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萸
等司机过来的间隙,路希缓和了脸色,问气鼓鼓抠方向盘的小少爷:“阿跃知道这些事吗?他怎么说?”
“他和考察组去南部了,联系不上,不知道是被支开的还是自己躲出去了。”钱宁咬牙切齿道,“如果是躲出去的,他最好等我骂醒了高飞再回来,否则高飞进坟墓,他就是随葬品!”
三人相交多年,高飞和阿跃的感情,两人自然是知道的。并非是高飞一厢情愿,而是两人都有意但碍于养兄弟的关系没有点破。可年轻人之间的爱慕哪里藏得住?恐怕连家那两位夫人早已看在眼里,这才做出这种弃车保帅的安排。
也许在她们眼里高飞连“车”都算不上,他这个养子只是政客用来迎合民心妆点自身的花环。而阿跃是连夫人从小精心培养的亲生子,走的又是仕途,任何瑕疵污点都有可能被政敌拿来做文章,必须谨言慎行,无懈可击。
“阿跃应该是被支开的。”路希不是很了解阿跃的为人,但他了解高飞,“高飞没有你说的那么傻,如果阿跃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回避了,那说明这个人不值得他用自己的人生去爱护,可他这么做了……”
“有区别吗?”钱宁拧着眉毛打断了路希的话,“为了一段根本没开始的狗屁爱情搭上自己就不傻吗?他当自己是什么?情圣?真是感天动地啊,我快被感动哭了!”
“你真是……一会见了高飞不许这么说话,听到没有?”
“我就是要去骂醒他,不这么说怎么说?干的好,干的漂亮,继续做你的大情圣吧,我们支持你?”
“钱宁!”
“你当我是甜豆儿吗?抱歉,我不怕你。”
路希被气笑了,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好意思说,甜豆儿都比你懂事。”
张天琪消息灵通极了,两人刚到高飞的学校,还没有见到高飞人,张天琪就赶来了。
好不容易被路希哄的冷静下来的钱宁又不淡定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自己的未婚夫,嘴里胡乱骂着:“一丘之貉,混蛋一家,姓张的都不是好东西!”
张天琪抓着人往车里塞,被钱宁狠狠踹了一脚,当然他也没讨到便宜,接着就被人抓住了脚腕,半身摔在车座里,挣不开也起不来。
路希既不好帮着钱宁打张天琪,也不能放任张天琪把钱宁抓走,劝又没人听,拦又上不去前,站在车边干着急。
钱宁忽然抱住肚子惨叫:“疼,哎呦,肚子好疼……我告诉你姓张的,我怀孕了,把我弄流产悔死你个王八蛋!”
张天琪被语出惊人的小未婚妻气的直笑:“你今年都怀了三次了,孩子呢?怀哪去了?难不成真怀了颗蛋?”
钱宁拼力一蹬,终于挣脱了钳制,连滚带爬的从另一边下了车,炸着头毛儿比了个中指:“去死吧,老流氓!”
张天琪绕过去作势抓他,他啊啊叫着逃跑,来到路希身边把人一拉:“你也傻了吗?快跑!”
路希一边被他拽着跑一边不放心的问:“你没怀孕吧?”
钱宁:“怀个爪爪,我才不要大着肚子嫁给那个老流氓!”
青年才俊却整天被未婚妻喊老流氓老混蛋的张总倒也习惯了,朝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在这里等,自己跟了上去。
等高飞下课的间隙,无意间将叔父准备续弦的事透露给钱宁的张二小姐打来了电话,问弟弟找到人没有。
张天琪瞥了眼背身不理人的钱宁,道:“找到了,在他朋友学校。”
“哎哟,这小祖宗,脾气比我还急,我助理鞋子都跑掉了也没追上他。”听说人找到了,张天颖松了口气,跟着告诫弟弟,“好好和他说,他闹你就哄一哄,千万别吵架。”
张天琪失笑:“这祖宗的脾气就是这么被惯出来的。”
张天颖哼道:“你喜欢,你乐意,见人家第一面就“认祖交心”了,我们能怎么办?只能帮你惯着,你就别抱怨了。”
张天琪苦笑:“是是是,都是我自找的,先不说了,我哄祖宗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平行世界里,除了池洋之外,钱宁是最令为娘欣慰的了,蜜罐里泡大的小少爷,从没受过委屈,联姻也是嫁过去享福的,就算任性胡闹老张也得当祖宗哄着,还得给祖宗笑着说:我的荣幸。
PS:感谢宝宝们的鼓励,看到大家的留言才知道还有这么多宝宝在追。我写文也不为名利(当然也是我没能力去争名逐利),主要是为自己写个开心还能给大家带来欢乐,有时候一个人更文挺寂寞的,感觉在自嗨,寂寞而尴尬,唯有评论才能赶走这些,还望宝宝们没事多冒泡,爱你们,(
第73章
当慢性子和急脾气因为一件不可轻忽的事产生严重分歧时,他们的争论现场不亚于灾难现场。在这场单方面的争论里,有心解释却连一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这样”都未能完整说出口的高飞无奈的要命,决心“唤醒”好友的钱宁被他“消极抵抗”的态度弄的又气又急激动莫名,险些突发心梗英年22岁。
最终面红耳赤浑身发抖的钱宁被未婚夫强行带离现场,被扛走的时候还在叫嚷:“我就不该和你废话这么多,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打醒你那颗傻瓜头!”
