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所念
望着顾承执搂着纪轻冉的样子,许听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顾承执没有理会这人,男人垂眸,神情淡漠而游刃有余地和纪轻冉开口说道。
“在他身上下了咒术的人我已经查到了,就在医院里,是那个曾经卖给你纸花的孩子。这个咒术很容易破,我也去过了那家医院,没有什么难缠的东西,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顾承执伸出,纪轻冉看着男人宽厚而有力的掌,他将指轻轻搭在了男人掌上,轻轻地答了一声。
“好。”
许听自言自语地念着,“不行这不行,我不吃狗粮的,我也是生产狗粮的。”
许听猛然一回头,望着背后的楚华恺说道,“恺哥,来咱们亲一个。”
听着许听散漫随意地将亲吻当作干杯的话,楚华恺本就冷凶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阴沉,男人没好气地一巴掌盖上了许听的后脑勺,“你自己抱着门滚回去亲。”
许听面带痛楚地揉了揉自己的头,“你这是家暴啊,我不和你过了。”
转头望了望自己身旁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的人,许听带着讨好笑意地说道,“表哥啊,你看你把我领回去养着怎么样?我绝对比家里的旺财养着省钱。”
半边面孔沉在阴影的少年转头望了一眼那盯着许听看的楚华恺,眼眸略有些羡慕地说道。
“你和伴侣的感情真好。”
看着许初星真把自己和楚华恺当一对了,许听连忙摆。
“他不是我伴侣,我们平时都这样顺嘴闹着玩呢,你哥我性取向正常的,正常的。”
听到许听这句话,楚华恺一言不发地掏出钥匙,走到自己的房子面前开了门,砰地一声巨响,门毫无留恋地关上了。
“闹着玩吗?”
望着那猛然关上的门,许初星轻轻地问道,这下连许听都不好意思解释了,有些尴尬地摆了摆。
“我和他是朋友,就是口头上得理不饶人的损友。”
没过多久,楚华恺走进去的那扇门开了,身量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的楚华恺拎着一个行李箱与行李袋,在关上门之后,毫不犹豫地将钥匙丢给许听,然后拿起行李箱和行李袋转头就走。
许听一把接过钥匙后,脸上还有些懵逼,连忙追在楚华恺身后,下意识地想追上男人。
“恺哥,恺哥,你怎么回事啊?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你怎么拔腿就走啊……”
眼看着拎着行李袋和行李箱的楚华恺健步如飞,眨眼间把他这个什么都没拿的大活人甩得飞快,许听也急了,“楚华恺,楚华恺,我们还是室友的,我不同意你搬出去,你还没和我商量呢?你听到了没有?!”
看着楚华恺一副油盐不进,不打算再和他车上分毫关系的样子,许听也来气了,他索性一顿脚步。
“好啊,你走啊,”想着反正现在是上课时间,公寓里一般没人,许听的声音更加大了,“反正我就算死在哪个角落里,你也不在意,那你走吧。”
许听堵着气,却真的听到身后的行李箱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然后电梯一到,楚华恺拎着行李袋和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走下了楼梯。
望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的电梯,许听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当许初星赶到的时候,许听脸上却已经变回了以前一般没心没肺的苦恼表情。
“楚华恺就是靠不住啊,”许听低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搭在许初星肩上,“表哥呀,你表弟我现在只能靠你了,要是你都不管我,我可就真的要死了。”
许初星犹豫了一瞬,他将许听搭在他肩上的拉了下来,少年真心问道。
“哥哥,他还没有走远,你不去追他吗?”
许听将插在裤袋里,视线不管落在哪个地方,都没有落回到楼层数不断下降的电梯数字上。
“追什么追?别人要和我撇清关系,我总不能跪着求他救救我吧,”许听轻笑了一声,释然地笑着说道,“走了也好,我不用再担心将他卷进来这些莫名其妙的麻烦里了。”
亲亲热热的拉着许初星的,许听带着许初星走进了之前离开的房门前。
“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纪轻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许听身边那人的面孔上。
站在许听身边的少年五官略微平凡而不起眼,肤色甚至还有点饱经风吹日晒的黝黑,然而即使如此,一张脸上也能让人看出截然不同的左边略黑,左边略白,宛如阴阳脸般奇异的分隔。
似乎习惯了旁人集在自己面孔上的注视,许初星笑了笑,露出的笑容腼腆却如同大男孩般纯善得让人放下心防。
许听拍了拍许初星的肩膀,自然地给纪轻冉介绍道,“纪同学,这是我的表哥,许家刚认回的大少爷,许初星。”
“这是我的同学,纪轻冉和顾承执,”许听转身介绍道。
许初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认真地说道,“您好,我是许初星,请问您两位师承何门何派?”
望着纪轻冉有些讶异的样子,许初星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略微黝黑的面颊上浮现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红晕。
“这是我的师长教我的,他说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门牌,才是有诚意的交谈。”
看着许初星一板一眼的认真模样,纪轻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承执不是说许听了符术吗?那这个和许听一起过来的许初星是谁?两人现在的关系一点都不像顾承执告诉过他的应该是彼此厌恶的样子啊?
而感觉到纪轻冉还没有弄明白所有事情,许听先一步开口解释道。
“是这样的,纪哥,我这些天一直心情烦躁,梦里每天都梦见鬼在追杀我,然后我几乎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去,心慌睡不着的感觉特别严重,特别是昨晚救了那只猫之后,我一晚上都梦见厉鬼在缠着我索命。”
许听说得栩栩如生,纪轻冉却忍不住觑着顾承执淡定自若的神色。
“我白天醒来的时候真的感觉不行了,那时候真的有一种自己油尽灯枯的感觉,”许听拍了拍他旁边的许初星,面带感慨地说道,“我表哥之前找到我,告诉我是了邪术,那时候我不信,还以为他是耍我玩的。结果今天我实在撑不住了,我想着不如就去投靠我表哥,看死马能不能当活马医。”
“然后我和我表哥在咖啡馆里合计了很久,刚打算找找谁可能是绐我下咒的人的时候,”许听激动地一拍掌,“顾哥过来了,顾哥一眼看到我了邪咒,打算帮我。然后顾哥和我表哥说了没多久,就确定是我之前去的那家医院有问题,给我下咒的那个应该是个孩子,我们觉得白天有点危险,就打算夜晚的时候大家一起行动。”
说了这一长段话,许听的面色从苍白变得激动得有些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