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 第53章

作者:猗凡 标签: 近代现代

俩人正站在一处说话,就见姜清源站在门槛上冷哼一声,“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梁飞若一惊,松了花吟的袖子,却没好气的瞪了姜清源一眼。

梁老爷一张好人脸,忙笑呵呵的打圆场道:“大家学医一家亲,都是师兄弟,没事可以互相切磋学习,犯不着闹红脸。”

梁飞若又去瞪她爹,“爹,都是你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花吟解释道:“方才是我走的太匆忙,礼数不周,姜兄请见谅,小弟家中还有事,就此别过。”

姜清源轻哼一声,“你姓什名谁?何门何派?师从何处?”

花吟,“小弟姓花名谦,无门无派,师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疯老头而已,不足为外人道也。”

“嗬!我就说什么样的人竟那般大胆居然敢用禁药给人动刀子,果然无知胆大!”

此时傅新也拉了小郡主走了出来,听姜清源语气颇不友善,忙拉了他,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说话注意下语气,此人和南宫瑾有几分关系,我正准备将他拉拢过来,成我们一伙的,你别破坏我的计划啊。”

另一边梁老爷也急了,忙忙的上前就磕头,“姜公子,这位花大夫是替常大看病不假,可用麻药的事还请公子不要说出去,那可是要治罪的啊!”

麻药是大周禁药,宫廷之中需要用也是要过审的,更何况民间,若是胡乱用药闹出了人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花吟上辈子对这方面不关心,并未听闻过,而在幺姑郡那小地方,更没有这诸多的讲究。

正在这时,就见有人从前门跑了进来,刚进院子就喊,“我的爷!三哥!不好了!老爷子又跑丢了!”

花吟心头一惊,上前几步拉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的福气,“丢多久了?”

“打早上起来就没看见,都找了一上午了!我怕出什么事,就先跑来告诉你一声。”

花吟慌慌的回头朝众人拱手告了辞,慌里慌张的就随福气跑了出去。

傅新追到了大门外都没叫住她,回过头又朝姜清源喊,“我这正套近乎呢,你没事跑来给谁下马威呢?”

姜清源盯着花吟远去的背影蹙着眉头道:“今早我上学,学堂里都在悄悄的传,说是京城来了个疯子,给人开膛破肚,我想着梁家善堂好歹也是攻邪派的一支,我们攻邪派的名誉可不能被这疯小子给玷污了,所以就暗地里跑来看看。我爷爷还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了,一准让官差拿了这小子问罪。麻药是随便能乱用的药吗?听说你昨天也在场?”

傅新支支吾吾。姜清源又道:“世子爷,我劝您一句,就用点心在学上吧,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你正经事不做,又搀和进这事里,只怕又要家法伺候,到时候我恐怕没人能帮你说的上话。”

姜清源这里说的王爷是指烈亲王,烈亲王王妃是傅新的亲姑妈,傅新自小没了娘,而平西王又是个糙汉子,一年到头南征北战,多不在家。傅新自小体弱多病,有好几次差点去了。王妃生怕傅家这么个独苗有个好歹,就接了来京城悉心调养照料。

这一晃十多年,傅新除了过年的时候回西疆与他爹团圆一回,大多时候都待在京城,与烈亲王更像亲父子。平西王也是个心大的,儿子跟谁亲他并不在乎,反正就这么一根独苗,到死他都是他亲老子,只要这点不变,其他也没什么让他糟心的。

话说傅新听了姜清源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怕了,嘟囔道:“只要你不说出去,谁还能知道。”言毕就拉着小郡主走了。

姜清源并没走,而是折回了常大休息的那间房,仍旧叫常大掀开了被子让他检查伤口。

梁飞若心里有气,拦了一回,最终被她爹给硬拉走了。

姜清源净了手,剪了纱布,小心翼翼的翻开了那药膏覆盖的伤口,见他右腹部下侧果然一处三寸来长的刀疤,缝了二十来针,姜清源眸子一定,心潮澎湃,禁不住赞了声,“精妙!”

