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司
秦深不置可否地嗯了声,“那撤掉换一份别的?”说着他就要去按桌上的服务铃。
谢景迟赶忙摇头,“不用了。”他不想辜负秦深的一番好意,“只是有一点甜,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最终却只是收回了手,“那随你吧。”
谢景迟握勺子的手僵在半空。他不知道为什么上一面秦深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这时又变回了过去没什么温度的样子。
他说不准究竟哪一种秦深会更好相处一点,总体来说他更喜欢前者,但是前者又对他太好了,实在是难以抉择。
顾忌着明天还要上学的谢景迟,餐后并没有太多安排。
回去的路上将要经过某条街道,一直在发呆的谢景迟回过神来,问秦深待会可不可以停一下车。
他没想到都这个点了,那家店竟然还开着,而且看起来丝毫没有倒闭或者转让的迹象。
秦深没有问太多的为什么,按他说的在街边停下车。
“我去买点东西。”谢景迟推开车门,兔子一样轻灵地溜走了。
五分钟后,谢景迟抱着一捧东西回来。
秦深的视线落在他怀里深绿色的长茎植物上。
和秦深最常见到的那些礼品花束不同,这一束花没有复杂昂贵的缎带和包装,只是简简单单地包在旧报纸里,露出一部分的花苞。
“这是什么?”
谢景迟拨弄了一下挂着水珠的叶片,小声说了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答案,“花。”
“我知道,我问是什么品种,我对植物了解得不多。”
“小苍兰。”
花苞有两种颜色,单一的鹅黄和红黄的渐变色,有些开了了一点,有些还紧紧地闭合着。
谢景迟不喜欢颜色太鲜艳的衣服,常年穿一身黑白灰的素色,此时此刻他将火焰似的花朵抱在怀里,整个人倏地多了几分明艳惹眼的颜色。
秦深的视线在他身上逗留了许久,直到谢景迟投来不解的目光,才重新发动车子,“怎么突然想到要买花?”
谢景迟在护着怀里花束的同时扣好安全带,“突然想到就买了,没什么特别的。”
他说的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假话。
突然起意是真的,没有别的理由是假的。
对于谢景迟来说,鲜花象征着很久远的从前,一切尚未分崩离析之前的一段美好回忆。
小的时候他每周都要来这边上钢琴课,回去的路上,那个带他来的人总会在这家店买上一束时令的鲜花。
——遇到这种情况,花萼要用剪刀处理一下,不然花期无法统一。
鲜活可爱的花朵在幽闭的空间里散发着朦胧清新的香气,就和此时此刻一样。
“你不喜欢吗?”谢景迟迟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秦深的感受,“还是说你花粉过敏?”
秦深太纵容他,让他太过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只是暂时寄住,还想要得寸进尺。
“我没有花粉过敏症。”秦深一直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谢景迟,下次如果你要买花,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
第11章
这天夜里,谢景迟洗完澡早早地上了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将要睡着,下一秒又倏地清醒过来,继续强迫自己放空。
闷热潮湿的空气像一床棉被,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又一次入睡失败后,他从床上坐起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发现里面早已空了。
干渴的喉咙阵阵发痒,过了会,他决定翻身下床,去外面倒杯冷饮缓解一下心中没来由的焦躁。
他打开房门,穿过一尘不染的大理石走道,经过客厅时意外发现不止他一个人没睡。
“秦……”他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打断。
“谢景迟,你出来做什么?”
光线很暗,秦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因此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在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谢景迟的后背绷紧了,寒意一点点沿着脊柱蹿上来。
未知的危险预兆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谢景迟感觉喉咙更干了。
他吞咽了一下,尽可能清晰地说,“我有点口渴,你呢?”
“跟你没什么关系,”秦深的嗓音冷得如同结冰,“回你的房间去!”
谢景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失望还有困惑一系列混乱的冲动中,他敏锐地听出秦深的呼吸节奏十分凌乱。
“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忙叫救护车。
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景迟犹豫着靠近他。
“你没事吧?”
秦深没有动,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还没触碰到秦深的衣角就被人抓住手腕按在了沙发上。
世界一阵天旋地转,谢景迟的头撞在表层光滑冰冷的皮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短暂的晕眩过后,谢景迟手脚并用想要挣脱上方的Alpha,但在压倒性的力量差距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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