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萸
连跃叹了口气,把人捞起来放在腿上抱着,一边抚摸着他单薄的背脊,一边在他耳边安抚:“好了,哥不做什么。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再被人怂恿几句就背着我自作主张,哥就饶你一次。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嗯?”
高飞感觉自己像只虎口逃生的兔子,纵有满腹疑虑这时候也只字不敢提,只管磕磕巴巴的应是:“嗯,我听话,下次不敢了,不对,没有下次了。”
连跃拿他当半个儿子养了五年,怎么会看不出他这是被自己吓住了,没胆子说不?可现在跟他说,不用担心家里反对,自己可以搞定,大概会被当成宽慰,听了他也不会信。
连跃在他还没完全恢复血色的浅淡唇瓣上印了个吻,揉着他的头发叹气:“你啊,怎么教都教不聪明,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当真,除了把你看牢点,我也想不出其它办法了。”
怀里的人抿着嘴角看他,傻乎乎的也就算了,还是个忧愁的小傻子。
连跃扯着他忧愁的腮帮子晃了晃,既无奈又好笑,也不指望他明白自己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把话点破为的是他安安稳稳的念完大学了。反正已经当小傻子养了这么多年了,继续养下去吧。
高飞这时才发现跳脚发了一晚上脾气的人眼底阴影很重,脸色也憔悴,神经一松便掩不住那身疲惫了。
高飞想让他去洗澡,洗完早点休息,谁知一抬身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连跃:“扭什么?自己没穿内裤不知道吗?再扭走光了。”
高飞白净的面皮轰地红了,磕磕巴巴的解释:“内裤……衣服都洗了,还没……呃?”
迟钝的慢几拍终于察觉到了两层薄薄衣料下的异样,整个人一僵,下一秒烫到似的弹了起来,匆匆逃进浴室拥抱烘干机了。
连跃低头扫了眼自己的平角内裤,低笑着骂:“你急个屁,老子都等五年了。”
等到各自收拾好,在仅有的一张床上睡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开了十几个小时车赶回来抓人的连跃几乎一挨枕头就睡着了,不过困乏成这样他也没忘记把辛苦找回来的小傻子圈在怀里。他可不想再来这么一次了,又累又急又搓火,身体差点都容易猝死。
连夫人派来接他们的司机没有等到天完全亮起来就找来了,这次换成了连跃被人叫门,素来有起床气困扰的连跃杀气腾腾的拉开门,发现门外除了本宅的司机之外,另有两名健壮的alpha保镖。
连跃丢给他们一声等着,砰地甩上了门。
高飞迷迷糊糊的被叫了起来,接过连跃拿给他的衣服往身上套,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连跃鞋子都换完了,他还在给第二颗纽扣找对应的扣眼。
连跃拿这个慢性子没辙,索性拨开他的手自己帮他扣。
高飞不知道养母派了人来抓他们回家,眼睛半睁半合的往连跃肩上倒。
连跃抬手推了下他的脑袋:“别耍赖。”
高飞说没耍赖,到底还是倒了上去,在他耳朵边嘟囔:“哥,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打了我一顿?身上好疼,头也疼,还很重,感觉有一百公斤。”
连跃原以为他脸蛋泛红是睡觉睡的,听他这么说才发觉不对劲,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去找体温计。
38度6,显然不是发情热到来前的体温略微升高,烧成这样多半是发情期前抵抗力下降偏又淋了夜雨着凉了。
“你都把我打出内伤了,我不陪你出去吃饭了,你饿一顿吧,我要睡觉。”高飞嘟囔着往床上爬,感觉枕头好亲切好诱人。
连跃叫他起床的时候说带他出去吃饭,没睡饱还发着烧以至于脑袋更不灵光的小傻子信以为真了。
连跃想着都傻成这样了可不敢把仅有的几根脑神经烧坏了,一边翻找退烧药一边应和:“好,不去了,哥身体好,多饿几顿也没事。”
结果把药箱翻个遍也没找到一盒对症且能入口的,连跃无奈道:“看来哥身体素质是真好,把常备药都熬过期了。”
高飞烧的晕乎乎的,还在用那颗不发烧都不很灵光的脑袋质疑连跃:“不是感冒,喉咙不疼,鼻子不塞……”闭着眼睛抽了抽鼻子,“唔,哥,你今天香的像个小O。”
连跃哭笑不得:“说什么呢?真想挨打?”
门外的人等了半个小时,结果等来一句不回去了,有事改天说,等不及就自己过来。
保镖:“连先生,您不回去我们没法和夫人交代。”
连跃:“高飞在发烧,我没时间跟你啰嗦这些。你去接我的医生,你们两个可以在门外守着。”
保镖抵住房门,当着连跃的面打回了连家。
连跃不再管他们,转身回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为叔叔遗憾,高飞并不适合他,仅有一点好感和可怜是点燃不了老男人的心的,他会在不温不火的婚姻里老去,逐渐变成一位老父亲式的伴侣,这对于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精力在抚养女儿上的叔叔来说不是最好的安排。陪他度过余生的应该是可以给他热情和激情,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像年轻人一样拥抱爱情的人。
最后同情一下可怜的阿跃,被自己养的小破狗弄的没辙没辙的。
再提醒一下傻乎乎的小破狗,别信什么以后听话就不跟你计较逃家的事了,翻不了篇,等着发情期还债吧。(小声逼逼:可惜不能开车。)
第79章
连跃完全可以想见接到电话的alpha母亲会如何回复,她不关心你不回去的原因,即使生病发烧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在意的只有结果是不是她要的。
同样的,连跃也能想象出旁边的omega母亲是何态度。她会阻止他的alpha母亲命令保镖强行带他和高飞回家,以避免他和保镖发生冲突。之后她会劝服现在见到他很可能和他发生激烈争执的alpha母亲留在家里,单独过来。给他的说辞大约是他alpha母亲上午有一个重要会议,就不来看望高飞了。
事实证明连跃对两位母亲的了解不亚于对异党对手的了解,他所有推测都随着omega母亲的到来得到了证实,就连她带来的东西都和连跃推测的相差无几,那是一份清淡好消化的软食,搭配了一盒爽口开胃的什锦水果,正适合感冒发烧的病人食用。
如果为门外的保镖和即将到来的“责问”惴惴不安的高飞没有被他哄睡,看到这样到来的养母,再被她叹息着摸着头发唤一声可怜的孩子,那个心地单纯柔软的小傻子必定会在胡乱感动之余越发良心不安——一如他母亲需要的那般。
怎样的家庭教育才会让“知母莫若子”变成一个有嫌贬义的词汇呢?
连跃在母亲与收拾药箱准备离开的医生低声交谈时想,到底是她们采用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还是自己不解母亲良苦用心?
连跃送走医生后去厨房泡了两杯茶,出来后在低声叹气的母亲对面坐了下来,平心静气的说:“妈,我们先来聊聊您和母亲对我的教育方式如何?我觉得用这个话题展开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是个不错的主意。”
言婉清楞了下,螓首微颔:“你说,你知道和激烈的争吵相比,妈妈更喜欢通过沟通解决问题。”
连跃唇边泛起微笑:“当然,您一直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言婉清捏着杯柄的手指微不可察的一滞,而后将茶杯放了回去,她没有为这样的冒犯恼怒,只是不解般看着儿子。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连跃翘着腿随意坐在那里,人却像步上了演讲台,语调不疾不徐,一派客观口吻,“众所周知,在我们的传统家庭教育里,总有一个在扮演坏人,一个在扮演好人。我们很难一言评断这种教育方式是否可取,因为它在被搬进不同的家庭后,得出的结果往往也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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