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 第50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娱乐圈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不怪贺骁想不明白,保镖A给他报表,上边是一切跟沈老师有来往过的权贵,人数还真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个资深的老艺术家沈老师交友甚广,而且他朋友里边几乎每一个稍微有点权势的,沈邵捷都攀着了关系。

  阿姨这时候是出去打水,被他们安排的人拖着了,接下来几分钟沈邵捷注意力从印章身上转移开,接着在抽屉里翻找齐厦的其他东西。

  贺骁就忍着满肚子的火气坐在原处看,保镖A突然开口说:“我们监控沈邵捷的手机,今天早晨他接了个短信,只有两个字:即日。那个号码没有实名,应该查不到出处了。”

  贺骁沉沉“嗯”了声,难怪沈邵捷会选在他们都在家的今天出手。

  窗外又是一声警笛响彻长空,贺骁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但这一声惊动的不只是他,贺骁清楚地看见沈邵捷肩膀颤了下,手飞快缩回来,转瞬关上了抽屉。

  接下来沈邵捷做了一件让他们都觉得意外的事,明明早先私印都揣他自己兜里了,但在沈邵捷拔腿要走的时候,又把东西从兜里掏出来放回抽屉,接着几步从书房冲出去,一直到门口,步态如往常一半平静地走出走廊。

  保镖A说:“看来他是打算继续住在这试探。”

  贺骁说:“嗯。”只能是这样,真正要紧的东西没找着,沈邵捷把疑似有用的印章放回去,他这是不想打草惊蛇。

  贺骁想着还要继续对着这个人心里头就是一阵烦闷,也不想再留,对保镖A说:“继续看着他。”起身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下楼,齐厦还睡着,两个人几乎每晚都光着身子没羞没躁,贺骁自己没什么,但担心齐厦着凉,因此气温还不算很低就把暖气开着了,一进房间里头暖融融的。

  贺骁心里头似乎觉得刚才的事似乎透着什么不对,一条腿跪上床,凑过去看着爱人安然熟睡的模样,心里头的烦躁这才平缓了些。

  但没等他平缓多久,手机在兜里再次振动起来,贺骁眼神一闪,马上从口袋掏出手机,同时人往外出门:“沈邵捷走了?”

  他直接走出敞厅,远远望着别墅外墙沈邵捷已经走出院子,上了他自己的车。

  保镖A的声音立刻传来:“是,我刚才就倒了杯水,谁能想到他这么怂。”

  是的,谁能想到沈邵捷会怂到这个地步,带着目的来,眼下目的没达到,走了。

  贺骁一手撑着露台扶手就要往下跳,突然不远处警笛又是一阵悠长的呜鸣。他想到什么,身子突然顿住。

  幕后人的一切安排,他明白了。

  沈邵捷来哪里只是针对齐厦手里的东西,也针对他。

  沈邵捷分明不是个细作的材料,他能找到东西对凶手来说当然好,可东西找不到,幕后那位也有找不到的打算,他让沈邵捷过来的一半企图是往贺骁手底下送人头。

  要论逼供,贺骁手段有千万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对沈邵捷这样做,可为什么没有。

  首先,沈邵捷爱投机冒险是不错,但他这种见风使舵的性格,凶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其次,贺骁现在也不能,他一脚踩在这片国土上就不能把以前的手段带过来。

  贺骁目光沉沉地望着沈邵捷的车缓慢消失在视线中,是的,严刑逼供他以前都做得出,可现在这样小心完全因为他一旦出手就是入了凶手的局。

  这是一个布好的连环局,他现在囚禁沈邵捷拷问是不难,可凶手既然让沈邵捷在他们在家时动手,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最后指向就是把贺骁遣送出境,即使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制造麻烦把他从齐厦身边带离一天足矣,而这一天之内,他们就会对齐厦动手。

  贺骁眼光越来越冷,沈邵捷在这住着好几次挑拨他和齐厦的关系,原来目的在这。

  看来幕后黑手对他的来头还做了些功课,而弄清楚这些也不难,毕竟他几次住在他母亲家,S城的上层圈子知道的人不少,看来如今沈邵捷这人,也只能先派人看着了。

  贺骁再回房的时候齐厦已经醒来。

  齐厦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见贺骁进来,迷迷糊糊地问:“你去哪了?”