常母也探头瞅了眼,吓的忙缩回脑袋,口内念了声佛。

“这真是刚才那姓花的小子做的?”姜清源又惊又疑,语调都变了。

“我那会儿痛的死去活来,已经意识不清了,后来他们给我喝了一碗汤药,我就人事不省了,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这样了,虽然仍旧隐隐作痛,但没之那般的疼了。”

姜清源从医多年,只在小的时候听说过爷爷和太爷爷给人动过刀子从身体里取过东西,可从他开始学医后就没再亲眼见证过,这么些年,难免心存遗憾,但每每当他想在这方面钻研学习的时候,都被他爷爷严肃警告劝阻。

爷爷固步自封,姜清源无可奈何,但他心底深处是十分的不甘的,昨儿听同窗们一说,虽然大伙儿都嗤之以鼻,大都不信,独独他存了几分侥幸心理,偷偷摸摸的跑了来一探究竟。

见到花吟的第一面,他心中已然肯定了,大抵是大家以讹传讹,那么点年纪的人,且不说给人动刀子了,就是给人看病也是胡蒙带猜吧,心下已经看轻了她。

姜清源将常大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了,见他手中握着个小瓷瓶,难免奇怪道:“你手中捏着的是什么?”

“哦,花大夫说是从我肚子里割下的一截坏掉的肠子,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没扔掉,装了瓶子里让我带回家。”

常母听了又道了声佛,说:“这个肯定是要带回家的,否则往后死了还不死无全尸了。”

姜清源心头大惊,面上却扬起喜色,忙借了过来,拿至太阳底下细看,果见里头漆黑的一截,蠕虫一般,泛着股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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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头,花吟随着福气出了善堂后,花吟问福气可带钱了,福气说巧了,方才出来的时候兰珠嬷嬷给了他半两银子,叫他买些好吃的送给三郎吃去。

花吟叫福气拿了那钱去买了些卤过的猪头肉,与福气一人分了一半。福气知道花吟何意,却止不住馋,先探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而后这主仆二人,便在街心分道扬镳,各自找去。

花吟肩上背着药箱,手中拎着一包香气四溢的猪头肉,边走边扬声喊,“老头!吃猪头肉啰!又香又好吃的猪头肉!师父别躲了,快出来!”

她这一喊不打紧,倒是喊来了好几个要饭的,围着她打转,花吟避不开,又见他们都是些孩子,实在可怜,便将手中的猪头肉都分了他们。

结果那些孩子吃了肉后尤嫌不够,上手就朝花吟身上摸来,讨要银钱。

花吟被他们逼的连连退让,窘迫异常。

而此时南宫瑾正坐在二楼的临街雅座与人谈事,好巧不巧的将这一幕全看进了眼里,因他生平最看不惯烂好人,此时禁不住冷哼一声,“蠢货!”

对面的王大人今日巴巴的求了南宫瑾出来说话,为的就是听说有一处肥缺正缺人,想将儿子塞进去。前头二人一直聊的很好,王大人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拐弯抹角的说到自个儿子头上,岂料南宫大人突然回了这么一句。

王大人一愣,忙转了话锋,冒着冷汗道:“南宫大人教训的是,犬子无状,生性愚钝……”

正在此时花吟仰脸擦了一把汗。南宫瑾一瞧那张脸,登时更无语了,嘴皮子一扯,“愚蠢之极,无药可救。”那群小乞丐是同一个骗子组织的,时常在京城中作乱,做些偷盗摸扒的勾当,南宫瑾虽看的真切,却没那闲情去管。

王大人随不解其意,却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南宫大人恕罪,下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大人铁面无私,秉公办事,万求大人饶了下官这一回……”

话说花吟躲过了那群乞丐后,正巧经过一处绸缎庄子,花吟也是随意的朝里头一望,刚好有个贵妇人在一众仆妇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店面。

花吟瞧那人面熟,禁不住顿住了脚,眼看着那贵妇人都快上了马车,花吟腾地脑子一灵光,矢口喊道:“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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