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泠风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修炼,继续为身体的一些反应苦恼,对于未来也越发忧心起来。
好在,那些反应并不是针对每一个修为高于她的男修,仿佛会挑人一般。江月白忍着羞恼暗暗调查了那些令她身体起反应的男修,发现,那些男修要么是金火一类灵根的修士,契合她水木体质的双修之法;要么是修炼纯阳功-法男子,元阳未泄——比如一些佛修,就很合江月白的胃口。
江月白隐隐觉得,会让她身体起反应的男修,若是与他双修,于她本身亦是有益。只是这功-法这般诡谲,着实令她又气又恼。
如今,江月白能够有这般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气度,她身体时不时出现的磨人反应也是原因之一。
可江月白修炼至今,却从未如今日一般。
她会装,装得让江湛江澜林徽末都没能看出端倪。事实上,在她远远看到那个身穿火红狐裘的男子时,心中先是一动,莫名有了某种明悟。而后越是走进,她的心跳得越快,腿也有些发软,身体的本能简直在催促着她尽快扑倒那个男人。
江月白后来走得痛快,未尝不是不愿自己当众露出丑态。
“林徽末的朋友……”江月白咬着唇,眸中神情变了又变。
半个月前,父亲族老带着她见了白家一位长老。金丹后期的修士,比她江家老祖的修为还要高上不少,她那素来高傲的父亲见了他亦是讨好连连。只是,在江月白看来,那位白盛长老修为虽高,但金丹五百的寿元,他已经四百五十多岁,连年轻的外貌都维持不住,老态毕露。看着她垂涎三尺的模样,简直让她后颈寒毛都竖了起来。
亏得她绷得住,没在白盛长老面前花容失色。
白盛的修为虽高,但老态毕露寿元将近,哪里是她心中理想人选。而且,他急着突破,她这个炉鼎哪怕再美又哪里能讨到好。而且,白盛此人,哪怕就坐在她的面前,她的身体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江月白神思不属地抚摸着手腕,片刻后,眸底略过一丝坚定。
……………………
杨毓忻和林徽末在江月白等人走后不久也离开了善功堂。
不同于从来来去匆匆的修者,老餮属性的林徽末拉着杨毓忻出了善功堂,转头就进了碧水楼真正的二楼,还要了个雅间。
虽然碧水楼的饭菜贵的很,但林徽末不差钱。
缺灵石不代表缺钱,灵石与金银的兑换价格实在悬殊,如天堑隔开了修真界和世俗界。
林徽末翻着菜单,一口气点了十来道招牌菜,又瞅着杨毓忻犹豫了一下,有些遗憾地放弃了点一坛碧水楼招牌佳酿竹叶青,转而加了一道花雕醉蟹。
勉强用花雕醉蟹里头的酒味慰藉一下自己吧。
反正林徽末是不敢忽悠杨毓忻喝酒了。
比起林徽末对人间美食美酒的钟爱,杨毓忻的口腹之欲显然要淡薄许多。尤其修为有成辟谷之后,杨毓忻更是不再进食,以至于当初因蚀灵藤修为一降再降,不复辟谷之时,他没少忘记吃饭这回事。
没有饿死,与他纳戒之中收着的辟谷丹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如今修为恢复还突破至元婴期,他可以不必记着吃饭的问题。
对着一桌子的菜,杨毓忻堪堪动了两筷子,然后就拖着下颌,看着林徽末大快朵颐。林徽末掰着螃蟹腿的手指一顿,咂咂嘴,有些疑惑地道:“不合胃口?”
杨毓忻摇了摇头,道:“味道尚可。”
可你就吃了两口。
林徽末看着杨毓忻,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拿着蟹八件刷刷两下,挑出一块白嫩的蟹肉,往杨毓忻的盘子里一放。
“尝尝这个。”
杨毓忻看了一眼林徽末,用筷子夹起来蘸了蘸醋而后放在口中。
林徽末又挑出一块蟹肉。
杨毓忻再次吃掉。
然后,林徽末无奈地看着杨毓忻,眼中写满了了然。
这是嫌吃饭费事了吧。
林徽末不再迟疑,举起公筷刷刷刷夹起不少菜堆在杨毓忻面前的碟子里,小山似的饭菜最顶端是个喷香的鸡腿。而后他手脚利落地处理螃蟹,蟹八件用得是虎虎生风,挑出蟹肉继续往杨毓忻碟子里头堆。
直到菜山都有些摇摇欲坠了,林徽末方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满意颔首道:“快吃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杨毓忻眨了眨眼睛,唇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既然阿末一片盛情,那就吃吧。
有着林徽末时不时的夹菜,杨毓忻也是来者不拒,到了最后,一大桌子的饭菜竟有一半是入了杨毓忻的口中。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么多……呃,五谷杂粮。
想到以往辟谷之前啃灵果喝灵泉的日子,杨毓忻蓦然觉得,其实和林徽末一道吃吃喝喝,也不错。
只不过,随着阿末修行渐深,这些五谷杂粮能不食用最好。或许他应该去一趟东城尹家,毕竟,那家走的是食修的路子,烹饪出来的食物非但不会化为体内杂质,还能够摄入灵气。
第19章
在碧水楼用完午膳,林徽末提着事先打包的两只叫花鸡,出门右转,在一个名为芳记的铺子打包了芸豆糕和桂花糕,这才和杨毓忻往林家走去。
他小弟对叫花鸡百吃不厌,他娘对芸豆糕和桂花糕钟情不已。每次外出时,林徽末总不会忘了打包两份带回家去。
杨毓忻不容拒绝地将那两只打包的叫花鸡拎在手中。
唔,跟阿末一起拎着东西,感觉挺新奇的。
其实,筑基的修士力能扛鼎,拎两只鸡两包糕点根本毫不费力。再者,他们完全能绕到没人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放到储物袋中。但两人仿佛同时忘记了储物袋这个东西,就这么拎着东西往秣陵城南门走去。
林徽末竭力想要绷着脸,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时不时就偷瞄一下-身边的杨毓忻,眼底笑意盈盈。
也不怪他如此,他身边这人,分明如仙履尘。这么一双手,不用来抚琴执笔,偏拎着两只包裹在油纸中的叫花鸡。哪怕叫花鸡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架不住油纸上就写着叫花鸡三字啊。
杨毓忻在林徽末满含笑意的目光中,神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