,和君主制的集权需求,结合成的杂交产物。随着时间变迁事物变化也更改了不少次,最近的一次就在不久前,是庚衍下令废除了‘禁止同性结婚’这一条目。
从帝国建立之初,掌握了话语权的就是光明会中的激进派,他们的目的是统一方陆,让这世上只有一个国家,一个声音。为此高度集权的君主制是必须的,但不知不觉间,或者说是顺理成章的,一切都变了味道,如何维持与加强对臣民的统治变成了主要目的,统一方陆实现理想反而成了附带的事情。
帝国皇帝享有一切权力,立法,行政,军事等等,而同时身兼光明会最高导师一职,也是人们精神上的领袖。历代皇帝都不遗余力的为自己添加各种神化光环,竭力使民众愚信,自诩为光明在人间的代言者,相比照光明会最初的理念……这真是个,嗯,天大的笑话。
结束朝议的庚衍离开议政殿,在后厅与待命的替身交换,从密道返回枫露宫。相比起已经干过一辈子的皇帝一职,在长安当佣兵团团长反倒是个新鲜挑战,庚衍这些年大多数时间都留在长安,所以在登基后就准备了替身来代替自己出面,这样专门训练出的替身每年都会更换一次,哪怕被下了深度暗示的替身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连这一丝的可能性也不想留下。经历了上一世的众叛亲离,庚衍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包括李慎。
不想被背叛,就不要给对方任何背叛的机会,不想被欺骗,就不要给对方任何说谎的理由,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这就是庚衍的做法。
他走进枫露宫时,李慎正在跟白琴学习宫廷礼仪,而且很不巧的,走神了。
庚衍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走进去让白琴退下,然后亲自拉起李慎的右手,给对方做了个吻手礼的示范。
“我记得这是对已婚女性的礼节。”李慎皱眉道。
庚衍对他的学习成果表示满意,点点头道:“你虽然是我的皇后,但要有人想吻你的手,我允许你直接给他一耳光。”
李慎笑了:“那请问我现在可以抽你吗?皇帝陛下?”
“当然不可以。”庚衍又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冲他眨了眨眼,“只有我是被允许的。”
时间差不多到中午,李慎与庚衍一起吃了午餐,餐后他擦着嘴问庚衍下午还有什么安排,看着他那只明摆着写着某种希望的眼睛,庚衍罕见的犹豫了一下。
“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再回来陪你。”他回答道。
李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不说话。于是庚衍想起对方那该死的直觉,显而易见的,他的谎言被戳穿了。
没错,他本来是打算陪李慎度过这一整天……如果对方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发情的话。
“陪我出去走走吧。”李慎突然开口道,“我很久没见过太阳了。”
这要求并不难以实现,这整座枫露宫都被严密封锁着,没有任何外人能够出入,庚衍想带着李慎在外面打野战都可以。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庚衍没再往李慎手上戴镣铐,而认清了局势的李慎也没再试图走出这间宫殿。庚衍深深看了李慎片刻,开口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走到宫殿外的台阶上,李慎突然停下脚步,有些自嘲的道:“上一回,我只走到这里。”
庚衍站在下方的台阶上,冲李慎伸出右手,明亮的阳光照耀在他的金发上,璀璨至极,李慎有些晃神的想起,许多年以前,他浑身鲜血的站在斗场的擂台上,抬起头看站在人群中的庚衍,看着对方向他伸出手。
那一次,他接了,这一次,他接,还是不接呢?
眼前突然浮现杨火星与林国的脸,李慎抬手捂住脸,五根手指死死扣在面孔上,几乎要掐进皮肉。他恍惚的摇了摇头,捂着脸在台阶上坐下。
“怎么了?”庚衍有些担心的问,“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李慎的声音有点哑,“阳光太刺眼了。”
庚衍伸出手臂将他搂进怀里,用宽阔的肩背替他挡住了耀眼的阳光,李慎一动不动的被庚衍搂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庚衍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声问:“想什么呢?”
“想我欠你多少条命。”李慎的声音有些阴郁,“可无论我欠你多少条命,也不能拿来与杨火星和林国抵……这不是算数字,我骗不了自己。”
庚衍沉默片刻,问:“为什么要骗自己?”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李慎想,庚衍想要他怎么回答呢?难道要实话说——因为他想去接那只手?
“大概是因为我不想死。”李慎冷漠的说道,“想给自己这样活着找一个理由。”
庚衍笑了。
他笑着放开李慎,用双手捧起对方的脸,注视着那只漆黑的独眼,认真无比的说道——
“活着,想办法杀死我,给他们报仇,难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闻言,李慎也笑了。
“怎么杀?”他哂然笑道,“在床上干死你吗?”
庚衍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心情是无比的愉悦,哪怕李慎再如何掩饰,庚衍也看得出他的动摇。庚衍用了十年时间,将李慎彻底的关进了自己的笼子,他不介意再用更长的时间,一点点撬开李慎坚守的底线,拉着对方共同沉沦深渊。
既然他都能爱上李慎,那李慎也没可能不会爱上他——这不是无由来的自信,是鬼神辟易的决心。
“你笑的好淫荡。”李慎皱着眉头,有点嫌弃的看着庚衍,“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高兴个什么劲?”
庚衍拉着他站起身,不是往下,而是往回走,口中道:“不,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可以试一试。”
李慎发自内心觉得,庚衍一定是吃错药了。
然后他被庚衍格外主动热情的扒光了压到床上,当李慎抛却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专心耕耘,在庚衍身上达到顶峰后,就听对方沙哑着嗓子,带着戏谑的笑音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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