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瓜豆娘
在回程的路上,庄隅靠在傅时戟身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虽然只有几天的光景,可庄隅心底却真的不舍得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里可以让他短暂地忘掉一切,对于未来的事情他不敢,也不想去揣测。
“睡会吧。”傅时戟知道昨晚庄隅没睡好,伸手覆盖庄隅的眼睛,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在。”
第42章 奇怪
依靠在傅时戟的身边,车子抵达别院门口,庄隅才缓过精神。
猎二下车绕到庄隅那侧的车门处为他打开,路旁早早等候的猎三则坐上了驾驶位。
庄隅打了个哈欠,下车活动筋骨,发现替换掉司机,又见傅时戟没有下车的意向,而且还开着电脑浏览文件,便疑惑地问道:“你这就要去出差?”
“嗯。”傅时戟点头,朝着庄隅招招手。
庄隅小狗似得凑到傅时戟身边,傅时戟捏着他的下巴,亲吻庄隅的额头,道:“需要出国一趟,我尽快回来,在家等我不要乱跑。”
“知道啦,你去吧。”庄隅乖巧道,也吻了一下傅时戟的额头。
载着傅时戟的车辆远去,最后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庄隅在门口枯站了半晌,犹豫地,他抬起脚没有朝别院里走,反倒是朝着外面走去。
附近没有旁的别墅,庄隅沿着林荫小路慢悠悠地走了二十分钟,一个人也没看见,其实庄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再进到别院。
“小少爷,咱们该回了。”猎二不知从哪蹿出来,阻在了庄隅的身前,恭敬道。
庄隅藏着怒,闻言挑眉道:“你在管我?”
“属下不敢。”猎二微微低头道,“只是您走的很远了,该回去休息了。”
“哼。”
庄隅冷哼,看猎二的模样非常不爽,直直地继续向前走,猎二不退,庄隅便重重地在他的鞋面上留下一个脚印,转身朝着别院的方向走回。
饭时,庄隅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小碗排骨汤便放下了勺子。
“庄小少爷。”
何妈在桌子边收拾餐具时,忽然对庄隅说道,“您知道大少爷订婚的事情吗?”
庄隅擦嘴的动作慢了一下,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没有感情地道:“不知。”
何妈道:“哦,这事其实也不是秘密了,但是大少爷吩咐别院里的人不要与你提起。”
庄隅靠在椅子上,很是懒散,轻哼道:“那你敢对我说?不怕我去告状?”
何妈丝毫没有慌乱,道:“小少爷是明事理的,您不会这么做。其实我与你提起这事,也是老夫人的示意,并没有其他意思,您在别院里依旧是主子。”
“别院?”庄隅踢了一下桌腿,自嘲道:“也是,我还能去哪?”
何妈和蔼地笑道:“您知道便好,大少爷对这婚事似乎有些推迟,还请希望庄小少爷多多劝说,大少爷能听进你的话。”
“关我屁事。”庄隅少有地说了句粗话。
何妈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将要说的话讲给庄隅听:“大少爷接管傅家并不易,他需要有助的婚姻,傅家向来是先娶妻再承袭家族,从未有过例外,老夫人知道你听话,所以让我告诫你不要在这当口弄出不好收场的举动……”
庄隅单手拄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脑袋,闭上眼睛,也不知有没有仔细地听,何妈见庄隅的样子也没有停顿,说完便将桌子收拾干净,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庄隅才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到楼上沐浴,换了件睡衣。
傅时戟没有在家,夜里的别院只有庄隅一人,静静的,耳边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惹人烦躁。
坐在院中的池子边,庄隅抛着鱼粮,一颗颗的鱼粮被投掷在池子中,游鱼追逐着食物在池塘里乱蹿,戏耍够了这些小鱼,庄隅才回到屋中。
窝在影音室胡乱看着电影,消磨了几个小时,庄隅偶然发现了楚牧的新电影,可是这一次他不再是男主而是配角,男主是一个长得好看演技很烂的新人,不及楚牧的半分。
“……啧。”
庄隅轻笑一声,靠着沙发怀里揽着抱枕,暗自猜测楚牧应是被周慕阳弃了,在他们这些世家的少爷看来,拿捏这着一个人的命运如此简单。
索然无味地继续看着,直到屏幕变成黑色,播放字幕时,庄隅才踩着拖鞋回到卧室休息。
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周四,庄隅将猎二叫来送他去学校。
他已经好久没去学校,但徐放早就打点好一切,所以不会有人阻拦,上午是文化课,庄隅拎着空空的书包,从后门走进,坐最后一排的角落,周围的同学看了他一眼后,收回视线继续认真听课。
庄隅虽然不怎么学习,但也不会弄出声音叨扰别人,不管是老师和同学都默契地忽视了他的存在。
讲台上老师讲授的课程庄隅从未听过,他已经严重脱节,高三的课程十分密集,老师捡着重点授课,一堂课便讲了三篇的卷纸,庄隅跟不上,只在选择题上做了几个备注。
下课时,庄隅看着几乎空白的卷纸出了神儿,茫然地思索了半晌,他抿了抿嘴巴,小心地用钢笔敲了敲前排同学的椅子。
“?”那人疑惑地转过身。
庄隅轻声道:“请问,你能把卷纸借给我看看吗,我听不懂。”
前排同学对他没有排斥感,挠了挠头便将卷纸递给了庄隅,随口道:“好久不见你了,是家里有事吗?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的,这样看着能轻松一点。”
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接过卷纸后,庄隅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又思索了下,接着道,“我可以付给你钱。”
前桌的同学有些诧异,道:“诶,我要你钱干什么。”
庄隅生的好看,令人喜欢,这么久相处下来,虽没有与他交谈过,左右的同学知道他是个好脾气的,不像别的走后门的学生那般分外张扬。
庄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别的东西也可以。”他从未平白接受过别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