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 第99章

作者:猗凡 标签: 近代现代

花吟小心翼翼的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怎么啦?”

花三郎突然转向她,一字一句道:“我再也不要做花三郎了!”

“啊?”花吟瞠目结舌。

花三郎又怒道:“我也不要当花满满了!”

“哈?那你是什么?”

“我……”花三郎语塞,顿了顿道:“我就是我!我谁也不是!”

花吟尚未问明白,花三郎已然进了里间换起了衣服。

有丫鬟急匆匆进来说:“大小姐,太太回来了,叫您去她屋里说话。”

花吟应了声好,又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道:“我娘是说叫我过去,还是三郎啊?”

丫鬟说:“夫人都让叫了,不过三少爷那屋我刚去过,没人。”

花吟让小丫头先下去了,又折身进了里间,拍着屏风说:“三弟,走啊!”

“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后花三郎是你,花满满也是你!都与我不相干!请走……你!”三郎说着这话,就突然暴走了,推着花吟的后背就将她往外头赶,然后“啪”一声关了院门。

花吟在门口站了会,胡拍了会,嚷嚷道:“我说,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幸啊?你快和我说说!我给你报仇雪恨去啊!”

“滚!”

花吟又在门口站了会,这才转身离去,一路上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种可能,就连最可怕的弟弟被恶霸看上,抢了去,都思量到了,花吟越想越可怕,最后倒把自己给吓到了。

转眼到了母亲那里,花吟先是恭恭敬敬的给母亲请了个安。花容氏正在想事情,见她进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唉……都怪你九岁那年那场大病,要不然这日子过的哪像现在这般烦心!”

花吟上前拉了她的手,问起缘由。或许是换了女装打扮的缘故,竟让她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有了些女儿家的娇憨之态。

花容氏怜惜的摸着她的头发,将今日一大早永安候府老太太请了她过去说话,又将说话内容一概复述了遍。

原是为了正月十五的皇家琼花宴,容老太太主动提出愿意带花吟一同过去。

说起这琼花宴,说白了就是王侯贵族未婚男女青年的想亲宴,不仅小姐们争奇斗艳,公子们更会各显本事。到了那一日,皇太后亲自坐镇,公子小姐们分坐大殿两侧,也不似寻常那般拘谨,讲究礼数,大家可以尽情的展示自己。

自然随后的便是相亲后的,订婚潮,结婚潮……

琼花宴后,到了三月初九便是大周民间的相亲节,俗称女儿节。

说来这琼花宴也是从女儿节里来了,原是大周国的皇太后是个喜庆性子,素来无事就喜欢牵线搭桥,关心这家的男婚女嫁,那家的开枝散叶。某一日她就想啊,这民间都有个相亲节了,何不皇室也搞一个相亲节,这样好男子能找到好女子,也不至盲婚哑嫁彼此错过了抱憾终身啊!

琼花宴源起十年前,当花容氏还是姑娘的时候,还没有正月十五皇家琼花宴这个说法,后来她跟随花大义去了边疆,对京城的事更是知之甚少了。

及至容老太太和花容氏提到想带花吟去琼花宴见识见识,花容氏愣了半晌还不明白到底是个啥?可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又不好问。

老太太说起这话的时候,花容氏心中忧愁的只有一件事,到底是叫三郎去还是叫花吟换回女装去呢?

且说琼花宴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作为含蓄的大户人家可不会将这拿到场面上说,因此容老太太自然也不会将话挑明了,只说自己喜欢花吟那个小姑娘,想带她去见见世面,又说琼花宴象征了身份和地位,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说自己是将满满当亲孙女一般的看的,喜欢她喜欢的怎么怎么地。

花容氏一时激动,忙答应了。

容老太太高兴,又与她说了许多话,大抵是去琼花宴的名额是有限的,她老太太很苦恼,因为这段时间不管是家里的媳妇儿还是外面嫁出去的女儿只要是家里有姑娘的都来跟她求名额,但是架不住她老太太喜欢满满啊,统统都没答应。

花容氏感激不跌,可是回到家里,就愁了——到底是叫三郎男扮女装去?还是叫花吟换回女装去呢?

