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流云
他想,刚才梁爸爸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会比较喜欢自己喊“老公”么?
陈师傅已经打开车门,两人坐进去,陈师傅道:“先生喝酒了?车里有水。”
梁司寒淡淡应了一声“嗯”。
周文安听了这话,快速扯开围巾,去拿车门置物格里的小矿泉水瓶,可都是冷的,他想都没想就要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
梁司寒注意到他的动作,皱眉,快速扯住他的手:“干什么?”
周文安朝他鼓鼓脸颊:“太冷了,捂暖一点喝。”
梁司寒把水瓶从他怀里抽出来,丢在置物格里,严肃地说:“坐好。”
周文安抱着围巾,默默地坐在一旁,他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仰靠在椅背上,很疲惫似的。
刚才梁爸爸至少喝了五杯白的,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醉酒的症状,可应该也是有点后劲的。
周文安小小地挪过去一些,尽量用很轻地声音问:“老公?是不是很难受啊?”
后排晦暗不明的流光灯影中,梁司寒的面容像是被赋予了浓墨重彩的油画般,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英俊无匹。
他没有出声,周文安看了两眼,便快速扭头打电话。
他打给了家里李阿姨:“阿姨?麻烦你现在准备一下醒酒汤,先生喝酒了。”
汽车行驶得异常平稳,车厢内里很安静,周文安的话一字一句很清晰,他另外还关心了一下吨吨的情况,得知他去看小团团,便道:“阿姨,那你让他别在外面呆得太久,我怕他又感冒了。”
等叮嘱完毕,周文安挂断电话,就见梁爸爸保持着仰靠的姿势,却睁着眼睛定定地注视自己。
那眼眸中好像有审视,也有考量,甚至还透着一股冷漠的意味。
周文安紧张地咽了咽喉,有些难堪地低声问:“怎……怎么了?”
他害怕梁爸爸这种眼神,像是把他放在手术台上正在缓慢地用视线肢解,也像是自己的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要掉落下来劈他一个鲜血迸射。
梁司寒长长地叹气,而后什么也没说,重新闭上眼。
周文安感觉特别压抑,心里有万斤重担似的。
他内心也很混乱,左右不管怎么样都不对,心里很着急,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强行忍住要哭的冲动,否则他肯定又要流眼泪了。
回到家,周文安跟吨吨说了说话,他身上都是刚才涮羊肉的味道,得先去洗澡。他弯腰揉揉可爱的小宝贝:“吨吨,大青蛙喝了酒,你去餐厅陪他喝醒酒汤好不好?”
吨吨眨巴一下眼睛,天真地问:“好哦。可是大青蛙为什么要喝酒啊?”
周文安解释说:“因为跟陈爷爷他们吃饭了,就喝了一点。吨吨乖,去陪大青蛙吧。”
吨吨笑着点头:“等爸爸洗香香,再抱我哦!”
“好。”周文安看着宝贝儿子心里就暖,见他穿着厚厚的家居棉鞋,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企鹅似的摇摇摆摆,真是可爱极了。
他匆匆上楼去洗澡洗头。
吨吨爬上大青蛙的大腿,果然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嫌弃地往后倒,捏住小鼻子夸张地道:“爸爸,好熏哦。”
梁司寒笑了,搂紧宝贝儿子,脸颊在他脸边蹭蹭:“有这么臭吗?”
吨吨捏着鼻头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爸爸快喝汤哦,喝完了去洗澡澡,跟爸爸一样洗香香就好了。”
他说完在大青蛙脸上亲亲,快速往地上跑:“吨吨要熏死啦!”
梁司寒却揪住他的后领,不让他跑开。
吨吨跟旱鸭子一样,小手臂在空中划动,发现是被大青蛙拉住后领,气得双手叉腰:“爸爸坏!”
梁司寒摸摸他的头发:“吨吨,你爸爸去洗澡了吗?”
“嗯!”吨吨笑笑,“爸爸洗完就香喷喷的啦!我要抱着爸爸睡觉觉。”
他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梁司寒看了看面前的醒酒汤,灯影在水面晃动,涟漪一层一层地荡漾开去,他心里突然生出邪火。
他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把碗丢在桌上,推开椅子上楼。
周文安洗得很仔细,他也怕火锅味道残留在头发里,回头搞得家里都是这个味道。
刚洗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洗手间时,他见起居室的男人站起身。
梁司寒酒后不上脸,而且脸色越发白,不苟言笑时,比平日里看上去都要凶悍冷酷些。
周文安停了停擦头发的手,见吨吨正看过来,对沉默的男人道:“梁爸爸,你也早点洗澡吧。”他错身走开去,对吨吨道,“宝贝,我们睡觉了好不好?爸爸给你讲故事。”
“好呀。”吨吨快乐地奔入爸爸的怀中,嗅着他颈肩的气息,“爸爸真香,爸爸我要亲亲小芝麻。”
周文安立刻把脸侧过去:“给吨吨亲。”
吨吨抱住爸爸的脖子:“哦!爸爸真好!”他嘟着小嘴巴贴在小芝麻上用力蹭蹭,“小芝麻乖乖的哦!吨吨喜欢你!”
梁司寒进洗手间时,就听着小宝贝满嘴的甜蜜话,转身看了看身体纤细柔软的大男孩儿,心里愤愤。
周文安在床上哄吨吨入睡,见梁爸爸还在起居室用电脑。他弯腰亲了亲温暖的吨吨宝贝,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轻声从卧室走过去。
刚合上起居室的移门,就见电脑前的男人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
周文安心里一坠,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问:“还在忙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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