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天两觉
“嗯?您说什么?封先生?”斯科菲尔德问道。
“啊?啊……没……没什么。”封不觉扯开话题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更有效地帮我们找出凶手。”他挥了挥手,示意斯科菲尔德和邓普迪凑近一些。
两名警员也没多想,当即朝觉哥走近了几步,作洗耳恭听状。
“我的计划是……”封不觉压低了声音,在二人中间窃窃私语一番。
一分钟后,他说完了,斯科菲尔德和邓普迪直起身子,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封不觉。几秒后,斯科菲尔德一脸正经地道:“这真是个好主意!”
“哦?真的吗?”封不觉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干脆地赞成自己莫名其妙的策略。
“其实我以前在大城市当探员的时候,经常会对那些顽固的黑帮份子和毒贩子玩儿这招。”斯科菲尔德道,“他们都是老油条了,不使点儿手段不行。”他顿了一下,“只是……这间别墅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好歹也是小镇的探长,对他们玩儿这手,似乎不太好……”
“而由您这位侦探出面,就好办多了。”邓普迪再旁接道,“我们警方并不需要为您所说的话负责。”
“那太好了,双赢啊。”封不觉露出了微笑。
三人说话间,已来到了二楼会客室的门口,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南希惊讶的呼喊声,“噢!上帝!这不是真的!”后半句话已带上了哭腔。
“别太难过了,妹妹,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事发生。”杰克回道。
这时,封不觉他们三个进屋了,扫视房间可见:沙发那边,负责询问的警员马克正在给卡萝尔夫人录口供,奥黛塔夫人正陪在卡萝尔身边轻声安慰着她;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着科尔斯顿老爷,他的脸上愁眉深锁,正与身旁的鲍威尔医生交谈着什么;巴顿独自待在房间的另一角,看上去坐立不安的样子;而杰克这会儿正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南希扑在他的怀里哭泣着。
“警官先生,请过来一下好吗。”封不觉对马克说道。
马克转头,先是看了眼斯科菲尔德的脸,见上司点了点头,他才走过来,对觉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是的……”封不觉有意识地与房间中的每个人进行了一次眼神接触,然后故意的、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请借一步说话。”
第015章 询问开始
二十分钟后,书房中。
封不觉正坐在书桌后,随手翻阅着马克警官用于记录口供的那本小册子。而斯科菲尔德警探则坐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他们俩“征用”了这间房间,准备对嫌疑人们逐一展开单独询问。
“根据本案中已经确证的犯罪证据和相关信息,我们可以试着对作案人的犯罪心理作出合乎逻辑的刻画和判断。从收集资料、到归纳分析、再到推测结果,这三步是基本步骤。具体来说,就是运用演绎法……”封不觉正饶有兴致地向斯科菲尔德讲述(炫耀)着犯罪心理分析的理论。
“哦!演绎法!我有听过。”斯科菲尔德终于听到了一个明白的词儿,他接道,“是《福尔摩斯》小说里的概念吗?”
