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高燃说,“生日快乐啊。”
封北一愣,就跟吃了大罐红枣似的,甜。
高燃笑着说,“大叔,你又老了一岁哦。”
封北的喉头滚动,“叫什么叔,叫哥。”
高燃撇嘴,“自欺欺人。”
封北听见了,装没听见,“嘀咕什么?”
高燃说,“没什么。”
封北听着耳边的呼吸,等到一声声呼吸变得均匀悠长,他才撑起上半身,借着稀薄的月光凝视眼前的少年。
“小北哥……”
封北绷紧的肌肉放松,“嗯。”
少年没有了下文。
这是梦到他了?还是无意识的一种依赖?
封北挑了挑唇,好像无论哪种,对他而言都是喜事儿。
“掉头发一定是身体某处发出的信号,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封北长叹一声,捏住少年的脸摩挲了两下,“我还等着你长大,跟你并肩呢。”
少年安安静静的躺着,刘海贴着额头,身上的张扬跟活力褪去,显得格外乖顺。
封北望着少年微张的嘴唇,他一点点靠近,嗅到了干净的气息,带着点儿湿意。
心里的欲望在转瞬间狂野生长。
无耻。
封北咒骂自己,罪恶感席卷而来,将他吞没。
他闭了闭眼睛,最后还是将晚安吻印在了少年的额头。
警方联系县城的公交车总站,调查到发现966路跟269路有两个站重合,2路跟69路有一个站重合,29路跟2路也有一个站重合。
警方知道凶手应该不会再这么搞,但他们必须安排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蹲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没法确定那四个数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通过几个数字就看穿对方的思路,几率太低了。
假如警方认为凶手出同一招的可能性不大,就不去蹲守,凶手料到他们会那么想,将计就计呢?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警方也不能冒险。
人命对凶手来说,就是游戏道具,他可以无所顾忌,想怎么来怎么来,警方不行。
这就导致警方很被动。
钱肃再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斯斯文文的,一副知识渊博样儿。
高燃往钱肃身上多看了两眼,就捧起书偷偷打量。
除了高燃,没人知道钱肃这两天请假在家的原因是什么。
上课,讲题,下课,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贾帅突然被叫走,他妈摔了,人在医院。
高燃转着笔,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帅帅他妈摔的严不严重。
奶奶一摔,脑子就不清醒了。
高燃想到这里,心就更慌了,他把笔丟课本上面,撑着额头消磨时间。
下课铃一响,高燃就快速收拾课桌,班主任在讲台上叽里呱啦说一大通,看样子还得有十几分钟。
什么“我就说两句”,全是扯蛋。
圆珠笔在高燃的指尖上飞速旋转,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思绪早飞了。
“好了,今天就说到心里。”
班主任一走。
走读的回家,住校的上食堂打饭,一团乱。
高燃出来时,瞥见隔壁班走廊上的张绒,男朋友在旁边,两人有说有笑,端着“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姿态。
他没打招呼。
张绒有男朋友送,就不用他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高燃发现自行车后胎破了,他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出校门。
学校在巷子里,周围是住民区,家离得近的同学就很方便,东拐西拐就到家了。
远的比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