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心 第45章

作者:晝白 标签: 近代现代

他们敢情不是来案件重演的,借着上班时间来玩密室逃脱,还挺带劲。

友情出演的苏源邑直接怒了:“霹雳江你给我滚犊子。”

苏主任交友不慎,江、苏两人的小船再次岌岌可危。

旁边几个侦查员努力憋着笑,一点都没有身为公安人员的严谨和自觉性,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好戏开场,就差给两位“演员”鼓掌呐喊了。

刑北南站在立柜边,头上戴着血腥的骷髅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露出两个眼珠子,静静等待着走过来的“猎物”。

苏源邑得从规定好的地点出发,不仅步子不能迈的快了,还得做出一副探险的姿态。可怜见的,苏主任人前都是端庄得体的形象,让他演这怪异的独角戏真是难为他了。旁边人忍不住频频失笑,搞得他差点破功。

第一次,两人因初次演练,相撞冲击力没把握好,导致刑北南差点摔跤。两人重新比划过后,再次开场。

经过十几次相同角度和不同力度的相撞,骨头临近散架的刑顾问终于得出结论:凶手是女的。

众人收起玩笑的表情,具是一愣。那杀人动机很有可能就是“情杀”?

江洵表情更是暗淡,凶手是女的代表排查力度会加大,搜索人群无法集中。因为闰华作为摄影师,所接触到的大多为女性模特,而模特的流动性堪比春运的火车站。

刑北南倒是没什么压力,揉着酸痛的肩膀哭诉:“江队,你看我还组装的起来不?”

江洵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宽大的手掌往对方肩上一拍,直癌男的毛病张口就来:“刑顾问,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又无情的打击他:“老苏今天已经很温柔了,要用全力你还不当场偏瘫。”

“啊?苏主任这么猛的吗?”刑北南一脸质疑,对方明明看着挺斯文儒雅的,不像个肌肉暴躁男啊。

江洵嗤笑,那是你们都不了解他,嘴上门忘了关:“单手扛腐尸,换你你试试?”

这话一点没夸张,江洵可是亲眼目睹过苏主任的彪悍,法医刀耍的再精湛,那也比不上单手扛腐尸,江洵当时就由衷的佩服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真英雄“气味”的男人!他甘拜下风。

刑北南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满脸拒绝:“我不想试,好好活着不好吗。”

一米外的苏源邑耳朵跟装了探测雷达一样,阴森森的瞪着霹雳江:“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江洵没鸟他,朝他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意思是你给的脸我已经安上了。

可刑北南不知两人插科打诨惯了,以为是自己引发了局部战争,赶忙出来打圆场:“苏主任,你别生气,江队他在夸你呢。”

江洵的尿性苏源邑一清二楚,哪怕旁人再给他脸上贴金子他也成不了金花。

许是怕吓着刚来的顾问,苏源邑脸色缓和了些,朝两人走近关切道:“我那有药酒,一会回队里拿给你擦擦。”

刑北南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善,别人对他好他能感动半天。论年纪,他是三人里最小的,虽是特聘的临时顾问,但江洵和苏源邑都把他当自己队友看待,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他噙着阳光灿烂的微笑,发自内心道:“谢谢苏主任,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源邑对这位新来的顾问还是很看好的,聪明又懂事,关键是合眼缘。

眼缘这个东西比较奇妙,可能对方一个微笑或者一个举动,都能不经意的打动你。但苏源邑知道,他看刑北南完全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那个刚离开,就让他相思入骨的人。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起:“听说你跟我们上一任的顾问认识?”他语焉不详,既不指名也不道姓。

江洵心照不宣的朝苏源邑眨了下眼,默默不插话。

刑北南在心理学上的造诣是很高的,但是面对两个老坑货他还是纯洁了点。他不设防的回道:“认识啊,翁达晞嘛。”

即使是听到别人口中念起这三个字,苏源邑还是心悸了下。他面上不动声色,口气柔了三分:“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刑北南故意卖了个关子,谈到自己的爱豆他不免兴奋,但也没像第一次那样见人就疯。

江洵性子急,碰了碰他胳膊,催他:“那你就长话短说。”他也很好奇那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哥大的活招牌啊,留学圈里谁不知道他。”刑北南两眼放着光,随后遗憾道:“不过他毕了业后就失踪了,谁也没再见过他。”

失踪?应该是去FBI的那几年吧,苏源邑想。

那三年的资料一片空白,联邦调查局的保密性是全球之最,这点毋庸置疑。

“他在哥大很有名吗?”

“那当然,整个心理学系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你们知道雪城大学留学生分尸案吗?”

江洵和苏源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破的?”

“Bingo.”

闹得沸沸扬扬的雪城大学留学生分尸案,曾上过国际新闻多次,中国官方也一直在跟踪报道。案件一波三折,时时牵动着国人的心。历时半年后,案件终于告破,两名美国当地的凶手被判处终身□□和死刑。

不仅慰问了死者的冤魂,也给了其父母一个最终交代。

那一年,翁达晞才大二。

苏源邑笑了,原来他不在的那几年时光里,那个人依然耀眼的像个太阳。

江洵唏嘘,不吝啬的赞美道:“不愧是小天才。”

苏源邑无意再多问,适然开口道:“回队里吧,程楠的冷板凳估计坐的差不多了。”

两人同意,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案子,众人收拾好现场就打道回府了。

——

远在异国的翁达晞,马甲被人剥了一层又一层还浑然不知。

他手里颠着那把重于千斤的古琴,心好似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那里有四季如春的轻风,热情开朗的民风,还有,爱着他的父母。

他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美国男人,声音像从北极刚刮过来的罡风:“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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