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 第83章

作者:泠萸 标签: 幻想空间 近代现代

路希哭笑不得:“你们不知道白泽是和麒麟并称的瑞兽吗?”

钱宁:“你家这只不一样好吧?说真的,第一次见面我都被他吓僵了,差点没凹住一夫当关凶兽退散的姿势。”

张天琪:“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很光彩吗?难道我要到处跟人说,hey!你知道吗?天不怕地不怕的本少爷差点被我朋友的前男友吓尿?”钱宁翻了翻眼皮,“我缺心眼啊?”

众人忍俊不禁。

张天琪摸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宝宝,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你那两个心眼确实不太够用。”

钱宁一把拍开他的手,张牙舞爪要咬他,笑闹过后终于承认:“好吧好吧,跟现在的小猫比,我和高飞确实一个缺心眼一个缺根筋。”

高飞用平时不可能达到的反应速度回应:“你自己都缺了吧,拜托别再cue我了,我今天感受到的恶意够多了。”

连跃在大家的笑声里欣慰的想,还好有甜豆儿和钱宁这两个大小活宝带动气氛,不然他家小傻子感受到的就是山雨欲来的惶惶不安了。

受连夫人造访影响最大的反而是不在这里的人,因为人不在这里,不了解详细情况,也因为过于重视妻子,本该最了解路希的杜君浩犯了和大家一样的毛病,他也下意识认为路希无力应付精明老练的连夫人,即使不至于在自家被欺负了去,也少不了恛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把妻子看的比命还重的alpha一接到消息就往庄园赶,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只开了三个多小时,第一次因为私事走了特快通道。不过即使如此,他赶到庄园时天也黑下来了。

司机早已修好了连夫人抛锚的用车,将不速之客送走了。

匆匆赶回来的杜君浩扑了个空,不仅没见到连夫人,妻儿也没看到。大屋灯火通明,却不知人都去了哪里。

庄园里人手不多,安保和园林维护都是外聘的工人在做,住所这边只有艾兰几个,当下都在厨房和餐厅忙碌,安保人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自然没人出去迎接匆匆赶来的庄园主。

无人支应的杜君浩最终循着谈笑声找到了餐厅,只见妻儿和四位客人分坐在铺陈着雪白台布和精美插花的餐台前,正一边谈笑风生一边享用乔精心烹制的晚餐。

反观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杜君浩,手里捞着被汗水洇湿了边缘的贝雷帽,卡其色夏季短靴和裤管在穿过傍晚刚刚浇过水的花园时沾了些泥污草屑,同样洇着汗水的鬓角上还粘着一片小小的粉红色花瓣。这副模样虽称不上狼狈,但和往日严整威严的形象相比,还是有反差的。

最可怜的是,这位存在感极强,护妻心切的好丈夫,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妻子发现。

“爸爸!”甜豆儿滑下餐椅,像只欢快的小鸟似的奔过去,张开小胳膊要alpha父亲抱,看上去惊喜极了。

“你怎么来了?”这时才发现丈夫的路希脸上只有意外。

于是杜君浩能够拿来聊作慰藉的只有儿子这张惊喜的小脸了,他决定先抱抱他的小月亮,再去关心他的小茉莉——看上去并不需要他关心的小茉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总攻有点可怜哈哈哈哈哈哈

第85章

“先生,你在生气吗?”路希站在浴室门外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里面传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因为我后来才知道你交代过这边的保卫,连家人过来立即通知你,我打给你说没事了,不用特地过来,就以为你真的不会来了,没想到你那时候已经在路上了,我没多问,也没有等你吃饭?”

“我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按理说不会,可你……”路希凑近虚掩着的浴室门,轻轻抽了抽鼻子,“闻起来像一棵郁闷的松树。”

“郁闷和生气是两种情绪,而且树不会郁闷。”很直男式的回答。

“这只是一个比喻,如果你不能理解,那我换一个好了。让我想一下,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强项。”路希微微扬起头思索了几秒,月亮眼一弯,“啊,我想到了——节日过后,即将被当做花园垃圾拉去扔掉的圣诞树。”

……花、园、垃、圾?这个比喻真是形象极了!

没在生气的alpha用力关上了水阀,险些把那个纯铜铸造的物件拧下来。无辜的挂钩接连遭秧,取毛巾的力道稍嫌大了些,把它扯歪了。

“先生?”

浴室里只有擦拭头发的声音,力道依然有些重,嚓嚓嚓地,听上去像大型猛兽在粗糙的树干上磨爪子。

“君浩?”

用完的毛巾啪的一声扔在了洗手台上,看上去像一团湿漉漉的白抹布。

“老公?”

依然没有回应。

路希窃窃的笑了一会,把抱在怀里的换洗衣服交到一只手上,推开虚掩的浴室门,像只九条命总有几条丢在好奇上的猫似的探头进去:“喵~?有人在吗?”

咔哒一声轻响,围绕浴镜那一圈皎白色的光熄灭了,整个空间陷入了昏暗。

历史久远与设施陈旧是很难分开的,在尽量保有它原貌的同时,你就不得不接受头顶上那盏造型精美电路老旧的浴室灯经常点不亮。

路希正寻思着明天叫工人来修,忽然被扯住衣襟拖了进去,就像被蛰伏的猛兽猝然出击叼住脖子拖进巢穴一般。

路希短促的叫了一声,为里面的人准备的换洗衣服脱手掉在脚下,跟着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在怀里,昏暗中嘴唇被准确叼住,啮咬着亲吻,再被勾住舌头火热纠缠。只是一个吻而已,却像要把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两人的信息素也起了变化,在昏暗有限的空间里纠缠,涌动。纤弱恬淡的茉莉迅速败下阵来,簌簌地放出臣服的信号。它的主人试图在这热烈的亲吻与惩戒里发出声音,喘息却令声音模糊破碎:“唔……先生,我……”

过了好一阵唇舌才重获自由,来不及吞咽溢到唇角的涎液被带着沐浴乳气味的指腹蹭去,昏暗里响起的嗓音低沉微哑:“节后的圣诞树?宝贝,你在暗示我不再被需要了吗?”

“没有,我开玩笑的。”扑挠主人裤脚的小猫受了教训,不敢再皮。他尽量平复着激吻之后的喘息,让挑衅(在他的主人看来一定是这样的)之后的反省听起来更有诚意,“我不该乱开玩笑。您是我的庇佑,我任何时候都需要您。”

“今天不在‘任何’之列?”

“当然不是,今天只是因为您不在,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应付。”

“宝贝,这听上去更像指责。”

路希忍着偷偷翻他白眼的冲动告诫自己:我自己选的alpha,再强权,再幼稚,再难缠,再大男子主义,再……不行,我能先嫌弃他一下再继续爱他,敬他,崇拜他吗?真的,有点忍不住了。他才三十多岁,为什么会这么需要被需要感?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