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天两觉
……
无论如何,一年又三个月之后,打猎的日子结束了。
因为主办者……又以“打猎”为契机,想出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
在打猎时,他所遇到的几乎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日子长了,猎物的类型单一化,难免会造成重复感;有很多次,有几个猎物的表现让他既视感十足,他们面对各种情况时的反应都十分雷同。
主办者最烦的就是这种新鲜感的缺失,他需要一些新的东西才行。
于是,在一番冥思苦想之后,主办者想出了一种模式,也就是今天这场“秀”的雏形……
用金钱将一大群正处于、或曾经处于社会中上层的人聚集起来,让他们通过某种“游戏”来相互竞争——胜利者,东山再起,而失败者,万劫不复。
这样的设计,就能让他看到……看到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的嘴脸。
结果……第一次的活动,就“大获成功”(在主办者看来)。
连主办者自己都惊诧于这些“精英”的所作所为,他意外地发现这些人普遍有着远比底层民众更低的底线,而且还有着进一步越界的勇气。
至此,主办者终于认定了……组织和观看这样的表演,才是属于他的、最终极的“娱乐”。
即使每一次都要付出高昂的花费才能进行,他也认为相当值得……
……
“我想……各位应该都能理解我所说的话吧?”距离上一句话说罢两分钟后,主办者才重新开口,“有谁还不明白的,可以现在提出来哦。”
“请问……”
这时,还真有人举手提问了。
那是一个戴着金色哭脸面具的男人,他的声音高亢明亮、十分抓耳;其身形也是挺拔健硕……除了有接近一米九的个头儿外,他还具备一身穿着西装也难掩的结实肌肉。
“……你所说的‘挥霍和使用’,具体怎么界定呢?”那男人问出了许多人都想问的问题,“举例来说……是不是你让我去杀人,我也得去?”
“是。”主办者不假思索地回道。
这个回答,又让人群一片鼓噪。
“那么……”此时,又有一个挺着啤酒肚、戴着京剧脸谱面具、声线低沉的男人抬头提问道,“在奉你的命令杀完人以后,你又是否会保证替你行凶的那个人的安全呢?”
主办者听了,笑了笑,回道:“不一定。”
“什么?”那矮胖男人质疑道,“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吗?”下一秒,站在角落里的封不觉抢在了主办者之前插嘴道,“你开枪打死一个人之后,你是立刻把枪扔了,还是把枪带走,下回接着用?”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那矮胖男人有些措手不及:“这……”
“没什么好多想的,答案是‘视情况而定’。”封不觉道,“方便的话就带走,不方便的话扔了也行。”
“呵呵呵……”这一刻,主办者又笑了,他接过觉哥的话头,言道,“这位先生说得很对……一个‘已经成为我的所有物的人’,在我看来和一件‘东西’没什么两样,我可不会给一件‘东西’任何的承诺。”
“但……至少对于此刻的我们,你还是会遵守承诺的……没错吧?”金色面具男这时又问道。
“呵……那当然了。”这一瞬,主办者的面具下,俨然是一副冷笑的神情,“诸位……可是我的‘客人’啊。”
第1080章 借款选择
戴着金色哭脸面具的那个男人,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已然从主办者话里听出了蛛丝马迹,故而在提问时使用了“此刻的我们”这种先决条件。
事实上,有很多人尚未察觉……主办者的话中,也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已经成为我的所有物的人”;也就是说,在尚未成为他的“东西”之前,他还是会把你当人来看待的;而对于“人”,他自然会遵守承诺。
但是,一旦你选择了接受主办者的“保护”,或者说……“奴役”,那接下来,你就要做好相应的觉悟和心理准备。
所谓“失去身为一个人的所有权利”,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让你去杀人,这还算好的了……
他不但可以“让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不做,他还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没有人会来拯救你,就好似没有人会去拯救一件属于别人的“东西”一样。
“问杀人什么的有意思么?想象力太匮乏了吧。”两秒后,封不觉又发话了,他对着二楼的主办者高声道,“我就问一下……如果乐意的话,阁下是不是可以把我们做成人体蜈蚣?或者让我们跟其他物种拍摄重口味的影片,又或是把我们弄死以后倒卖器官之类的?”
他这段话还没说完,会场里的人群便已是一片哗然。
虽然封不觉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轻松,但他还是成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恐慌。
“呵……”主办者又笑了,仅仅是这几分钟的短暂接触,他就已然强烈地感受到了……那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是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一个疯子。
“是的。”数秒后,主办者用淡定的语气,清晰的咬字,回应了觉哥的问题。
这一下,底下的人群是彻底炸锅了,窃窃私语演变成了一片喧哗。
“想要怎么使用这些‘东西’,是我的自由。”但主办者随即又道,“不过……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这位先生所说的这些例子……至今为止从未发生过。”他顿了顿,“事实上,我也没有让任何一个在此游戏中失败的人去杀过人。”
主办者摊开双手,用一种坦然的语气言道:“如果我要一个人死,我会雇佣专业的人士去处理,我没有理由找一个丝毫没有经验也没有相关技能的人去办这种事。”说着,他缓缓转动自己的脸,做出环视全场的姿态,再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毫无疑问,在场的诸位全都在某个领域有着相当杰出的才能,而我想要的,无非就是各位的‘才能’而已。”
他在说谎。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洞悉,但确是有一些人看出来了……
封不觉就明白得很,主办者此时的话半真半假,而其核心意图……说白了就是想安抚和忽悠一下这群人,免得一会儿没有人选择接受他的“保护”。
“当然了,我也不会太客气就是了。”主办者是一个深谙人心变化、且有着极强语言能力的人,在些许安抚的言辞之后,他又接上了一段较为冷酷的内容,“若你们觉得接受了我的‘保护’后,还能得到薪水和假期什么的……那就想太多了;等待你们的……只会有暗无天日的工作和基本生存保障,直到你们‘还清了欠我的’之前,都不会有解脱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