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太少 第21章

作者:翡冷萃 标签: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想要。”

  周凭眼里有了点笑意,把他抱起来,背对着自己跪在床上,从后面插进去,一手搂着陆新宜的腰,一手按在陆新宜肚子上,低头贴在他耳朵跟前说:“一会儿就是一直要。”

  实在忙,做完周凭还要去公司,洗过澡他边打领带边弯腰凑到陆新宜跟前,命令道:“亲一下。”

  陆新宜裹着被子,只露出吹到半干的头发和两只眼睛,躺在床边看他,闻言摇头拒绝道:“走开。”

  周凭被他气笑了,伸手要扒他被子,陆新宜赶紧滚到床的另一边,看周凭一条腿跪在床上瞪他。

  “陆新宜。”

  “我爽完了,等下次吧。”

  “你就是专门来气我的。”

  陆新宜否认道:“我是来做爱的。”

  周凭又看了他两眼,陆新宜没等到他发脾气,反而脾气很好地下床转身走了。

  陆新宜在床上待了一会儿,没听见外面开关门的声音,也下床去看,出去发现周凭在客厅收拾东西。

  应该是昨晚用过的,一些资料和电脑。

  他听见陆新宜出来的动静,回头看了眼,脸上的表情并不意外,说:“回去,外面冷。”

  陆新宜走到他身边,站着看他把东西装到包里,说:“什么时候下班?”

  周凭道:“不知道,尽量早点回来。”

  “真的吗?”陆新宜仰头看他,眼睛还有些红,周凭只想一直把他揣在口袋里。

  “真的。”

  陆新宜磨蹭着把他抱住了,脸埋进他胸膛闷闷地说:“好想你。”

  周凭摸着他后脑勺,“嗯”了一声,陆新宜又抬起头说:“亲亲。”

  周凭看他的眼神火一样的热,一条胳膊横在他腰背上,几乎将他半抱起来,捏着他下巴吻了好一会儿。

  但是晚上周凭还是回来得很晚,凌晨一点四十五分,他才进了家门。

  陆新宜跑到玄关,帮他放公文包和挂外套,周凭的助理也在,浑身的疲劲儿,笑着跟陆新宜打招呼。

  助理大概说了下第二天的行程,又商量了几点来接周凭就走了,门一关,陆新宜就被周凭推到玄关的衣柜上。

  “怎么没睡?”

  陆新宜笑眯眯地说:“等你啊。”

  周凭道:“等谁?”

  陆新宜摸摸他的脸:“老公。”

  周凭闭上眼,跟他抵着额头抱在一起,有那么一会儿,他把大半的体重都放在了陆新宜身上,看上去很累,在陆新宜面前,有了些许外露的疲惫。

  “是不是事情很多?”

  最近忙成这样,陆新宜知道他肯定有很困难的事,但是他确实没有办法帮忙。

  周凭不太像地学着陆新宜生来很软的语气道:“是啊。”

  “不想让你那么累。”

  “那你乖一点。”周凭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又说,“那我就没那么累。”

  陆新宜红着脸答应,在浴室就开始给他口。

  其实周凭不是对口交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他就是稀罕陆新宜哄一哄什么都顺着他的样子,只不过陆新宜不知道,他每次都努力去做,认真的好像对待他的其中一项作业。

  从浴室闹到卧室,等做完的时候,陆新宜已经没什么神智了,困的要死要活,是周凭吃饱喝足精神十足,抱着陆新宜反省:“下次找时间带你去看西湖。”

  陆新宜其实对西湖没什么概念,口齿不清地哦了一声,周凭问他:“听没听过白蛇传?”

  陆新宜说:“没有。”

  周凭就好心地给他讲白蛇报恩的故事,陆新宜弄不懂刚还感觉很累的人怎么又这么无聊,迷迷糊糊听了大半,最后说:“哦,蛇为了报恩,就嫁给许仙,然后生孩子。”

  周凭想了想,道:“差不多。”

  过了会儿,周凭又抱着他低声说:“我为了报恩,就给你吃鸡巴。”

  陆新宜猛的把眼睛睁开了,明白他是在笑话自己刚才给他口的时候就硬了的事,尽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看着周凭,周凭就说:“怎么了,陆新宜,难道你没吃?”