但是花吟在听到花容氏答应了容老太太后,就已经头晕目眩了。

☆、第74章

永安候府因是花容氏的娘家,所以再怎么着,出于护短的本能花容氏也不会轻易的将娘家人往坏处想。可花吟就不一样了,上一世侯府对他们家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她可是记忆犹新。

容家老太太的心思花吟大约也能猜到,大概是觉得花家的姑娘长的好,人又聪明,笼络好了,待嫁入高门,女人们搞好了关系,爷们在朝堂上也好有个帮衬。花吟直觉就想冷笑,回过神来忙口内念了声佛,自我反省道:呸!花吟啊花吟,就你这个坏事做尽的恶人还有脸指责旁人?我呸!我呸!

花吟自我检讨后,这才慢慢的将琼花宴就是皇家相亲宴的事实给说了。

花容氏惊的发怔,半日没有言语,突的一喊,“我不知道啊,老太太也没告诉我啊!”

花吟嘴一瘪。

花容氏懊丧的不行,“你都和西岭定亲了,再去那种地方,算个怎么回事啊!这老太太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和我说清楚……哎哟,也怨不得她,都怪我自己不好,是我没问清楚。我当时一味的高兴老太太抬举你,又说你几个姨母的孩子中她最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娘做姑娘的时候,吃过你那些姨母们不少亏,娘一时虚荣作祟,兴头上就答应了,也没想太多……”

过了会,花容氏一击掌,一派轻松,“这样也好!我本来还为难到底是叫你去还是叫你弟弟去,现在好了,你俩都不要去了。今日已经不早了,明儿个我再去侯府一趟,跟老太太说清楚。”花容氏说完这话,又叹了声,面上万般可惜的样子。

“娘,您不是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这又叹什么?”

花容氏万般怜惜的理了理花吟额前的发,“可不是这话,况且你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只是便宜了郑西岭那小子了。”

花吟笑,过了会,犹豫着说道:“娘,我说句心里话你可不要生气。”

花容氏疑惑的点了点头。

花吟道:“侯府的人除了外祖母,其他人大都有些心计,待咱们不全是真心,你……”

花容氏拍了拍花吟的手,目光闪烁,似乎不想听女儿继续说下去。类似的话,花大义那直肠子早就没有方式方法的和她理论过,为此夫妻俩还闹的有些小不愉快。其实花容氏何尝不是个明白人,只是,不管怎么说,侯府是她的娘家啊。就算是娘家再对不住她,丈夫也不能说他们的不是,更何况连她的孩子们也看不起她的娘家人,因此花容氏只搪塞道:“你说的娘心里都有数,下次娘会注意。不过这次的事真怪不得老太太,是我自己没问清楚。”

花吟听娘这般说,便没有言语。暗想娘从小在侯府那种环境下长大,某些想法和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在侯府的人面前,她根本立不起来,只会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不断地自我反省。所以花容氏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静坐常思记过,闲谈莫论人非。

娘俩又说了一些其他话,突听的外头吵闹了起来,不一刻就见张嬷嬷掀帘子进来,说:“夫人,丞相府的人急喊三郎过去,说是丞相夫人身子有些不好。”

花吟惊的从炕上下了地,花容氏却拽住她的袖子,转头对张嬷嬷说:“你就回说三郎不在家,他们那样的人家,就是太医院的太医都请得来,干嘛非抓着我们家三郎不放啊。”

张嬷嬷应了声,就待出去,花吟忙喊住她,又转过头朝花容氏说:“必须得我去!娘你安心在家。”

她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和南宫瑾搭上了关系,眼看着一切正朝好的方向发展,现在正是她大献殷勤,打入敌人内部的关键时期,她恰在这时候懈怠散漫起来,不是自毁长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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