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知月
前脚刚走,后脚就偷偷把不久前刚惹了祸、被连大带小一窝都给扔阁楼里关禁闭的狗子放了出来,拆了一堆零食罐头,抱着在客厅地毯上撒欢儿。除了卧室实在没敢让放进去,家里其他地方都滚了个遍。
到第三天时,情绪就开始落下来了。
这次记得李正知之前生气那回说的话了,想人的时候就老老实实打视频。白日里还算好,跟平时上班也没太有什么区别,等到了晚上挂完电话,卧室里四下安静,剩他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冷白灯光里,委屈就莫名涌上来。
自己愣愣呆坐了会儿,抬手擦擦脸,准备跑阁楼上去找狗睡。
路过放映室时,脚步一顿,想到些什么,咬咬唇,耳朵悄悄红了。
本着不能教坏小崽子的理念,进去时还特意锁了门。没敢开大灯,只亮了一圈嵌壁暖光,在自己家里跟做贼似的,去光盘架子上翻了翻,找出那张只贴了个日期标签的来。
……那日期是在李正知发现催情药那次,生气跟他冷战,赶他回家待的那段时间里。
他拿了件李正知的大衣,把自己整个儿裹进去,在布袋沙发里缩成一团。鼻尖埋在衣领里,只悄悄露出眼睛来看。
没看一会儿,空气里就变得热腾腾的,脸上也开始发烫。
他也太……太……
吐息渐渐胶着,衣服里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用手指掀开一点儿领口,贪心汲取透进来的几缕凉意。
投影幕上,李正知正在自渎。
在他现在的位置,面对镜头。身体向后倚靠在沙发前,曲起一条腿来,右手握在腿间动作。
大概是喝了点酒,半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单手撑着额侧,套弄时也带着些无意讨好的懒散。腹肌微微绷着,手指间带出些许水意光泽。
……跟偶尔不着急做,压在他身上半安抚半逗弄他时似的。
他像十几岁将将萌生性意识时那样,在紧张、好奇与恐惧的间隙中隐秘催生出一种兴奋感,喉舌间愈发干紧。
这种事说来总归有些难以启齿,倒像是真应了李正知时常调笑他那句“太浪”,说的次数多了,连他自己都懵懵然有些怀疑。本能地慌慌张张想要停下,视线触及屏幕时却又迟疑着移不开。
呼吸小心屏着,跟随放映中的动作时缓时急,耳畔血液腾涌鼓动,毛绒绒的异样感自下腹聚起,化作细小暖流汇入四肢百骸。大脑昏昏沉沉要缺氧,衣物触感柔软贴合皮肤,在此时却变得有些束缚难忍。
李正知漫不经心抬眼看过来的瞬间,他被一把大火撩昏头脑,鼻腔里溢出声低低呜咽,双腿夹紧,弓身缩成一团向旁边倒在抱枕间。
唐稚更小些年岁,少不经事的青春期中,也曾像许多人一样,在偶尔躁动深夜里寄情于某个影影绰绰的幻念。后来跟李正知好上,梦里人的面孔倒是变得具象清晰,却再少有自己抚慰的时候。
……只是想着他和这样看他,尺度还是跨得太大了些。
他这样想着,脸上甚至带了辣辣的热,纠结地较了会儿劲,在荧幕里李正知低喘声渐渐加重的背景音里,终于自暴自弃地将大衣兜头一罩,手借着掩盖从衣服里探了下去。
这种事的技巧,很大一部分他也是跟李正知学来的。
细微涩麻感从下身温吞聚起,又一点点循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平日里做的时候,李正知总说他太敏感 ,带着环都忍不住,摸两下就硬得厉害。以免他射多了难受,并不经常碰他前面,只在最初开发敏感带时教过他这些。
……是要揉哪儿才会舒服来着?他模模糊糊地想着,手指窸窸窣窣地乱动。
视频中李正知沉默喘息着动作,像是另一种无声的教导。
他被养坏了。
被李正知不容分说划进自己地盘里,经年累月潜移默化地宠。强烈的自我心理暗示下,大衣上隐隐约约属于李正知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起来,催发情欲炽盛,却始终难以满足。
抒发不得的快感逼得他眼角湿润,几欲冲昏头脑时,他一把掀开衣服,仰着脸大口喘息,抹了抹眼尾,短暂犹豫片刻,倾身去够过手机。
李正知出去这趟事情并不忙,更主要些的还是得到场以表重视。
明面上的流程应付完,他随意扯个理由拒掉了接下来的“安排”,自己找个拳击馆待了会儿,早早回酒店歇息去了。
毕竟避开大多数不必要低质量的社交,也不失为减少犯病概率的办法之一。
落地窗推了一道缝隙透风,李正知靠坐在藤椅中,面前放着杯没怎么碰过的红酒,单手撑着太阳穴望向窗外出神。
夜色霓虹斑斓,灯影幢幢里折射出一种喧闹纷扰的孤寂,车水马龙在无垠静止中穿行。
细微铃声带着振动打断思绪,他回神收回视线。
又要撒娇什么了。他笑了下,起身向声源处走去。
“宝贝儿。”
李正知按通电话,随意靠在床边。
今天倒是没挂视频。
电话那边,唐稚只开始时软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哥”,后面便没再开过口。
李正知也不急,不慌不忙等着,渐渐从他气息不稳的呼吸中捕捉到窸窸窣窣的声响,隐约间溢出的鼻音也捺不住愈发甜腻。
“宝贝儿。”他轻轻笑了声,压低嗓音,“自己偷偷做坏事儿呢。”
大约是隔着屏幕看不见,唐稚倒是比平时大胆些。被说破了也不躲,小声哼哼着,像在哭,又像是在呻吟,夹杂着衣料摩擦间轻微声响,在细小电流中勾勒出暧昧情色。
唐稚甚少在他知道的情况下自慰。李正知觉得有意思,声音又低了几分,掩在朦胧暗色里跟他轻声讲话,告诉他碰哪里要重一些,揉哪里时放缓力道。
电话里的呼吸很快乱得不成样子,短促而急迫,带着黏湿哭腔。
“哥哥,”他吸了吸鼻子,像是委屈了,带着点示弱撒娇意味叫他,“……我难受。”
唐稚是真的难受狠了。
下腹胀硬着隐隐要炸开,身体里燥热难耐。衣服被不得章法地扯下,他赤身裸体蜷缩在那件大衣里,动作间裸露皮肤擦过布料带起细微痒意,暗色减弱视觉,快感便在触碰和声音刺激下无限放大。
他被情欲熏得神思恍惚,连自己说什么、想什么都模糊不清,无意识地小声呻吟,只知道一味冲着那边撒娇喊难受。
李正知低低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视频里和他自己的喘息声混乱一片。他分不清,只知道它们错杂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在闷热空间中环绕着将他整个人包裹缠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