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LBB
温宛看到这个药心里就不快。他还是接了过来,疑问道:“两天一次?”
“哎,是这样。”
阿飞说过这些针是给宋锐“放松用的”,温宛之前试着搜索了一下这个药,网上没找到,但是他找到了那行外文的意思,“增稳,止痛,镇静”。
并他想象中那种会成瘾的药物,这是他现在还没带宋锐去医院的原因。但是这药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宋锐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还重一点。
“这几天还真是多亏了哥您,”阿飞嘿嘿笑着,娴熟地拍着马屁:“不是我说啊,你看宋锐那小子被拿捏得死死的,还得是我哥这魄力”
温宛让他把药收着,等他下场了再给。
上一场比赛还在清场结算中,前面乱哄哄的,温宛在候场那里等了一下。他问阿飞:“这个药他用了多久了?”
阿飞乐呵呵的,不知道温宛内心的疙瘩:“一直在用着呢。”
他也答不上来多久。温宛继续问他:“宋锐他也同意了吗?”
其实不用问,温宛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他弟弟为人这么老实,又不能开口说话,在这里还不是这些血蛭说了算?
“同意啊!”阿飞振振有词。
温宛脾气再好,每每提到这事也都会替宋锐忿忿不平。如果他能说话就好了。
看场的过来赶人了。他继续笑呵呵的:“哥啊,那我在下面等你。”
温宛却没有马上上台。他其实在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只是碍于宋锐而迟迟没有问出口。
但是如今他和宋锐一起住,或许这会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这个问题他狠不下心来直接宋锐面前提,到现在也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温宛斟酌着用词,问阿飞:“宋锐他……之前有没有学手语?”
他太想要宋锐好了。之前只是吃饱穿暖,但是现在,温宛希望他的人生也要好好的。
阿飞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疯狂摇头,摇得那颗脑袋都快掉下来了。
他以为呢?为什么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人提过“哑巴”“哑子”这种词,难道居然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善良和同情吗?不,一切只因为曾经说过这个词的全部都灭绝光了。
讲真,他觉得这位哥的想法天真过头了。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还学手语?提都不敢提一个字,别说还要学什么手语。
小助手见他越陷越深,如今居然想替宋锐做主了,这时候也不满地出来发声:“你也别整天弟弟弟弟的,你老公呢?男主呢?有空就联系一下男主,多接触接触,别到时候连人家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温宛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翻身上了赛台,说:“知道了。”
今天温宛对面的是一个花臂选手。比赛之前,对面正在进行夸张的绕场小跑,做赛前示威,围在台下的粉丝纷纷开始起哄。
“说起来,男主该不会已经忘记你是谁了吧?”小助手还在添柴加火。
温宛其实自己都不太确定:“不能吧?”但是他又确实快把男主忘了。
裁判清场完毕,将两人拉至赛台中央。
两边的人被裁判的手隔开。对面朝温宛凶狠一龇牙,在气势上压了一头。相比起来,温宛这边一点水花也没有,冷静得不像是来比赛的。
不仅如此,花臂选手看到,对面真诚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一点歉意。
那是什么新型的挑衅吗?他一头雾水。随着台下一声钟响,裁判火速从两人中间退开。
画笔选手跳步拉开了距离,找准机会虚晃地出了一拳。
下一秒他眼前天旋地转,同时心下重重一沉。连对面什么时候绊他的也没看见,接下来全程就被劈头盖脸的拳头给招呼上了。对方出拳密集,又快又恨,惨无人道。自己的脸都快不是脸了,他没能撑到裁判把人拉开的那一刻,受不了地举手认输。
温宛马上礼貌地停手,退开了。
这次情况特殊,他其实还挺抱歉的。实在是很对不起人家,今天下班还要带孩子,实在没空,改天一定约。
“小助手?”它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声音了,让人感觉不太对劲。温宛喘匀了气,擦擦汗,叫它出来。
意料之外的没有回应。
小助手消失了。
小助手一般是不能丢下他行动的。这种感觉很奇怪——又奇怪,又不太妙。反而像是某种不好的事情来临之前的预兆。
温宛擦了擦汗。他脚步加快,走到休息室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宋锐不见了。
温宛心下一沉。能在这个地方出的事都不会是好事,宋锐昨天才打架负伤,万一有人要寻仇呢?有人要趁虚而入呢?他脸色都变了。
昨天宋锐那一身的伤还历历在目。温宛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宋锐。
温宛急得忘了方向。就在他无头苍蝇一样乱找的时候,小助手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实习生!我回来啦哈哈哈……你干什么呢?”
温宛自己一口气都还没喘上来,先焦急地抓着它问:“你能帮我找一下宋锐吗?他不见了。”
“看你没出息的,”小助手虽然不满他对宋锐这么紧张兮兮的,但此时它心情颇好,还是好心解释道:“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
“刚才商老爷子的人又来找他了。”
温宛刚才跑得急了,现在又蓦地刹住脚步,在原地呆住。
它开心地补充道:“不枉我蹲了他这么久,当场抓包!哈哈哈哈哈……”
小助手说的每个字他都能明白,但是他可能需要消化一下。
温宛也不清楚这种失落感是怎么来的。他应该感到自责,才多久呢,他就有点忘乎所以,想把宋锐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