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南雀
“你是说叫他爸爸吗?没有,我怎么可能叫他‘爸爸’。”雁晚秋语气透着淡淡嫌弃,“我和他说自己过得很好,不想和他走,让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各过各的就好。他说他不是想要打扰我生活,看我过得好就安心了,会尊重我的。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尊重我,他只是怕老婆。”
我有些想笑。
我之前还担心雁晚秋被丁白舟的买的那些玩具给攻略了,现在一看,是我多虑了。虽说雁晚秋没有通感症,但她看穿人心的能力可一点不比我差。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他说他之前不知道有我。我问他为什么不知道,他说因为和我妈妈分手了。我又问他为什么分手,他就不说话了。”
“因为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我说。
“我知道,我故意问他的。”雁晚秋道,“然后他就很难过的样子,说虽然不能陪我长大,但每个月都要给我打钱。我看他那么想给,就让他打到姨婆的账上,再让姨婆以后找机会当做红包或者零花给到阿山。”
我愣愣转头看向身旁小女孩,她的身体随着赛车拐入弯道一会儿往左倾斜,一会儿又往右倾斜。
“你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吗?”
虽然但是,这个操作…不就是洗钱吗?!
而且她这样还挺合理,既排解了丁白舟无处宣泄的父爱,让他尽到了抚养义务,又让雁空山收了钱还不会膈应恶心。
丁白舟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雁空山的姐姐智商到底多高才能生出来这么惊世骇俗的女儿?
怎么办,突然好担心她长大真的去做金融大盗…
“姨婆也有出主意啦。”
雁晚秋的车顺利第一个到达终点,她欢呼一声,站起来开始扭屁股。
金融大盗的幻想就这样被她屁股一扭一扭的给扭掉了。
“你怎么总是输,太弱啦。”她舞了一阵,重新坐下来,“我们再玩一局,你好好玩哦。”
吃完晚饭,我又陪着雁晚秋玩了好几小时的赛车。到上楼睡觉,眼睛也花了,站起来那路都好像弯弯曲曲的赛道。
“晚安。”雁晚秋盖着粉色的小被子,话音未落,眼睛已经困倦地闭起,说睡就睡的本事着实高超。
我与雁空山放轻动作,一前一后出了门。
“你说得对。”
我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身后。
雁空山轻轻拉上门,抬头注视我,又说了一遍:“你之前的提议是对的,她能应付得来,我该多给她一点信任的。”
我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在医院里我给他的提议。
其实我现在都觉得那个提议不怎么高明了,有很多欠考虑的地方,而且有点借题发挥之嫌。
但他能认同我的观点,我还是很高兴的,说明他一直有记在心上。
“你也可以多给我一点信任的。”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要一起洗澡吗?”
雁空山喉结滚动着,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
我笑了笑,去牵他的手,在前头引着,一步步将他牵进了浴室。
我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一个十八岁的小朋友,说要和他一辈子,任何一个“成熟的大人”恐怕都不会轻信。
但没关系,我可以用行动证明给他看。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总有一天他会相信,我无论去到多远,最后仍会回到他的身边。
第45章 送命题
我让雁晚秋和我一起提小猫的事,雁晚秋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到询问雁空山意见,她做前锋,我做后卫,两人一番准备,都以为大战一场。
结果雁空山出奇好说话。
“好啊。”他说,“店里老鼠的确有些多,养两只猫也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雁晚秋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地欢呼。两只小猫的出路就这样被定下来,就等它们再长大一些断奶了,送到店里上岗工作。
电路改造如期完工,老郑带我验收了一圈,表示改造很顺利,以后用大功率电器都好不用怕了,就算楼上楼下三个屋一起开空调都行。
说着他拿出遥控器“滴”了一下,打开了客厅的立式空调。
凉风吹拂面颊,我愣了愣,问:“这空调谁买的?”
“余总买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想着这次我爸倒是做得挺地道。
在验收单上签完字老郑他们几个就走了,照道理当晚我已经好睡回去,甚至还能在自己房间美滋滋吹上新鲜的冷气。但出于种种不可言说的私欲,我最后还是睡在雁空山家,晚上与他浴室里胡混一通,然后双双躺到大床上相拥入眠。
翌日我请了假,没去店里,留下等阿公回家。阿公他们的飞机中午左右落地,仍是张叔的儿子去机场接人,到青梅屿时,已经快要下午三点。
在家门前与张叔他们挥别,阿公拖着行李箱在自家房子前驻足片刻,仰头打量这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须臾心情值一跌,做下评价。
“怎么还是这么破。”
可能是因为我们家是电路改造,不是外墙粉刷的关系?
“你要嫌破,我让爸爸叫人再把墙重新刷一遍。”我提起行李箱就要进屋,结果一下子没提起来。
我:“…”
第二次有了心理准备,我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绷起,将行李箱从地上提起来快速进了屋里。
并不是我的错觉,这行李箱真的重了,重了还不是一点两点。
“阿公,你买了什么,怎么这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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