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所念
“你快吸啊,我没事的,去医院这一趟我什么精神阳气都养回来了,”纪轻冉忍不住皮了一句,“快点,不要怜
惜我这朵娇花。”
顾承执没有被逗笑,男人沉沉望着他的眼底重重叠叠地隐藏着什么晦暗难明的东西。
冰冷的唇舌贴在了少年炙热而难得主动的唇舌上,先前面对顾家人时仿佛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心,仿佛被这摸摸索索的人揣在了怀里,融化开之后涌出了些温热的暖流浸润开来。
顾承执反客为主,男人比之前迅猛而更加有力的索求动作如同被惊醒了的雄狮,死寂漆黑得不见丝毫光亮的眼底也终于融开了一丝温度。
直到再将怀人亲得喘不上来气,顾承执方才从容不迫地收回了爪牙,结束了这个格外有力汲取着怀人温度的吻。
“跟我来。”
纪轻冉心有些疑问,可是看着顾承执恢复了精神,他心里头高兴,也就没有丝毫打断地跟着顾承执走了。伴随着开关打开的声音,寂静的大厅央,一盏吊灯缓缓地调亮了温度,纪轻冉刚好能看见铺上了白布的沙发上,一大叠厚厚的件。
“打开它。”
顾承执松开了,纪轻冉感觉到这些件可能就是顾家人带来的,他捡起了一本翻开看,件里密密的股权转让和各处房产转让的条件数字让他眼花缭乱。
纪轻冉被吓了一大跳,他打开了一本又一本件,这些合同上天数字般的现金,股权和房子都不是让他最为吃惊的东西,最让他吃惊的是,在这些他能看得懂的艰涩字合同里,被转让人竟然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不知何时,顾承执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指节按在合同上,成了一个将他搂抱在怀的亲密姿势。
“喜欢吗?”
顾承执冰冷沉静的声音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才远远地传进了他耳朵里。
纪轻冉简直要被合同上的内容吓蒙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维,艰难地开口问道。
“这些都是什么?”
顾承执漫不经心地啄闻着他的耳垂,轻轻撩动着他的发丝,仿佛纪轻冉身上的一切都比那些象征着天数字的财务更要吸引着他的目光。
“这些是我生前名下的资产,送你当礼物,”顾承执抽开他上的件,如同丢开了什么垃圾一般地随意将那代表着天财产的件丟在了桌上,男人握住他的,用力一攥,就将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拉入怀,换了一个更好地依偎自己的姿势。
“当然,你也可以当成这是顾家的补偿,为了不让我找他们的麻烦。”
被顾承执的吻和触摸弄得全身酥痒,然而纪轻冉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哪怕是上辈子顾承执最寸步不离他的时候,也没给过他这么多的钱。
“可是,可是这些,这些都是你的,我不能收。”
“你会离开我吗?”
顾承执的声音轻飘飘着,男人的眼底是丝丝缕缕交缠的暗色。
没有察觉到男人话语低沉阴冷的意味,纪轻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会啊。”
说完了这句话,纪轻冉忍不住气鼓鼓地望向顾承执。
“所以我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你压根都没听进去!”
顾承执仿佛被他生气的模样取悦了,男人的指尖扌恩了扌恩他的脖颈,冰冷的温度伴随着指尖在他脖颈上缓慢的移动,让纪轻冉有种什么冷血爬行动物在他脖颈上游动的感觉。
纪轻冉缩了缩脖子,生气的样子顿时维持不下去了,他忍不住侧头压着顾承执的,被这痒意逗得笑出了声。
“痒,痒,你别碰我脖子。”
顾承执难得从善如流地停下了动作,将碾磨在纪轻冉脖颈的放到了怀人的腰间。
纪轻冉一声惊呼,发现自己更深地被抱进了顾承执身体里,男人大力地勒紧他腰身的动作,如同溺死之人抱紧最后一根浮木,然而顾承执的语气还是轻淡沉定的。
“既然这样,那些财产被移到了你的名下和回到我的里,还有什么区别?”
虽然话这么说没错,可是无缘无故就拿了顾承执名下的所有财产,纪轻冉心里总有种莫名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小孩子偷拿了大人的珍贵玉器,那些财产放在他名下保管,他总有种担心自己会弄丢那些东西的感觉。
“我这么傻,要是钱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纪轻冉嗫嚅着说道,这大概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承认自己一点都不聪明。
“不用害怕,这些东西自然有职业经理人去打理,更深层次要直接出面的事情,你签下合同,委托郑管家出面也可以,真正涉及具体的公司运营策略的事情,由我直接和郑管家对接。”
顾承执轻描淡写地戳穿了他最后一点借口,看着纪轻冉还有些犹豫的面色,男人平静地抛下了更为有力的话语。
“这些财产是我生前所有的,如今在顾家这些人名下,他们怕我报复,就将这些东西作为赔礼,可就算我想将这些资产掌握在上,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转移到我名下的合同还有可能拥有法律效力吗?”
如同被一记沉钟敲醒,纪轻冉心沉甸甸的不自在感觉终于松脱开来。
对啊,这些虽然都是顾承执的东西,可是顾承执在阳世间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些财产哪怕想接受,也必须在明面上找到一个正式的赠予人身份。他就是一个明面上的牌子,这些东西实际上还是顾承执的。
想通了这些东西后,纪轻冉就没有一丝勉强神色了,他甚至还主动拿顾承执刚才的话安慰起了顾承执。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我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东西嘛,当然,你的还是你的,这些钱我一分都不会动的。”
反正顾承执也不可能短他的吃喝,纪轻冉才不想把这些和他无关的麻烦揽在身上呢。
而看着纪轻冉快快乐乐,如同丟下了一个大包袱一般的神色,顾承执的眸光一深,他真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说着是为了钱才来到他身边,可是为了他,纪轻冉可以挺身和顾家所有人对上,而当他真正想转让—份没有人能拒绝的资产时,纪轻冉却一点都没有想要收下的心思。
如果纪轻冉不喜欢钱,那他到底能给这个人什么,才能让这个人心甘情愿地呆在自己的身边呢?
他能够被觊觎的,不就剩下这些于他完全无用的钱财了吗?
“你想要什么?”
看出了纪轻冉一点都不明白那些深浅曲折的试探,顾承执索性直接开口问道,男人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如同有实质一般地穿透着纪轻冉的身体。
纪轻冉吸了吸鼻子,感觉到周围温度骤降,他立刻看向顾承执,目光里没有一丝害怕,澄澈瞳眸里有的只是自然至极的不满和提醒般的催促。
“别放冷气!别放冷气!我刚从医院里出来,再被冻进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