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火 第14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近代现代

黎凯捉住我的小腿扯了一下,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水里滑倒,整颗脑袋都湿了,我钻出来气狠狠地给了他一脚:“你他妈有毛病,杀人犯要坐牢的啊你不知道?”

他注视着我,片刻之后挑了挑眉梢,像恶作剧成功似的:“你担心我?”

他跟着从浴缸里站起来,水珠沿着精壮的肌肉线条往下躺,他湿漉漉地贴在我身上和我抱在一起:“我当时的确很想杀人,但你阻止了我,不是吗?”

他说话的胸腔在鸣动,贴着我的后背,试探着吻我的脖颈,耳垂。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我迄今为止的人生里有一大半时光都在恶毒诅咒赵华辛能够马上暴毙,但我还真没想过亲手杀死他,这种人不值得我赔上往后的时间。

黎凯仿佛看穿我在想什么似的,他告诉我以后除非必要,绝不对人下死手,虽然他不在意坐不坐牢,但如果让我介意的事情,他就不做。

黎凯叼着我的嘴唇亲吻,高挺的鼻梁蹭着我的。

我还有点晕乎,问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又是怎么找到的。

“啊,你说这个。”黎凯抬起头,打开淋浴把我俩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我打了你电话,好像你同学接到的。他还听出是我的声音,喊我黎老师。”

我当时去买水,书包就放在烧烤摊了。那接到电话的应该是周昆,他见我久去不回,肯定知道我出事了。

黎凯用浴巾把我裹起来放在马克洗手台上面,双手撑在我身侧,低下头说:“我开车下了高速之后直接过来的,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遍,还好你没跑远。”

他注视着我肋骨上的一大团淤青,伸手碰了碰,问我痛吗。

我虽然从小皮糙肉厚比较扛揍,但痛还是会痛的。不过我惯常不爱低人一头,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说不痛。

黎凯说我撒谎,他用手掌心的热度给我揉了揉那块地方,揉着揉着就变了味儿,转而给我撸了起来,我那经不起撩拨的小兄弟很快就硬了。

黎凯分开我的腿,半跪在瓷砖上,把我完全勃起的鸡巴含进了嘴里。湿热的口腔有技巧地包裹着我的肉棒,他舌尖舔舐过顶端流水的马眼,压着舌头把我的东西往喉咙里送。

窄紧的喉口挤压我的龟头,他做了几个深喉之后规律地吞吐起来。

“唔……”我抓着他的头发往身下送,爽得无以复加,没几下就被他口爆,淅淅沥沥射了他一脸。

黎凯抬起头,白稠弄脏了他眉眼,他艳红的舌尖卷走了唇边挂的一股精液,伸出舌头给我看,笑着咽了下去。

“你他妈——”我脸红着瞪他:“恶不恶心啊。”

“……就是要恶心你。”他站起来报复性地掐了一下我的腿根,低头和我接吻,把嘴里的东西掺着涎水一起渡给我,动作间小心避开了我腰腹的伤处。

最后他用我的手给他自己打了出来,射了我满腿,刚才的澡白洗了,我俩又擦洗一番才走出浴室。

我在家休息了几天,被好吃好喝养着,黎凯老是笑话我躺沙发上吃西瓜的样子像个抽大烟的大爷。我喊他小弟,使唤了他一下午,晚上就被绑着手用屁股还债了三次。

肋骨上的淤青渐渐淡了,黎凯换了辆车照例接送我上学,今天我下车的时候听见他接了个电话,黎凯接通,皱着眉头喊了声爸。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大概率和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有关。黎凯说专门给公寓里送吃的那男的就是他爸派来监视他的手下,所以他今天得回一趟老宅了。

