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萸
龙醍一点也不见外,拎着东西进了客厅,见哈哈站在横贯全屋的攀爬架上左右摇摆,一副快来和我呀的模样,笑眯眯的招了招手:“鸟叔叔,下来喝点。”
哈哈马上来了精神:“儿子,我回来了。”
龙醍:“你就会这一句呀?”
哈哈:“你是儿子。”
龙醍忍俊不禁,他知道这鸟怎么教出来的了,肯定是池煊回来说前一句,它跟着学一句,池煊纠正一句,它再学一句,浑然不觉的气人占便宜。
龙醍:“池煊,你没教它点别的吗?”
池煊从卧室出来,拿着洗完澡要换的家居服,面无表情的瞥了哈哈一眼。
哈哈低下葵花头,蔫蔫地:“傻鸟闭嘴。”
龙醍笑着说:“哎,你别吓它呀,多可爱的小东西。”
池煊:“送你了。”
龙醍:“别,爹这玩意一个我都嫌多。”
池煊也就那么一说,真让他送他还真舍不得,好歹养了三四年了,还是他哥送给他作伴的,哪能说送人就送人?
池煊洗完澡出来,龙醍已经把哈哈从攀爬架上哄下来了,正托在手上教它说吉祥话。
哈哈叽叽咕咕的说了一串鸟语,最后蹦出俩字:“哎哟~”
龙醍赶忙拿开给它顺毛的手:“怎么了?我摸疼你了?”
哈哈:“小家伙挺会说话的嘛。”
龙醍懂了,这鸟会说吉祥话,因为会说,所以常听人夸赞它。
龙醍好笑道:“我不介意你接下一句,不过你能别说话大喘气吗?我还以为我捏疼你了。”
池煊见他和哈哈聊的挺开心,不用自己招待,就拎着卤味去了厨房。
他们吃饭的那条街上都是高档餐厅,也不知龙醍跑了多远才买到这些东西。闻起来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干不干净,但愿不会吃坏肚子。
这样想着装完盘,池煊又去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本打算切个果盘,但因为刀工实在太差,切出来的水果他自己都觉得丑,干脆改成小块拌沙拉。
龙醍放下哈哈就去捏盘子里的卤味,被池煊眼疾手快的拍开:“去洗手。”
龙醍:“你一个alpha怎么这么多事?”
池煊:“你一个omega怎么这么邋遢?”
四目相对,沉默须臾,两人终于承认,好吧,他们之所以一直强调对方的性别,是因为本心里无法将对方当做异性看待。也所以他们无惧孤A寡O共处一室,一个敢来对方家里喝酒过夜,一个敢带对方回来喝酒过夜。
酒过三巡,回到自己地盘的池煊就把白狮子要恪守的那套准则放下了。他问龙醍今天的事是不是发生过很多次,所以他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刀。
“你指的是他卖儿子的事吗?”龙醍单手支着脸颊,一手缓缓转动着啤酒罐,“的确不是第一次了,但也不是经常的事。他还用的到我,不敢真的把我惹毛了。而且我教训过他,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即使有心也没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期待酒后有点啥,叔叔会记下你们的ID,逐一找你们算账。
第104章
“你一定很好奇,那种烂赌鬼要怎么教训才能长记性,其实很简单。”龙醍放开啤酒罐,用右手握住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向后一掰,“就这样,掰断它,不要松手,因为那样才能让他疼的钻心,然后在那个时候告诉他,如果你再敢做这种事,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池煊一时没说话,他不是觉得龙醍这样对待自己的生父残忍,而是无法想象让曾经的明朗少年学会残忍的人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当我是儿子,我也不当他是老子,很公平。”龙醍笑了笑,拿起啤酒罐和池煊一碰,“为了公平,干杯。”
池煊和他干了这杯酒,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哪有什么公平,不过是宽着自己的心把这糟烂的生活过下去罢了。
这场喝的很痛快,池煊是在宿醉中勉强醒过来的,伸手去按床头的电子闹钟,迷蒙中摸到个触感奇怪的东西,摸过来一看,是条黑色颈环。
“……!”池煊瞬间惊醒,一帧一帧的转过头,随着惊醒悬起的心脏重重摔了回去。
那里没有被他咬破脖子的龙醍,也不像发生过什么的样子,真是天之大幸!
龙醍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顶着颗哈哈同款葵花头的池煊杵在客厅中央,到了嘴边的“早”撞见那张黑脸,变成了迷惑的关心:“怎么了弟弟?和枕头打起来了?”
池煊扬手把颈环砸了过去,咬牙切齿:“龙醍,你到底有没有神经?我让你借宿,没让你借床!”
龙醍眨了眨眼睛,随即甩过去一个无敌大白眼:“别叫的好像哥强/暴了你似的,哥昨晚睡的客房,哈哈可以作证。”拎着接下的颈环晃了晃,“这个之所以在你房间,是因为你要帮我修,我说它没坏,你说它坏了,我说它真的没坏,你说它就是坏了,因为它不亮。我就奇怪了,就算你母胎单身,你总见过你哥的颈环吧?它每天都bling-bling的发着光吗?你哥给它镶钻了吧?”
池煊用那颗宿醉的脑袋回想了半分钟那么久,仍然将信将疑地皱着眉头:“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完全没印象。”
龙醍:“可能是因为你断片了。”
池煊:“不可能,我酒量没那么差。”
龙醍:“你躲酒技术一流,既体面又圆滑,酒量嘛,你说不差就不差,哥最多也就喝你仨。”
池煊:“……”
无言以对间,池煊想到什么似的看向餐台,那里还没收拾,乱糟糟的放置着吃空的沙拉碗,和骨头混在一起的剩卤味,撒的到处都是的玉米片,东倒西歪的啤酒易拉罐,空了的红酒瓶,还有半瓶喝剩的威士忌泡在已经化成水的冰桶里。
池煊默默接受了断片的事实,扶着沉重而疼痛的葵花头陷进沙发里,安静而尴尬的与宿醉对抗。
龙醍扣上颈环,想了想又摘下来,从茶几下面找了包消毒纸巾,在池煊眼前用力擦拭。
池煊:“……?”
龙醍擦的越发用力,脸上是夸张到瞎子都能看出的嫌弃。
池煊哭笑不得:“OK,我懂了,我道歉,Sorry,我不该误会这么嫌弃我的你会和我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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