  陆新宜哼了一声,在周凭胸膛上打了一下,假装大方不计较的样子撇了撇嘴,一头扎进周凭怀里,闭上眼说:“你好烦,睡觉了,别讲话。”

第二十二章

  周一一大早,陆新宜要赶六点钟的高铁回学校参加八点半的考试,起床以后他在浴室洗漱,周凭就在外面帮他收拾书包。

  吃完早餐去高铁站的路上,陆新宜依然困得发晕,握着周凭的手醒醒睡睡。

  高铁开动以后,他戴起卫衣上的帽子,低着头继续复习,因为这次没有人跟着,他的车厢里又刚好只坐了他一个人,所以过了一会儿,陆新宜偷偷掉了几滴眼泪,落在课本上。

  他早就不是第一次跟周凭这样匆匆分开,但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软弱,脆弱得理所当然,只觉得舍不得周凭,害怕他会在一整天的忙碌之后感到孤单,想在他晚上会回去的地方等他,每一天。

  刚才时间本来就很急,陆新宜进站就要上车,对高铁站也很熟悉了,就没让周凭下车送他,在车上跟他说了再见,周凭没说话,只用力地把他抱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陆新宜拿卫衣袖子擦了擦眼泪,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给周凭发消息。

  周凭要去一趟嘉兴,送完陆新宜就直接出发,路上他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打开看是陆新宜的消息:【天天开心.jpg】【飞吻.gif】【下次一起做爱.jpg】

  周凭:【哭了?】

  陆新宜:【摸屁股.jpg】

  周凭:【说话。】

  过了会儿,陆新宜回过来一条两秒钟的语音,“嗯”字掺杂在高铁运行的嘈杂声中。

  去嘉兴的高速上,握着手机的周凭下意识回了回头,但他只看见沿途黑色的沥青混凝土路面,和飞速闪过模糊不清的路标。

  他给陆新宜回了条很长的消息:等过年的时候就没这么忙,到时候在家里陪你打游戏,也可以到外面去玩,给你过生日。你好好考试,晚上睡觉记得关窗户。内裤要自己用小洗衣机洗,二楼洗衣房那个蓝色的,给你教过,下次再带过来,你以后就不用穿内裤了。

  陆新宜打开日历,找到过年的那天,写了个备注:??。

  他考完试那天,上海下了点小雪。

  当时他已经跟室友吃完散伙饭回了中裕的家,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洋洋洒洒地落了雪下来,他很兴奋地跑到阳台上拍照片、录小视频发给周凭看,但一直到晚上,周凭也没有给他回消息。

  陆新宜趴在床上,翻了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才发现最近几天周凭都没有回过他的消息,只有前一天早上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周凭接了一次。

  不过他发的消息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知道周凭是真的很忙,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是早晨六点半,陆新宜起床背书,那时候周凭还没有睡觉,可能是在车上,嗓音有些发哑,问他试考的怎么样,荣旗有没有带他去买衣服。

  还说自己不在杭州了,是一个陆新宜没听过的地方,说的含糊,到最后陆新宜也没有听清。

  其实陆新宜想去找周凭,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房间里怎么都冷,等不到周凭的消息,他比平常在学校的时候早了很多就困得不行,草草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了,想着第二天打电话给他。

  他太累了,在这天之前,周一到周五每天都要按时上课、抽空写作业,后来是要复习,比上课还累,又因为周末要去找周凭不能陪杰伊,所以只能在工作日的晚上去医院。

  连着一两个月,一周七天,他几乎完全没有可以用来休息的整段时间,突然放松了一些以后,陆新宜病了一场。

  下雪的第二天起床,他就感觉不对劲,吃过早餐还是头晕,吐了一次,不敢动了,就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负责做饭的阿姨中午来了以后,才发现他在发烧。

  “家里药箱放在哪里?”阿姨问,“你这个样子不行的呀,还是要去一趟医院,听人家说最近都得病毒感冒,晚上烧起来不得了的。”

  陆新宜喝了点热水,清醒了一些,但也不知道家里的药箱放在哪,或者有没有药箱。

  他让阿姨先去做饭,自己上楼去找。

  他和周凭用的最多的两个卧室都没有,阿姨又找上来了,看陆新宜背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低头看手机,突然叹了口气,蹲到他面前说:“家里人什么时候回来?”