“不,‘演绎法’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这个词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封不觉摇头,“在本案中,我们更多需要用到的不是福尔摩斯的那套演绎法,而是所谓‘犯罪心理画像’中的演绎法。”
“呃……那又是什么……”斯科菲尔德问道。
“推断犯罪者的心理特点,继而勾勒出他/她的一些生理特征、性格特点、日常习惯等,从而减少被怀疑对象的数量、圈定嫌疑人的范围。”封不觉解释道:“这并非是一门严格意义上的科学,但确是一种相当先进的侦破理念。”他舔了舔嘴唇,“在犯罪心理画像中的演绎法,分为两步,第一步,是通过与嫌犯交流,获取主要依据。这些依据可以是行为要素,也可以是犯罪心理痕迹要素;第二步,就是从犯罪心理学、物证技术学、侦查学等一般原理出发,联想犯罪行为或犯罪心理痕迹与特定嫌疑人之间的关系,并得出画像结论。
当然了,具体的画像步骤有五步十几个重点,我就不细说了,短时间内也说不完。反正……我估摸着……十年后这些课程就会被搬上警校教程的……以后就是学院派的天下了,会写报告的人升得比较快。”
咚咚——
就在封不觉把话题越扯越远之际,敲门声响起,邓普迪警员在门外道,“卡萝尔夫人已经带到了,长官。”
斯科菲尔德和觉哥对视了一眼,后者很快点了点头,于是,警探便转过脸对外面喊道:“请她进来吧。”
门开了,卡萝尔夫人走了进来。她双眼红肿、泪迹未干,脸上昂贵的化妆品已然被手绢抹去了大半,那张本就算不上漂亮的脸,此刻看上去更是憔悴不堪。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还要反复来打扰您。”封不觉说话时,邓普迪已从书房外面将卡萝尔身后的门给关上了。
卡萝尔回道:“没关系……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她回话时的声音很低,略有些沙哑,这也是长时间哭泣的后遗症。
“嗯……请先坐下吧。”封不觉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座位。
斯科菲尔德适时上前,帮女士扶了扶椅子,让其坐下。
“谢谢您。”卡萝尔轻声对警探道了一句,便在正对着封不觉的位置上坐下了。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对方一坐下,封不觉就说道,“凶手就是这栋别墅中的某人,就在我们中间。”
对这点,卡萝尔也是有着一定心理准备的。哪怕她再怎么伤心,也不至于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推测不出来。
“是……谁?”卡萝尔颤抖着问道。
“我的确想到了一些假设。”封不觉道,“不过在我完全确定以前,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我?”卡萝尔疑惑道。
“是的。”封不觉问道,“我想请您说说,您觉得凶手是谁?”
卡萝尔的眼神闪烁、目光不定,心中显然在思索着什么,但嘴上还是回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问我?”
“呵呵……”封不觉笑了笑,“既然您不想说,那我就来阐述一下自己的推论好了。”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轻松地道,“我认为……杀死丹尼斯·洛夫克拉夫特的人,就是你,卡萝尔女士。”
“什么!”卡萝尔惊怒交加,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起来,“你怎么敢那么说!我是多么的爱我丈夫!他死了我的心都快碎了,而你竟指责我是凶手!”
“按照您所说的证词……”封不觉丝毫不受对方激动态度的影响,自顾自地接道,“在您开门前,门是锁着的。而您打开门看到尸体后,根本就没进房间,直接吓得瘫倒在了走廊里。”他耸耸肩,“可当我们赶到现场时,房间里的窗户全都从里面上了锁,根本没有其他出口,凶手除了拥有钥匙的您……还会是谁呢?”他故意胡诌道,“我看……您是先杀人,然后把房间给锁上,出去处理完了凶器并洗掉了手上的血迹后,再折返回来,佯装成尸体的发现者,以此来洗脱嫌疑。”
“你……你这完全是胡说!”卡萝尔气得话都说不顺了,“我为什么要杀我的丈夫?”
“动机吗……我想是因爱生恨吧……”封不觉举起手上的小册子,轻轻挥了挥,“根据马克警官询问所得的情况……您和丹尼斯一个孩子都没有,是吗?”
“是的!那又怎么样!难道那犯法吗?”卡萝尔反问道。
“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男方家境殷实,女方的家庭更是财势显赫。在没有任何生活压力的前提下,若夫妻恩爱,为什么会没有孩子呢……”封不觉念叨着,“虽然不犯法……但非常奇怪,您不觉得吗?”
“这是我们的私事!”卡萝尔愤怒地说道。
“私事吗……呵……”封不觉若无其事地继续道,“那我这个外人就不禁要接着往下瞎猜了……您的丈夫,是否也像您爱着他那样……爱着您呢?他娶你,是不是还怀有什么别的目的?您也知道的,虽然洛夫克拉夫特家已算是一般人眼中的富翁了,但和您的家族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