高飞揉着险些被骂裂的“傻瓜头”和被吵到耳鸣的耳朵,直到钱宁走远才抬起那张温吞而无奈的脸问路希:“你要听我解释吗?”
路希点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宽慰:“没事,即使你的解释是你和张总的叔父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我也会把它听完,不然我于心不忍。”
“谢谢。”高飞无奈的笑笑,“张先生的确是位有魅力的男士,但这和我决定嫁给他没有直接关系。我的解释还要从小宁的主观臆断说起——当然我不怪小宁误会,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会误会我遭到逼迫恰恰说明你们关心我,如果他打来电话确认的时候没有那么激动,我会把事情说清楚,再告诉他,不用为我担心,我能处理好。”
路希没有插言打断,高飞就是这么一个慢性子,拿出十足的耐心听慢蜗牛娓娓道来才是他这个好友应该做的。
“事实上我养母没有逼我做任何事,在我和张先生认识之前,我们之间的确有过一场谈话,但她们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温和。”高飞提及养母的神情是恭敬的,在他心目中那也的确是两位值得尊敬的女士,“她们都是很好的长辈,对收养的每一个孩子都给予了应有的尊重和照顾,对待我和哥哥的事也没有疾言厉色。”
“其实那场谈话里她们只问了我一个问题,她们问我,如果她们同意我和哥哥在一起,我们可以给对方什么。”高飞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将视线转向了绿草茵茵的操场,神情有些怅然,“我只是个平凡的omega,而他有能力也应该飞黄腾达,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成为和他并肩的人。事业上我帮不到他,家里的琐事我或许能打理好,但与此同时我的存在也会成为他被攻击的短板。养兄弟乱-伦虽然没有触犯法律,但这种行为违背了人伦道德,如果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连我养母都会受牵连。”
“那些政客有多疯狂外人或许不清楚,但我身在连家看得太多了。”高飞至今还记得被收养的小妹因为顽皮撞伤了额头,整整两周没有出门。只因为那年换届,养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任何一点小差错、小意外,都可能登上报纸头条,那些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小片纱布就能处理的伤口渲染成标题耸人的虐童。
“我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在哥哥身上,我害怕自己毁了他。把这些可能造成的伤害和不幸提前遏制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同时也能给我一个不必背负这些压力和罪责的人生。”高飞眺望缓缓停在操场边的车子,再转头面向好友,“人这一生里有很多比爱情重要的事,一时遗憾总好过伤害造成以后互相怨恨,不是吗?”
路希欲言又止,最终能说的也只有:“你想清楚就好。”
“也许正是因为我想的太清楚才被钱宁当成伟大的傻瓜。”高飞垂眸笑笑,唇角的弧度很浅,垂拢的眼睛里承太多不可名状的东西。
他不傻,也不伟大,只是做了一个于两人都好的决定而已。
高飞抬起眸子时那些东西又通通消失了,只余微微上扬的唇角:“我要去赴约了,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路希:“我会把你说的这些转告给钱宁,但他和我们的身世经历相差太大,可能无法理解,所以我不会告诉他你去赴张先生的约会了,免得他追上去揍人。”
“路希,你真的是位善解人意的好朋友。”高飞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改天介绍你和张先生认识,今天就算了,我怕小宁回来连你一起揍。”
路希连点头再摆手:“快走吧,别连累你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因为钱小少爷的关系,路希只遥遥见了传说中的张先生一面,看身形和张天琪很像,没有中年发福的大肚腩,举止也很得体,主动下车帮高飞开了车门,总体感觉和钱宁评价的“五十岁的半老头子”有些偏差。
吃晚饭的时候和丈夫聊起白天的事,路希才获知,张先生名叫张景,是张天琪祖父的老来子,虽然具体年纪不详,但应该没有五十岁。年轻时也是张氏家族的得力干将,发妻过世以后便带着小女儿侨居海外了,从此不再插手家族事务,倒也洒脱的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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