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所念
这幅神态反而和他一闪而过的想到的某个人似乎又格外不相似了。
纪轻冉想得脑袋发疼,他抱起白猫,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本来想将白猫放在独立一边的毯子和猫窝里,然而白猫一被他放上去,趁着他上床的功夫,就灵敏地跳上了他的床,然后窝进他的被子里。
“你不能上床……算了。”
面对黑暗中湛蓝无比的一双眼,纪轻冉无奈地吞回了自己想说的话。
—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他突然觉得有一只猫陪着,大概也不错。
白猫也格外安分,似乎知道自己一旦做出出格的事情,就会被人丟下去,这一夜只是乖巧地卧在纪轻冉身边,睡得格外安然。
早上的阳光灿烂,纪轻冉朦胧中,只感觉到若有似无的呼吸似乎在他的脸上喷洒着。
他朦胧中睁开眼,只见无比靠近的白猫几乎只差一点点就能舔上他的唇。
他虽然喜欢动物,可绝对不会接受和动物过于亲密的相处,更不用说这只白猫身体里的不是猫,而是一个人了。
纪轻冉被吓了一大跳,在恍惚之间,他都要以为是不是无面厉鬼想要趁着他睡着的时间要占他的便宜了。
然而发现了他的后退,白猫摇了摇尾巴,没有过多纠缠地下了床。
纪轻冉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洗漱完之后,他开始收拾着和许听,楚华恺他们去玩要带的东西。
实在不清楚自己要带什么,他最后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套常服,手机和满格充电宝,其余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还有郑管家给他买的一些零食之类的。
许听发了一个地点,说中午十二点汇合在这里汇合。
纪轻冉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一边想着自己正好可以在十二点前去一趟游乐园,再去看一眼顾承执。
至于楚何凡的事情,他认为就没有必要和男人说了,一来不想绐顾承执增添不必要的操心,二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无面厉鬼的事情。
☆、第216章: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顾安安能快点平安诞生的话,他或许就不用对顾承执有这么多保留和隐瞒,也不用躲躲藏藏着什么了吧。
纪轻冉叹了一口气,吃完了早餐后,他背起沉重的旅行包,坐上了开往游乐园的车。
游乐园似乎一夕之间就荒废了下来,明明是上午的大好时间,然而附近的摊铺旁边都没有多少人,昨天他们去过的真人密室逃脱门上甚至被贴了封条。
纪轻冉抱着书包,坐在了没有阳光,被密林包裹着的一处亭子下面,他特意打开了伞,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顾承执的到来。
或许是因为气温过于养人的原因,纪轻冉等着人等着人,脑袋一点一点的,打了几个哈欠之后,不知不觉地脑中生起了浓重的困意。
就在他半梦半醒间,恍惚中脑袋似乎靠在了一堵格外坚实的墙上,一股力量托起了他的腰身和大腿,纪轻冉猛地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顾承执抱进了怀里。
男人今天的形体比昨天凝实了许多,纪轻冉松了一口气,他高兴地抱住了顾承执的脖颈,在男人脸上好好地亲了一大口。
而顾承执脸上的笑意,定格在发现纪轻冉脖颈上的创可贴。
“这是怎么了?”
顾承执的脸上不辨喜怒,男人微微冰凉的手在他的创可贴旁微微刮着,纪轻冉胆战心惊地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对上顾承执的眼神。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就随便用创可贴包了一下,没事的。”
然而顾承执搂着他的腰身,男人低着头,冰冷的唇仿佛若有似无地碰着他最敏感的脖颈后。
“是吗?那今天接送冉冉的车里,为什么多了一个保镖呢?”
纪轻冉身子都僵硬了下来,他没有想到顾承执会看到接送他的车里面的情况,更加没有想到男人能细心到从他脖颈上的创可贴和多出的保镖发现了他要隐瞒的异样。
纪轻冉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顾承执面前继续装傻充愣下去,比起被顾承执刨根究底地挖掘出他受伤的真相,他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交代,才能从宽处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只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之后为我担心,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顾承执似乎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生气,男人一只手搂在他腰身上,一只手似乎漫不经心地捏了捏他的后脖颈,顾承执脸上的神情平静到一个让他不可思议的地步,男人不急不缓地说。
“继续。”
纪轻冉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顾承执现在这幅样子,反而比冰冷阴沉的面孔更加让他心生畏惧。
纪轻冉只能可怜巴巴地抱住了顾承执的胳膊,胆战心惊地继续开口道。
“其实,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楚何凡趁人不在,想找我麻烦,后来,后来我把他吓跑了,脖子
上不小心弄伤了一点,不过以后有郑管家派来的保镖在,只要我再小心一点,一定不会出事的。”
望着纪轻冉信誓旦旦的保证,顾承执准确地勾住了略微起角的创可贴,男人干脆利落地撕了开来。
望着纪轻冉脖子上已经愈合结痂,看上去没有多深,却一看就知道是利器造成的伤口,顾承执的眼凝滞在了那伤口上,气氛陡然间变得压抑了下来。
“这就是冉冉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纪轻冉抿了抿唇,其实他是真的不认为这点血线宽厚,不到指甲缝长的伤口算什么大事,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今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脖颈还是被楚何凡的刀锋划破了一点点,这点伤口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还是显得有些显眼,他甚至连创口贴都不会想打开。
如今被顾承执用这么低沉的声音反问着,纪轻冉也只能无措地抱住顾承执的腰身,低声认错道。
“对不起,我……”
然而顾承执低下头,男人堵住了他还想要继续认错的唇。
这个吻没有过多深入的动作,就如同只是想借这个吻平复情绪一般的,顾承执很快就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然而男人的情绪远比他想象的要激烈的多。
“这不是冉冉的错,”顾承执漆黑的瞳眸里,若隐若现的猩红闪动着,“是我忘记了打蛇要打七寸,才绐冉冉留下了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