  贺骁一进门就把写在脸上的烦心事丢开,走过去到齐厦跟前,一手撑着床,手贴上他的脸,温和地说:“出去抽支烟。”

  他在阳台上站得久,进来着了一身寒气,齐厦是在暖气房热乎乎的被子里头待了整夜的,被他冰得一个激灵,但手立刻从被子里头拿出来,捂住他的手在手心摩搓,“今天外边冷吗?”

  贺骁心都被捂热乎了,但看着齐厦对危险恍然不觉的样又有些心疼,摇一下头,“不冷。”

  饶是如此,齐厦还是把他手裹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晨间洗漱,贺骁有些不在状态,他体毛旺盛,一夜过去胡子几乎是疯长。贺骁心里头想着那些事,从裤兜掏出一把折叠匕首打开,就着清水,刀刃就这样刮到脸上。

  齐厦一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贺骁靠着洗手台用刀刮着嘴边的胡子,动作还非常熟练,一下一下,就像这样做过很多次似的。

  齐厦微愣:“……”连刮胡子都这么硬汉?

  平常早晨齐厦都是先洗漱完就回房换衣服,他毕竟是公众人物,每天出门的形象都得悉心打理。

  齐厦是个对生活细节大而化之的人,他这才想起来,在他住过来之前贺骁浴室里边是没有刮胡刀的,合着,贺骁一直是用刀刮的?

  他瞠目结舌,贺骁眼光跟他对上有些不明所以,但吹毛断发的刀刃刮在脸上的动作没停。

  齐厦看着就胆颤,说:“停,我帮你。”

  贺骁看一眼手里的短匕,明白了,手很快垂到一边,“行。”

  半分钟后,齐厦坐在洗手台上,贺骁站在他两腿之间,手扶着他的腰。

  齐厦一手把剃须膏的泡沫涂满贺骁下半张脸细细抹开,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剃须刀,贴着贺骁下颌的皮肤小心地刮下去。

  他神色非常认真,一边刮还一边交待:“我手不稳,你千万别动。”

  贺骁嘴还没被糊着,眼里有了些笑意,“行。”

  这嘴一动齐厦就吓一跳,“也别说话。”

  贺骁赶紧闭上嘴,眼睛紧紧盯着齐厦。

  齐厦这会儿给他剃须生怕刮破皮,自己心里头战战兢兢的,手却极力求稳,剃须刀锋顺着贺骁棱角分明的下颌和脸侧顺着一下下刮过去,左手接着刮下来的胡渣和泡沫一起掸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齐厦的神色认真得近乎虔诚,贺骁从他透亮的眼珠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贺骁身子朝着他又靠拢了些,抬起齐厦的腿环住自己的腰,自己的手伸到齐厦身子侧后屁股底下插进他臀和洗手台冰冷的石面之间。

  齐厦手上刀锋底下就是贺骁的肉皮,也不敢随便动,故作凛然地问:“你干什么?”耳根微微泛出绯红。

  他这想抵抗又有顾忌的样子格外诱人,贺骁迷恋得不行,这是他的齐厦,谁也别想从他身边夺走。

  所以,在齐厦再次把刀锋移开的时候,贺骁突然开口:“看得出沈老师很喜欢传统文化,他留给你的有剧本、私印,上次你说的,还有什么来着?”

  这么好的气氛,贺骁突然提到别人齐厦有些意外,可贺骁的话更让他意外。

  齐厦手顿住,一脸茫然地问:“哪还有什么,我说过吗?”

  贺骁眼色幽深地望着他,“好像说过。”

  第44章

  

  齐厦还真绞尽脑汁想了半晌,除了私印沈老师还留给他其东西,而他还跟贺骁说过?

  他不太靠谱的脑子转得飞快,转着转着又想起沈邵捷说沈老师对他不寻常,贺骁还听到了。

  沈邵捷这个作死的傻X,齐厦难得在心里头爆了句粗。

  接着他看向贺骁的眼神就透出些疑虑,贺骁事实上还是在意这事儿?

  齐厦下意识地说:“可是真没别的了。”这是实话。

  贺骁一眼就看出他又想岔了,心里头有些无奈。

  但细想一下有觉着照这个方向问总比让齐厦听出来担惊受怕好,于是做出一副“我确实很在意”的妒夫模样,深沉地笑着说:“是吗?仔细想想再从实交代。”

  齐厦是个老实人,对着自己爱人则坦诚加倍,贺骁这是打算深究到底的,自己爱人吃醋,齐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次贺骁不是说相信他的吗?

