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第145章

作者:Shrimp 标签: ABO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在尝过和李隅感同身受的煎熬之后,阮衿就不再把自己局限在那一隅扭曲的嫉妒和酸涩之中。

他真心希望李隅一切都好,也不再纠结他到底爱谁,如何想自己,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的酒醒了,面前站着的人也是真的李隅。

李隅看着对面的阮衿,那鼻头是红的,里面没穿厚实的高领毛衣,脖子就赤裸在风雪中,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然后一寸寸绕了上去,缠紧了的时候他把阮衿拉近了,口里呼出的白雾弥漫在两人之间,“等着我。”

三个月走的时候他都没开口说一句让自己等,阮衿一边感觉自己被李隅的体温裹住,一边眼眶在逐渐湿润,洇湿了一小块围巾,“我知道,我等你回来给我重新判刑,你别这么轻易放过我。”

李隅应该是笑了吧,眼睛弯起来,睫毛上的雪被抖下来,他说“不会的,我这人还比较记仇。”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坦诚,这么平和的好好讲话。

虽然很短暂,短得阮衿想把这几十秒从自己的人生中剪下来好好珍藏起来。

李隅转身走了,那丛丛风雪被刮起来,遮掩住了他黑色的背影,阮衿的手紧紧地攀扶在李隅的灰绒围巾上,用力攥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冲着李隅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李隅!”

于是李隅停下了脚步,在风雪中回头了。

阮衿站在檐下快速而大声地说,“高中时候我给你写了个圣诞节贺卡,你早就可能不记得了,没署名也不知道是我。但我写了‘祝你所有的梦都实现’,那句话是真心的,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李隅冲他挥了挥手,面容都被大雪彻底吞没了。

在转身之后,他的话被风裹挟着送过来,“我记得是你。”

作者有话说:

阮衿讲的那个绘本故事是几米的漫画《露露的功课》,话说写这章满脑子都是韩剧。够甜了吧,进入新阶段了。鱼鱼下次归来就好啦

第91章 停显

如果不是早上起来,李隅留给他的那条围巾还抱在怀里,阮衿可能真的觉得,那只是自己昨夜做的一场梦。

虽然没有到喝断片的程度,但他还是都没弄清楚,李隅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白天他满城转悠寻人无果,晚上喝多了之后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你真的很奇怪。”阮衿对着那个围巾说的,他知道自己脸上带着笑。

后来几次阮衿出门,没再继续怀揣着那些食不下咽的伤春悲秋,终于觉察到好像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那个人始终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偷偷从树梢上探个头,观望着,一旦察觉到阮衿在回头,马上就缩回去了。

不过既然被察觉,就总要被抓包的,阮衿把人给逮到了。

那人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看上去有点窘迫,阮衿站在街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请他喝了杯奶茶。

阮衿问:“是李隅让你盯着我的吗?三个多月,你都一直跟着我啊?”

小甲有点发憷,“啊,没错。”

“不好意思啊,那天我把你给……你的头,现在是已经没事了的吧?”阮衿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好得很。”小甲下意识也去抚摸自己缠着绷带的额头,“喝醉酒都有这个防范意识其实很好啊。”

“你还受伤了,这该算工伤吧。你还是回去休息,以后不用再跟着我。”

“我也是拿钱办事的,你人这么好,那就别再让我难做了。”小甲看着阮衿,一副极不信任的样子,“况且,你要是再跑去酗酒怎么办?”

阮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仅一次的“醉酒”给夸张成“酗酒”这么严重的说法,“我没有酗酒,就是一次喝多了,而且以后也不会……”

“你还开始抽烟,前段时间是抽了不少的吧?那次送你妹妹回去,你在墙根底下连续抽了五根。”小甲给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阮衿简直瞠目结舌,心里不由得打起小鼓来,“连抽烟这种事你都要跟李隅去报备吗?”

“这倒没有,他说没碰到什么特别反常的事不要联系他。但如果你哪天发展到一天半包,一天一包,我可能就必须去报备了。”

“你不用跟他说,而且我本来就没上瘾。”阮衿把揣在口袋的烟盒拿出来,当着小甲的面一把给捏瘪了,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和李隅见过面之后他再没抽过一根,酒精,烟草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麻痹因为思念而变得敏锐脆弱的感官,“以后不会再抽了。”

“所以和他见过一面好多了吧?”小甲笑着说,上下扫视了一下阮衿,感觉有点细微不可查的变化。

“是啊。”每次和李隅再遇,他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场雨,虽然有时候会很冷,但是无一例外会把人浇得更清醒些。

包括第一次他见李隅之前,那时候脑子在想什么来着?那时候还想死吧,什么生活太艰难啊真的活不下去之类的,诸多不成熟的想法。但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虽然还有一点儿艰难,总是差一点的艰难,但他又相信生活很快会好起来了。

李隅留给他的围巾,现在上面残留着一点儿那天揉碎的冰雪味儿,淡漠的,又有点柔软,他的脸埋在里面,“我现在挺好的,真不用再麻烦你继续看着我了。”

小甲有点如释重负了:“我差不多被你说服啦,不过主要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他跟白峻交恶,李胜南也还半死不活着,其实不是很放心就那么一走了之,但是没有办法。”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想,凯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李隅的眼线……里里外外,全都是他的人。阮衿觉得自己那前三个月简直过得云里雾里,就像一个视野狭窄的傻子.

阮衿伸手扶了一下额头,然后换了一个坐姿。他感觉自己像个哪都不能放的累赘,总让人牵肠挂肚,可他现在偏偏最不想要的就是这样,他让李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绝对是出自真心地希望他心无旁骛,放手去做,而不是心中惦念着什么东西。

他对小甲说:“那他希望我应该怎么做?我待在哪儿会更好一些。”

“他没有要你怎么样啊,反正待在哪儿都不一定绝对安全。”小甲用力吸了一口奶茶,看了看外面的冬天的太阳,一圈白晕正埋在云层里,整个天空的半边都是光的漫反射,“或许他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想要去哪儿都可以。”

是这样吗?去哪儿都可以。

他对李隅的期许,也同样是李隅对他的期许吗?

小甲抬手看了一下表,“嘶,遭了,我得先走了,我还得帮老板顺手找个文件。”

阮衿一听李隅的事倒是很上心,“现在很急着要吗?”

“是啊,帮他找好几年前的一份抵押合同,说是晚点Tiffany下机场就等着我给送过去呢,嘶,挺麻烦的,十万火急呢!但老板也记不清搁哪儿了,是夹在书里了还是……”

“我帮你一块儿找吧,这些东西我还算熟。”

想着是类似年终归档文件之类的事情,阮衿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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