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站着写文
杨凤霖小心往里头移,就怕动静太大洞口会塌。
“厉染,你在吗?答应我一声?”
杨凤霖在黑暗的空间里小声说着,入眼处一片黑,喉咙干的发疼,声音嘶哑难听。
“厉染?厉阑峤,你可不能死在我前头,你答应我一声。”
杨凤霖带着哭音,他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感到无助和害怕,这段时间的压抑和痛苦犹如洪水破闸而出,一时间身体连日的疲累涌来,手脚发软,跪在地上的膝盖都在发抖。
“珊……”
微弱的一个音节,止住了杨凤霖压抑不住的颤抖,在黑暗的空间里,听觉似乎变得更加的灵敏,他循着声音转过头,“厉染?”
手指敲打在木头上的声音。
杨凤霖跪着挪过去,“厉染,你在这里?”
小小的一声嗯。
杨凤霖摸过去,手下的身体已经冷硬,杨凤霖确定厉染身上压着人。
他费力的挪开那具尸体双手摸到温凉的皮肤,接着是高挺的鼻子。
浓重的血腥味夹着土腥味涌进他的鼻尖,厉染受伤了。
杨凤霖定下心神,“你别说话,省着力气,我拖你出去。”
杨凤霖不知道厉染身上的伤如何,只能尽量小心,驾着他的肩膀在狭小的空间里将人往外带。
把厉染拖出洞口的那瞬间,借着昏暗的光亮,杨凤霖才看见厉染被血染红的半边身子,杨凤霖将他架起来,挪到一边相对平整的地上,解开他的衣服,探查他的伤势。
手被突然握住,抓住杨凤霖却再也没有松开。
厉染满面血污,眼睛闭着。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厉染身上的伤得治,他需要医生,可这荒郊野地哪里来的医生,带着他进城一定会引起梁羡颐的注意。
想起被他打晕的士兵,杨凤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这么狠,到现在也没醒过来,不然还能是个助力。
可现在他没有能力搬动两个人,只能先带着厉染找个安全的地方。
杨凤霖背着厉染,往西南交界的地方走,那处有山民,运气好也许会有空置的屋子。
他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厉染身上,将他背起来。
一路上风大雨疾,杨凤霖身体一直就没有养好,腿弯处一直打颤,下着雨感觉身上越来越沉。
吐着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去的淤泥,双腿已经酸疼得没有知觉了。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的时候,却是他这段日子以来心最踏实的时刻。
“珊珊。”
夹着风雨声,耳朵里头传来一声呼唤,杨凤霖不确定厉染现在是否还清醒着.
“我就说,祸害遗千年,你这个祸害哪里这么容易死。”
眼眶里一阵热,雨水呼在脸上早就分不清楚是泪是雨了,杨凤霖一张开嘴,风雨就往嘴里呼,
“姐姐死了,师父死了,八角也死了,厉染,全都死了,你不能死!要撑下去,撑下去。”
他不知道厉染能不能听见他说的话,垂在他胸前的手突然抓住他的领子,杨凤霖感到脖子上一紧。
咽下满口的腥味,稳稳的迎着风雨向前走。
老天垂怜,杨凤霖在西南边界处的山脚下找到了一间空房子。看起来是山民歇脚临时搭的,不算太脏乱,还有床。柜子里头还有几件不算太脏的衣服。
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换下厉染身上的湿衣服,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湿透的绷带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白色,背上有道见骨的血口子。杨凤霖不敢多看,这伤必须要处理。
给厉染盖上被子,杨凤霖在屋子里四处搜寻,角落里头有把镰刀,什么也没想就把镰刀拿起来藏进怀里,他必须立刻到镇子里头找医生。
杨凤霖关好门,迎着风雨进了小镇,他在小镇住过知道哪里有诊所。杨凤霖敲了几家,三更半夜的都不愿意开门,好不容易有一家点了灯,开了门。杨凤霖二话不说闪进去,掐着对方的脖子,拿出怀里的镰刀抵在老医生的脖子上。
“对不住了,委屈您跟我走一趟。”
杨凤霖在屋外生火烧热水,他没生过火,试了好几次都没成。憋着一口气,终于将灶台点燃的那刻,他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从大锅里舀了一盆热水送进房间,那老医生已经处理好厉染的伤口。床头留了药。
杨凤霖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值钱的东西都给完了。老医生见他一直在身上摸索,也不说破。拿出药箱指着他的手指,“你这手指头上的伤需要处理,不然发炎感染就不好了。”
杨凤霖将手别到腰后,“我没事,您照看好他就成。”
那老医生走到他身前,拉过他的手,一摸他的皮肤,眉头一皱,“你病得还要重些,发烧了。”
杨凤霖一直精神紧绷没有半刻松懈,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医生将他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指尖已经血肉模糊,掉了好几片指甲,和动了大刑的人差不多。
杨凤霖看着老医生包扎的熟练手法,“不好意思,我身上没钱。”
慈眉善目的老人笑笑,“也没几个钱,那位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着内里,休养几日就好了。你可不一样,底子不好,伤了就再难养回去了。”
杨凤霖一怔,只是简单的搭了一下脉,怎么就能知道他身体底子不好。
“我一直在皇城行医,五年前才回老家养老。”
老人收拾着药箱,留下了许多伤药,“你这手指最好不要碰水,上头那位伤口两天换一次药,留下的丸剂一天三次喂进去,没有大碍。”
杨凤霖道,“您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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