他走之后,我上学心不在焉的,还没放学就接到一个189开头的电话。

很巧,打电话来的也是我爸,亲爸。

他在电话里问我学习怎么样,快要高考了紧不紧张,身体如何之类的。最后说起他家囡囡最近要学钢琴,他手头有点紧。

我一听就懂了,特会来事儿,我说我这有余钱,下午给他送家去。

挂断电话,周昆一脸见鬼地看着我,大概对我说了十句话居然没有一句带脏字这件事感到稀奇。我见怪不怪地觑了他一眼,推掉了下午的球赛,打算去一趟我爸家。

一直以来我很少对周围的人提起过我有个亲爸的存在。当初我妈和他离婚之后,我哭着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了一路,希望他能带走我。但他只是告诉我,等他有钱了就把我接走,让我等他。

后来也只是等到他再婚的消息而已,我其实去找过他的新家,他二婚找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厂的会计,叫段娟,长了张尖酸刻薄的嘴脸,但偏偏给他生了个白胖可爱的小姑娘。

好几次我被我妈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就偷偷去他住的小区找他,然后看见那个小妞妞扎着俩辫跌跌撞撞往他怀里扑,他稀罕宝贝得不行的样子,又亲又抱,我躲在角落里像阴暗的老鼠,羡慕得要命。

后来我也渐渐知道了他是不可能再把我接走的,他的新家里没有我的位置。

我们都默契地绝口不再提这件事,他们厂近年来收益不好,他开口问我要钱时我也从来不会拒绝,以前是为了能够讨好他,想让他早点带我走,后来是因为如果我不给他这点钱,那我也找不到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别的联系了。

这回也一样,我称了几斤时令水果,又买了一套小姑娘喜欢的芭比娃娃,把夜总会给我结的工钱用牛皮信封装好就上门了。

只是不赶巧,我在他家还没把板凳坐热,段娟就回来了。

毫无疑问的,段娟非常不待见我,她先是阴阳怪气嘲讽了我几句,话里话外说我是个婊子养的赔钱货,亲妈不干净我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我爸起先不吭声,后来实在听不过,就和她吵了起来。

我心说要命,果然我爸一和她吵,她更来劲儿了,嘴里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最后尖叫着让我从她家滚出去,别脏了她的地盘。

“程勇,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让这种脏货进门,你拿我的话都耳旁风是吗?他妈都卖得人尽皆知了,你也不怕他把脏病传给囡囡?你要死啊你!!”

段娟明面上是骂我爸,实则是骂我呢。我平时再怎么牙尖嘴利偏偏这个时候说不出来半句话,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了个透。最后段娟把我推搡出了门,我爸拉她,她就疯了一样来撕扯我,她的指甲刮得我头皮很痛,我不敢还手,下楼梯的时候一脚没踩稳摔了一下。

段娟歇斯底里地把我买的水果扔下楼,劈头盖脸砸了我一身,有几个橘子滚落到马路边去,被路过的小摩托碾得稀烂。

她的叫骂声惹来周围邻里的注视,那些从窗户里探出来的脑袋像一株株毒蘑菇,烧灼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窃窃私语的议论仿佛喷出来的毒液。

“这就是程勇前妻的儿子?啧啧啧,看面相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怪不得福薄,男孩子长得太好看了不行的呀,估计随他妈,一脸媚相。”

“他妈做鸡的,儿子能干净到哪儿去?”

“哎哟哟,他不嫌丢人吗?娟子骂得也太难听了……”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看见一个摔碎在脚边的烂苹果,白色的果肉沾了泥土变得脏兮兮,像生了蛆。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趔趄了一下,抬头看见我爸,他这几年已经老了很多,头上白发丛生,他用一种难堪的表情看着我:“小洹,你快走吧,快走快走。”

“把你买的东西也带走,老娘不稀罕!”段娟骂人泼辣,连我爸也没放过:“老杂种没出息十天半个月就管你要钱,你们一个赛一个的贱骨头!”

那个芭比娃娃的套盒从窗户口一下扔出来,我本能地让了一下,还是被尖角砸到额头。

我张嘴,叫了他一声“爸”,他没听见,手上不断用力推我:“走吧小洹,是爸对不起你,你以后别再来了,走吧,你走吧,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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