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玉长歌开口说道:“依诸位看,如今我等应当先如何行事?”
玉飞衡道:“不是说先去找那个什么大陆之根么?”
赵固道:“如何寻找,我不知啊。”
雪君河沉默。
公仪天珩则说:“不知最早是如何知晓大陆之根存在,既然有人得知,必然是有人见过。倘使有一些记载,或者可以同样尝试。”
听到公仪天珩这话之后,其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说来他们这些在帝族世家长大的子弟,自幼耳濡目染,受众多强者言传身教,不知什么时候就全了各自的认知,关于那大陆之根的事,寻常人或许不太清楚,但是在他们的常识里,先天就有这么一条。
只是对于那寻找大陆之根的事,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法子,很多时候都全凭运气,但是古往今来倒是也传下来一种不是法子的法子,可以让他们一试——若非如此,他们也不敢说能够试着去找大陆之根的。
像赵固不知道,是因为他出身寒微,是个野路子。
公仪天珩同样不太清楚,但他却明白这玉家和雪神宫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也只是提出来而已。真正实施的时候,知道的人自然会有所施展。
之后,玉长歌便说道:“那就先寻大陆之根罢。”
如今也的确是先跟大陆之根见一面更为重要,等见过之后,分析一番,再来决定下一步如何行事也不迟。
玉飞衡抻了下手臂:“赵兄,那就要靠你了。”
赵固:“?”
玉飞衡说道:“来来来,先说说这一隆大陆上,最深的深渊在哪里,最高的山峰在哪里,最奇特的峡谷在哪里,最凶猛的火山在哪里?”
一连串的“在哪里”,把赵固说得有点懵。
玉长歌见玉飞衡这般逗弄赵固,摇摇头:“赵前辈,小叔的意思是,大陆之根是扎根于地底深处的,但它常驻的地方,多少也会有些奇特的表现。而且,须得是与大地相关的奇特表现。先前他说的几处,就是较为明显的几处了。”
赵固了然,也没因为玉飞衡故意的行为生气,反而说道:“我知道一些,我等一起挨着去找就是。”
众人听得,自也都是点头。
公仪天珩在提过那段话之后就没再多发言,他现在只需要跟着这些人一起走就好。
·
一隆大陆是很大的,传说中的跟大地有关的各种奇特所在也不少,也就是说,大陆之根可能在的地方同样不少。
但这也不奇怪,像大陆之根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给找到?那肯定是要尽量躲开,四处游走,才能保证它的安危,同时也保证它所在大陆的安危。
在赵固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火山爆发之地。
这里岩浆刚刚流淌过,火气弥漫,看起来似乎是与火更有关联,但实际上火山爆发到底是因地底变动而成,同大地的关系更大。
众人的肉身都极强大,顺着那火山口就一起跳了下去。
等到了那山腹深处的时候,玉长歌取出了一个碗,一支笔,说道:“赵前辈,劳烦你取出一些血来,晚辈来画铭文。”
公仪天珩在一旁旁听,也在学习。
这是……要以血来画铭文?
武者丢点血不算什么,何况这还不是精血呢,怕个啥?
赵固没犹豫,直接逼出了一些鲜血,落在那碗里。
玉长歌用那笔蘸了血,迅速在地面上画出几个铭文,形成了非常简单的一个框架。
随后,他又让赵固过来,用手掌按在那框架上说话。
赵固:“我说什么?”
玉飞衡笑嘻嘻道:“赵兄就说,‘一隆大陆孕育之人赵固,因受神凤宫鹈鴂女所害,有事求见大陆之根’,连说三遍就好。”
这个简单,赵固依言照办。
等做完以后,玉长歌就说道:“赵前辈请感知一番。”
赵固闭着眼睛仔细感知,半晌睁开眼,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也就是说,大陆之根并未接受求见,或者说,这求见没有传达到。
几个人也不气馁。
玉长歌就说道:“大陆之根原本便并非轻易可见,如今我等往下一处所在罢。”
众人当然也没意见。
一路上,公仪天珩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那几个铭文形成的简单框架,就是一种特别简洁的铭文阵。一般铭文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学,铭文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可是呢,就这么少少的几个铭文倒是没什么关系,而铭文阵的作用,则是用来传话的。用赵固的血来画铭文,就是为了在传话的时候告诉大陆之根,来的人是它所在大陆孕育出来的人,而不是随便的外来者,而且也不会对他不利等。
当然,大陆之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并不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传话过去就想让对方回应,可能性不大,大概得多来几次。再说了,这铭文阵的传话距离也不会太远,如果大陆之根所在的地方更远的话,那么传话传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大家就是要多试几个地方,在尽可能传话过去的同时,也尽可能地博得大陆之根的信任,希望能与对方相见。
于是,在火山口传话之后,一行人就来到了据说最大的一个峡谷里。
众人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再度让赵固放点血,又再度画出铭文阵,再度让赵固进行感应,等待那大陆之根的回应……
还是没有结果,便前往第三处地方、地四处地方、第五处……
几度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大家也没什么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