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乐思央
他反问摄政王:“那若是因此,大燕江山后继无人他,大燕因此动荡不安,摄政王难道一点也不在意吗?你还是坚持现在的选择?”
燕于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坚定:“臣坚持。”
“可是你自己也要传宗接代,没道理孤就该孤寡一生。”
“有臣在,陛下何来孤寡之说。而且我向陛下起誓。这一生,我绝对不娶妻纳妾,也不会有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
燕秦简直拿油盐不进的摄政王没法子,他只好抛出来另外一个杀手锏:“孤是个正常的男人。”
燕于歌道:“我知道。”
“但是孤是九五至尊,宁愿死也不会屈居人下,难道你忍心让孤一辈子滋味也不尝一下?”
这个问题,确实挺重要的。
摄政王沉默老半晌,挤出一句话来:“臣也不是不可以试试看?”
燕秦笑了:“那孤同你打个赌,我们且试一试,若是摄政王接受不来,孤的子嗣之事,你绝不干涉,若是可以,孤为摄政王散尽后宫。”
他就不信,摄政王能受得了。
燕于歌没吭声,过了半刻钟,还是没吭声。燕秦就知道会这样,他叹了口气,打算去拿过摄政王手里的折子,结果化作雕像般的摄政王动了动那长得过分的眼睫,开了尊口:“允。”
第84章
燕秦拿折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从摄政王口中听到这个字,他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再询问了一遍:“王叔可想清楚了,你说过的事情,就绝对不能后悔。”
燕于歌稍稍低下头来,乌黑的眼珠里倒映着小皇帝的身影:“这话应当由我来说才是,陛下说过的话,可绝不能后悔。”
觉得自己牺牲太大,他又添了赢的筹码:“不仅仅是现在散尽后宫,以后陛下的宫中,也绝对不能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
这是一场完全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豪赌,但横竖吃亏的不是自己,燕秦只迟疑了一下,便应了下来:“孤答应你的条件。”
横竖他活了三世,第一世的时候,他连孩子都没有,第二世的时候,他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还害得整个大燕都毁了,若是大燕江山真的后继无人,大不了他真的从皇室宗亲里过继一个来。
只要有合适的继承人,他就不算对不起大燕的百姓,顶多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大燕的皇室一直子嗣稀薄,从皇室宗亲里过继来的,身上燕家的血脉也几乎已经没有。
他这样的做法,和从朝臣中随便过继一个孩子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等他到了九泉之下,大不了就把罪责推到先皇脑袋上去,谁让先皇那么信任燕于歌,给自己安排了这个摄政王。
不过散尽后宫的事情有点麻烦,在正式开始打赌之前,燕秦总得把条条框框都给挑清楚:“散尽后宫孤总得有个由头才好,若是孤后续还是不娶妻,如何面对那些朝臣?”
不管输还是赢,他一定得把这些事情都考虑清楚。
燕于歌睨了他一眼:“陛下先前还这么冲动,怎么现在就后悔了?”
燕秦辩驳说:“孤只是要把事情同你讲清楚,只怕王叔后悔才是。”他就是担心摄政王热血上头,到时候又来反悔。
“现在只是一个大臣递了折子上来,孤也没有说马上就要重新那些后妃,我只是想说时间也不是很着急,王叔可以慢慢想。”
“不用了,我觉得陛下的这个提议挺好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就好了,陛下要是觉得准备不够做的话,那待会练武的事情就搁置了,等下午再说。”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燕于歌还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眼神看了一下小皇帝的身板:“我就是担心,陛下到时候体力不支。”
不就是上下问题嘛,对燕于歌来说,他的尊严从来不是体位给他的,被进入不代表他就失去尊严。
男人最忌讳什么,最忌讳别人说不行,燕秦热血上头,直接就说:“孤行不行,摄政王待会不仅知道了,孤也希望,到时候不要出现某人临走脱逃的情况。”
看着故作镇定的小皇帝,燕于歌心里的那些不悦反倒消散了几分,他轻笑道:“这个还请陛下放心,臣在沙场上征战八余载,从来只冲在最前面。”
燕秦突然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试图缓解他那种紧张的感觉,冷哼一声,故作镇定地道:“最好如此。”
他相信自己,摄政王肯定会输的。
既然已经定下了日子,就要做好剩下来的准备工作。燕秦和摄政王各行沐浴,换了身便服之后,又喊来常笑,要对方让宫里负责皇子人事的教习嬷嬷安排一场临时的教程。
这是燕秦三世以来,第一次同男人那啥,摄政王先前说的肌肤之亲的事情,他估摸着也就是亲亲摸摸,绝对不会做到最后。毕竟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有些骄傲和坚持,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就算是他失忆了,他也不可能屈从。
对于一个死过两回的人来说,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丢掉了自己坚持的一切,才是最可怕的。
常笑显得很是震惊,毕竟小皇帝这些时日以来,整日都勤于政事,整天同摄政王待在一块,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宠幸那些花骨朵一般娇嫩的宫妃。
若是皇帝晚上对他说,今日要翻宫妃的牌子,都要让他好生确认一番,可现在是白天,就算是风流的先皇,都鲜少在这种非休沐的日子里白日宣淫。这教习嬷嬷说是让人教导皇子尽人事,可那也只是明面上说的好听,世界上还不是做那档子事。
他把自己合不拢的嘴巴合上,确认了一遍:“陛下,您可是叫错了嬷嬷?”
他肯定是听错了吧,一向勤于朝臣的小皇帝怎么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呢,肯定是他自己盼望这小皇帝有小皇子,然后做了这种梦。
燕秦看着常笑:“孤记性好的很,今年也不过十五,还没有老糊涂到这种地步。”
常笑还是难以置信:“可是,可是现在是白天啊。”
常笑看了看窗外,天气晴得正好,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真美啊,美得就好像他是在做梦,是的,他肯定是在做梦吧。
常笑心里这么想着,竟是小声的把心声都嘀咕出来。
燕秦看着常笑这副梦幻的样子,先前的冲劲泄了一半,他叹了口气,语气也恢复平日的温和:“常笑。”
“老奴在呢。”
“你举起你的右手。”
常笑顺从地举起了右手。
“把它抬高点……再抬高一点……对,就这个高度。”
他的声音上扬了几度:“好了,现在,用这只手,给自己一耳光,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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