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所念
纪轻冉绝望地想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闭了闭眼,想躲过眼角微微发痒的顾承执冰冷唇瓣含着的动作。
“说正事,我们快说正事!你还没说婚礼什么时候怎么办呢?”
纪轻冉努力地引开话题,想把顾承执对他眼睛的兴转移到婚礼上。
“下月十五,那一天阴气很重,从早到晩我都可以陪着你。”
顾承执低沉的嗓音隔着胸膛的震颤压到了他的身上,仿佛发现了极为好玩的玩具一般,顾承执人抱住他的力道没有松开半分,男人不时地捏了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十指,仿佛陡然对他身上的气息着迷着然后沉浸了进去。
纪轻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却陡然浮现出朦胧的记忆来。
下月十五,不就是鬼节吗?
上一辈子他和顾承执好像就是在鬼节成的婚,这一辈子,竟然还是这个日子?
纪轻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了一般不自然地缩了缩,明明他改变了这么多事情,可是竟然还是没有改变他和顾承执在鬼节这一天结婚的事情。
纪轻冉胡思乱想着,忍不住生出了些许担心,这些上一辈子重大事件的时间点,是不是在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被他改变?
想起了顾承执上一辈子的消亡,纪轻冉的喉头紧了紧,他忍不住拉住了顾承执衣袖,轻声说道。
“推迟一天不好吗?”
顾承执冰冷的指腹此刻正摩鲨着他的脖颈,男人平静开口,不带丝毫情绪地问道。
“你是觉得鬼节不吉利?”
纪轻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觉到了顾承执的低气压,他感觉到只怕自己还是踩了一个雷点,然而这个问题他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毕竟总不能说自己害怕顾承执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吧,纪轻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不是说鬼节忌嫁娶吗?我……我就想讨个彩头,你别生气。”
凝望着少年湿润的眼,顾承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怀人捏在心里了,此时别说生气,就连一句重话他都怕吓到了软声软语的小食物。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顺着自家小食物的想法了。
“冉冉乖,这个日子对我之后要做的事情,有很重要的影响。”
忍不住将吻落在了少年如蝶翼般轻颤的睫羽上,顾承执的嗓音低沉轻柔得仿佛怕吓到他。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以后再补办第二次婚礼,好不好?”
感觉到了顾承执的情绪被他带得有些低沉,纪轻冉突然间清醒了过来,说到底上辈子的事情都是过去了,这辈子的他改变了那么多事情,避免了顾承执被阵法所伤,现在两人也能坦诚相待,还用得着担心这一个相同的婚礼时间吗?
如果真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耽误了顾承执要紧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想通,纪轻冉也不再纠结于那一个婚礼时间上了,他将脸轻轻依偎在顾承执的胸膛上,笑着开脱道。
“没关系,不用补办了,我只是突然就想到这个念头而已,还是你的事情要紧,婚礼的新郎还是你就好,时间这东西也没什么要紧的,”说着说着,开始换成了纪轻冉绞尽脑汁地安慰顾承执,“再说了活人订的日期宜忌,在我们冥婚上不就是反的灵验了吗?”
望着纪轻冉绞尽脑汁安慰他的样子,顾承执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勾起,男人的眼底的暗色越发沉积了下来。
“冉冉,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像是上天送绐我的一件礼物,因为太过美好了,所以显得太不真实。”
纪轻冉的心跳在顾承执低沉的嗓音忍不住陡然一顿,他下意识地躲闪过了顾承执望着他的视线,莫名生出了些心虚的感觉。
他才没有顾承执说的那么好,如果他没有上一世的经历,这一辈子的他,对于顾承执而言就不是一件贴心的礼物,而是一柄伤人的利刃了吧。
“我,我会对你很好的,”
纪轻冉用力保证道,他努力地埋进了顾承执怀里,握紧了顾承执的衣角。
顾承执仿佛叹息般低沉悦耳的轻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冉冉,乖,以后这些话,都要由我先说,以后,我会保护你一一
还有我们的宝宝。”
☆、第40章:这个人,就是他命定的劫难
“宝宝?什么宝宝?”
纪轻冉陡然被吓得猛然抬起头,他惊恐地按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辈子他和顾承执可是清清白白地什么都没有做过,怎么就能有宝宝了呢?
而看着纪轻冉的反应,顾承执眼底交缠上丝丝缕缕的暗色。
为什么他什么都还没说,他的小食物就想到宝宝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
掩下眸的深色,顾承执循循善诱地开口问道。
“冉冉,你知道你的体质有什么作用吗?”
纪轻冉茫然地回望上顾承执的视线,“你之前不是告诉我,我是那种阳气很多的体质,还有我的体质特别招鬼吗?可就算再招鬼,我不是还是个男人吗?为什么我能生下宝宝?”
纪轻冉十分确定他每年的体检都很正常,他身体里也不可能有诞育然后生下胎儿的生殖系统,可为什么上一辈子他能怀上孩子,这是他直到现在还弄不明白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信,到了后来感觉到胎儿存在的半信半疑,然后到将鬼胎的存在完全迁怒到顾承执身上,上一辈子的他一直没有胆子从顾承执口问出真相,直到如今他和顾承执的关系缓和亲密到了可以问岀这问题的时候,纪轻冉才再被男人的话勾起了这他奇怪已久的疑问。
顾承执轻轻碾了碾他的指尖,男人专注地望着他,嗓音微凉地低沉问道。
“冉冉,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啊,”纪轻冉疑惑地皱起了眉,“没有人和我说过我的体质有什么怪异的症状。”
看出了纪轻冉的这幅模样不似伪装,顾承执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男人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我的母亲,是玄门出身,她从小学习的是道门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