  尽管陆新宜说过很多次自己已经二十岁了,但这个做饭的阿姨还是容易把他当小孩。

  “过几天吧。”

  阿姨就说:“我熬点粥你喝,一会儿去帮你买药,但是到四五点的时候如果还难受,就一定要叫人陪你去医院,晓不晓得?”

  陆新宜点头说:“晓得。”

  下午去看杰伊之前,陆新宜先给自己挂了个号,拿完药立刻吃了一次。怕传染给杰伊,所以他只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杰伊的头发已经全都掉光了,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陆新宜查过很多次医生说的杰伊得的那个病的名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急变期,有时候他会想,不知道杰伊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他没有看过中国南方的样子,冬天也很少下雪。

  但有时候又会想,看过又怎么样,没看过又怎么样,他眼盲了那么多年,又同时被疾病折磨这么多年,可能大脑里对冬天或雪的概念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因为不打算陪床,陆新宜就准备干脆早点回去,要走的时候,在走廊里碰上了杰伊的主治医生领着一群医生查房,陆新宜先说:“唐医生好。”然后又挨个问好。

  几个年轻医生跟他打招呼,问他考试怎么样。

  陆新宜年纪小,又长得好看,天天一个人来医院,白白瘦瘦的,有点小可怜的意思,所以还有两个有点年纪的女医生尤其喜欢他。

  唐明成点头嗯了声,示意后面的医生先去病房,自己停下来跟陆新宜说话:“今晚不留了?”

  陆新宜说:“感冒了,怕传染。”

  唐明成低头,仔细看了看他,眼眶很红,脸色不好,嘴唇发白,是重感冒,皱眉道:“吃药没有?这种你就不要往外跑了,放假了吧?好好在家待几天,好利索再过来。老先生这几天情况挺稳定,有医生护士和陪护就够了,你过来也没什么用。”

  话说得不客气,但也亲切。除去周凭是他老板的原因,唐明成也挺喜欢陆新宜。

  他手上经过的白血病患者不少,陆新宜不是其中表现出来最撕心裂肺的家属,但相处的时间变长,唐明成总感觉陆新宜是很招人牵挂的那种人。

  他不总是哭哭啼啼,听医生说话的时候很安静,好像什么情况他都能承受得了,有一次唐明成就因为陆新宜一直看起来挺坚强的样子,嘴上稍有些没把住,说了句“现在这样就是等,主要看他自己能不能回转”。

  这话的意思相当于“等死”,唐明成还没来得及后悔,陆新宜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甚至没经过任何情绪的酝酿,他嘴唇发抖,低下头捏着病床上雪白的被单低声说:“我知道了。”

  那次以后,唐明成才想明白,陆新宜心底对杰伊生死的在意,是比撕心裂肺的难受还要多很多的。

  他也再不把他当成一个“什么都能承受”的大孩子了。

  陆新宜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医生。”

  唐明成在他肩上拍了拍,冲他笑了一下,说:“行了,回家去吧。”

  到家以后,陆新宜告诉司机自己第二天不出门,叫他不用来了,就上楼去吃药睡觉。

  一觉睡到半夜,他被渴醒,喉咙里火烧一样得疼,喝完水也没有一点难受的缓解,他又去找药来吃,看见宿舍群里竟然还有人在聊天,讨论刚出的两门成绩,就点进去说:感冒难受怎么办?

  赵弘道:板蓝根啊,万能的,家里有没?

  陆新宜翻了翻医生开给自己的药,里面没有,他说:我找找。

  赵弘道:感冒了?那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