  齐厦只好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要说什么真有什么,装印章的鲁班锁魔盒算吧。”

  贺骁眼神定住,“……!”果然。

  原来现在私印木盒不是原装,原装的是个鲁班锁魔盒。

  鲁班锁魔盒!这突如其来的新线索,贺骁立刻像是拨云见日。

  威胁齐厦生命安全的源头,让幕后黑手日夜难安的罪证,他们一直极力寻找的真相,可能就全在这鲁班锁魔盒里头了。

  贺骁似乎能看见胜利的曙光,于是干脆把妒夫装到底,别有意味地说:“东西藏得很深,都没见过。”

  齐厦彻底愣了,魔盒的事说起来他很羞耻,但是看见贺骁十足介怀的样儿,他只好忍着羞耻坦白:“没藏,其实是丢了。”

  贺骁宛如被当头一棒,啼笑皆非:“……!?”

  齐厦支支吾吾的原因,这事说起来太暴露智商。

  原先那个印章盒子凝结太多古代劳动人民智慧,他根本打不开。

  在得知沈老师托他转交的那位故友空难去世的几年后,齐厦想看看里头的东西再考虑如何处理,谁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弄开盒子,网上搜遍了没找到完全一样的结构图,几天过去只能看着盒子瞪眼。

  这事说起来也丢人,齐厦想要转移话题,手上剃须刀继续往贺骁右边脸招呼过去,不自在又努力装作平静地说:“我和沈老师真没什么,你胡子还没剃完。”

  贺骁由着他手上刀片在脸上刮,装作不相信地问:“怎么能弄丢?”

  齐厦心里头有些羞愤,手一顿,刀片立刻从贺骁颊边离开,但话也只能直说了,“那盒子是我当时一个小助理研究一整天才打开的,私印拿出来,可原先榫卯切结的木盒变成一堆零碎木块再也装不回去,所以我只能换个正常的盒子装印章。”

  贺骁哭笑不得,这事办得还真是典型的齐厦个人风格,于是他问:“那木块就扔了?”

  齐厦又要被自己蠢哭了,“……!”后来他是想看看攻略把东西还原的,但是那段时间一直很忙,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

  他索性老实交待:“我明明是收起来了的,等几个月之后再想起来这事,已经完全不记得放哪了,后来还搬过一次家也没发现。”

  贺骁犹如被当头浇下一头冰水,下意识地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但他看见齐厦俊美的面容神色颓丧还在极力掩饰,很可能怕他多想之外,仍然自责弄丢了恩师遗物,却浑然不知这遗物会让他送命。

  贺骁一愣,想都没想抬起齐厦的手往自己右脸边放,温和地说:“这边,接着剃。”

  齐厦手就在半空顿住,郑重又无措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弄丢故人遗物不好,并没有其他什么,你不要多想。”

  贺骁这下怔得更厉害了,无可奈何之外还带着他对齐厦由心而发的宠溺和疼惜。

  齐厦果然在自责,可他需要自责什么呢?他本人是最彻底的受害者。

  早几年齐厦从不可能知道这东西性命攸关,转交不出去的遗物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再做盘算是对的,只可惜他IQ支撑不起沈老师的玄妙布置。

  这东西落到齐厦手上对这只鹿来说根本就是无妄之灾,沈老师不可能不知道齐厦的迷糊个性,居然还是选择把东西交给他。

  贺骁心脏猛地缩紧,而且就算齐厦大难临头,自己是他男人也应该替他兜着,追查凶手的身份本来就是自己应该极力办到的,齐厦手里的东西只是个捷径,贺骁反省自己原本就不该把指望过多放在这条捷径上。

  于是贺骁伸手揉一下齐厦后脑柔软浓密的头发,“没多想,我只是逗逗你。”

  齐厦不疑有他,倏忽间脸色转白,剃须刀啪地拍在洗手台,不可置信而且委屈地说:“你怎么能拿这种事逗我?”

  贺骁见他生气,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泡沫蹭到他脸上也浑然不觉,果断承认错误:“是我脑抽,别气。”

  齐厦到底还是在意贺骁的,也舍不得跟他置气太久,于是僵着身子由着他抱了一会儿,不容置喙地说:“没下次。”

  贺骁从善如流:“不敢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