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楚
“各位玩家有三十秒的时间进行投票,请大家填写出你们心目中的killer姓名。倒计时开始。”
大家各自散的远了些,拿出节目组发给他们的手机进行投票。方觉夏走到那面藏着隐藏门的陈列墙前,面对着墙低头拿出手机。他心头萦绕着某种预感,从黑房子里出来后尤甚。
“五——”
“四——”
“三——”
方觉夏打出了一个名字。
“二——”
“一。”
发送。
解锁屏幕,方觉夏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他将手机塞进口袋,惴惴不安地等待节目组的宣判。方才夏习清和裴听颂的争锋对决还言犹在耳,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关键,又是否正确。
“各位玩家请注意,本次公投的结果为……”
节目组的公告再次响起的同时,也将方觉夏的心吊起。
“平局。我们将不会处决任何玩家,游戏继续。下一轮公投为半小时后,请大家抓紧时间找出隐藏在你们之中的黑暗阵营,拨开迷云,逃出生天。”
他松了口气。
抬起头,心里分析着每个人可能投票的倾向性。想着想着,方觉夏意外发现墙上似乎少了一幅画,缺出来的那一片墙空落落的,对于他这种强迫症患者来说实在不友好。
他四处找了找,看见画被搁在靠近大门的一个柜子边,柜子上摆着一套茶具。方觉夏走过去将画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是一个死在浴缸中的人,手中握着一封信,还有一支笔。
强迫症迫使他将画挂上那个空白的位置,摆了摆正。方觉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却发现画框里面的画有点偏离了,露出了点儿白边。
太难受了。他怎么看怎么难受。
“怎么了?”夏习清从他背后出现,手搭在他肩膀上,“对这个画感兴趣吗?”
方觉夏回头,对他笑了笑,正想说他就是想把画挂起来,但看到夏习清的瞬间,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握着画框的手开始冒汗,方觉夏调整着呼吸,“嗯,我虽然不是特别地懂,但是感觉这幅画应该是有什么故事的。”
夏习清点头,“你猜的很对,挺有艺术敏感度的。这幅画画的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位被行刺的领袖,马拉。”他耸耸肩,吐槽说,“不过这个仿的不太好。”
“是吗?”方觉夏笑了笑,“我也看不出来。”
马拉……
领袖。
他凝视着墙上的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自珩走过来,“你们在讨论什么?”
“艺术。”夏习清冲他笑了笑。
看着两个人靠近,方觉夏自动避开,一点点往外挪,尽量不打扰到他们。一侧头发现翟缨就站在旁边。
“觉夏哥,听说你是学数学的。”
方觉夏点点头,“怎么了。”
“我在心理医生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像是一个草稿纸。”翟缨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他,“这些式子有没有什么意义?”
方觉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些式子就是一道题的演算,要说意义可能没有其他的意义,普通的二重积分。”式子的一边还写了一些集合。
“那这道题的答案是对的吗?”翟缨问。
方觉夏的注意力拉回,“我算算。”于是他拿着纸和翟缨递给他的笔,趴在刚刚找到画的柜子那儿演算了一下。
“行,我一会儿过来。”翟缨直接离开了,只留下了方觉夏一个人。他算得入神,很快就得出了结果,和原本这张草稿纸上的结果一样。方觉夏转过身想找翟缨,却差点撞上另一个靠近他的人。
“你在外面也跌跌撞撞的吗?”
胳膊被扶住,方觉夏攥着手里的演算纸,一抬头,看见了裴听颂的脸。
他说话永远充满了多重暗示,一句套着一句,打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谜语。
宠物,六分之一,小主子……
太会玩文字游戏。
“跳舞的时候不会就行了。”方觉夏语气平静,挣开他的手站定,将刚才的演算纸和草稿纸折叠了一下塞进裤子口袋。可裴听颂似乎没有放弃,“刚刚在里面没磕着吧,”两手扶在他肩上,将他翻转过来又翻过去,几乎要把他身上摸了个遍,“我检查检查。”
方觉夏觉得在镜头下面这样不好,过分亲密了,他试图推开裴听颂,一来一往,两个人变成了两只缠打在一块儿的猫,但他最后还是扭不过裴听颂,索性放弃挣扎,被迫接受“检查”。
“看起来还挺有劲儿的,我听师兄说你腰疼。”裴听颂拍了拍方觉夏的胸口,“挺精神的,我放心了。”
这一个动作,令方觉夏顿住。
始作俑者离开原地,朝着商思睿走去,两个人凑一起又是插科打诨。方觉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裴听颂的背影。
他调整着呼吸,转过身面对这个半人高的柜子,默默地站了好久。
感觉到柜子前的摄像头扭转着,转动到他这边,方觉夏回过神,视线集中在这个柜子上。这上面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一个漂亮的欧式白釉茶壶,还有几只茶杯,沿着柜沿横着摆成一条直线。
不过这个直线……有点不够直。
强迫症令他伸手去调整这个茶杯的位置,直到他们在一条水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