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流云
梁司寒揉了一下周文安近在咫尺的脑袋:“小周先生,恭喜。”
周文安喜出望外,一时间忘了还有个人在,他尴尬地收起自己过于夸张的表情,松开吨吨,坐回去后低着头喃喃细语道:“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他真懊恼,果然得意容易忘形。
眼前的是真正的前辈,在影视圈十几年,见风识雨,什么奖项没有拿过?
自己只是能拍个电影而已,他可是圈子里顶级奖项的获得者。
高下立见,羞愧难当。
周文安恨不得收回刚才自己的话。
梁司寒轻咳一声说:“小周先生,明天我们带吨吨一起去外面吃饭吧?庆祝你的剧本被看重?”
吨吨看着忽然沉默,瞬间脸红的爸爸,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爸爸?我们去外面庆祝好吗?”
周文安刚才的尴尬情绪被另一份紧张所取代。
因为梁司寒话里有话,显然不仅仅是吃饭而已。
所以,这一天要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吗?
像是龙卷风,迅猛而突如其来席卷一切。
甚至周文安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
但事已至此,再逃避也不得法。
周文安闷头点了一下。
吨吨扑进他怀里,仰头亲他脸颊的小芝麻:“爸爸怎么好像不高兴哦?爸爸你不舒服了吗?”
手心摸了摸爸爸的额头,凉丝丝的。“不烫哦,爸爸没有发高烧哦。”
“没有,宝贝。爸爸没事。”周文安把孩子整个儿抱在怀里,坏坏地挠了一下他的腰。
“啊!”吨吨痒得差点在他怀里弹起来,惊叫着扭动避开,咯咯咯地笑起来,“爸爸太坏了,叔叔救我呀!”
梁司寒看两父子闹得这么欢腾,有些莫名地吃味。
可一想到,过了明天吨吨会叫自己爸爸,他就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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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吨吨得知要去一家很正式的餐厅吃饭,还要穿西装和戴小领带,心情一时间如上云霄。
一整天什么都没干,光在镜子面前臭美。
穿着细条纹的小衬衣和小西裤,打上领结,活脱脱一个小绅士。
要不是周文安拦着,吨吨就差去了珠珠家里说他们要去吃好吃的。
如果叫珠珠知道了,少不得也要让父母带去,回头给人家爸妈添乱。
吨吨让爸爸拍了好几张照片,还指挥他发给小袁叔叔。
周文安把袁一朗的语音回复播放给吨吨听。
「吨吨啊,去吃好吃的也不带小袁叔叔啊?小袁叔叔要哭了哦。」
吨吨对着手机喊:「那我们可以过几天,再跟小袁叔叔去啊,小袁叔叔请客好不好?」
小袁叔叔发了个表情包,三连拒绝。
周文安只有一套西装,还是挺久以前为了面试买的,有些不合身,主要是腰围有些松。
他知道今天梁司寒要说什么,并没什么心思收拾自己,能穿就穿了。
但是吨吨看不过去,非要他弄一下头发:“就是把头发弄到后面去那种!爸爸你会的!你以前弄过的呀!”
“哪次啊?”周文安实在是不记得自己哪次仔细整理过头发,他头发有些碎,带一些刘海,一般就遮着额头。
吨吨冲进卧室,在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翻出一张幼儿园亲子游戏的合影,他拿出去指着照片里弄着零散背头的周文安:“就是这样啊,爸爸会的嘛。这样好帅的,我们同学都说很帅很帅。”
周文安仔细看了看:“好了好了,知道了。”
那就是用发蜡随便把刘海往后面抓几下,露出额头和一部分发际线而已。
而且当时拍照的时候,头发都已经散乱了,发尾凌乱地落在眉尾处。
那他第一次参加幼儿园亲子活动,想收拾得干净体面点,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而已。
为了满足吨吨,周文安在洗手间仔细翻找了十几分钟,亏得没扔那罐发蜡,差半个月就过期了。
一掀开,味道刺鼻。
吨吨小朋友踩在小方凳上,盯着镜子里的爸爸,监视他认认真真地弄了头发,还顺带指点:“要抓得稍微乱一点嘛,爸爸笨笨的。”
“不许说爸爸笨。”周文安嘟嘴不高兴,露出跟吨吨十足相似的神情。
“那爸爸最聪明了,聪明的爸爸再弄一下左边的头发嘛!”
吨吨急死了,恨不得自己上手给他抓头发。
周文安收拾了一下,实在是弄不出随意不羁的凌乱感,只能勉强过关。
他看着发蜡有些多:“你要抹吗?吨吨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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